(剛才一直在輸液,終于在11點前輸完了……單手用一陽指弄出一更來,厲害吧。這章算2月8日第二更。嗚嗚嗚,親們都不愛薔薇了麼?厚著臉皮繼續求訂閱……)——
等到展眉回來以後,舒綠才想起自己這大半天里把什麼給忘記了……
哥哥一定會因為這件事情罵死自己的
「你是豬嗎?。」
丫鬟們都出去以後,展眉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啞著嗓子低吼起來。
舒綠看哥哥眉毛不是眉毛,眼楮不是眼楮的,知道展眉已經怒到了極點。她趕緊端正態度,十分誠懇地做出深入靈魂的檢討,承認自己這回真是太不小心了。
「又是落水,又是著火,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放心出門?上次你怎麼跟我保證的?還說自己會小心」
展眉又是一聲怒吼。
舒綠一縮脖子,委屈得要命,她又不是故意的……可是她也知道哥哥是在擔心她,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展眉再三確認妹妹真的沒被燒傷,緊張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舒綠趕緊讓人送兩個人晚飯過來,借此沖淡一下哥哥的怒意。
這幾天住別院里,舒綠和展眉是各住一個客院各自用飯的,畢竟都是十幾歲的人了。小家子里頭是沒那麼多房子可分配,但在家勢豪富的大家族中,少年少女們十歲以後就要住到分給自己的小院子里去獨自生活。萍花塢別院佔地甚廣,除了歐陽母女外又沒有別的主人在此居住,對客人當然要往好了招待。
不過今晚兩人就直接湊合在一處吃了。有巧英幾個在,展眉也不可能當眾再訓斥妹妹,只是悶聲不吭地扒飯吃菜,臉上的寒霜刮下來估計能有一尺厚。
等兩人吃完,下人們把碗筷收拾干淨,舒綠看哥哥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直接清場了。
「好啦,哥哥,你罵也罵了,瞪也瞪了,總該消氣了吧?。」
舒綠抱著展眉的胳膊搖來搖去,愛嬌地笑著。
「不對……」
展眉突然一把扯住舒綠的手,急道︰「你再把經過詳細的說一遍。」
呃?舒綠眨了眨眼楮,不知道哥哥在糾結什麼,卻還是乖乖地將白天里的事情從頭到尾又說了一回。
展眉听完後,在屋里來回踱步,忽然一手用力捶打在桌子上,發出「 」的一聲巨響。
「哎呀,仔細手疼」舒綠大驚,趕緊看看哥哥的手有沒有受傷。
響聲驚動了守在屋外的巧英,沒有主人的命令她不得擅入,卻還是揚聲問了句︰「小姐,怎麼了?」
「沒事」
舒綠也不解釋,反正不讓人進來就是了。只要她不招喚,丫鬟們是不能進來的。
哥哥為什麼突然間激動起來?舒綠疑惑地看著展眉,卻听見他從牙縫里蹦出一句︰「妹妹,你怕是被人算計了」
「什麼?」
舒綠驚呼一聲,又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小聲問道︰「這事……是陰謀?」
展眉冷笑一聲。
「你可知道,他當著好些人的面扯爛你著了火的裙子……會有什麼後果?」
啊
舒綠被展眉一點醒,可算想到這一層了。
也不能怪她遲鈍。她才來這世上多久呢?況且因為受了驚嚇,又喝了安神湯,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有精力多想。
但是不代表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懂。
如果在她和展眉原來生活過的世界,一個男人為了救人,把著火的女人身上的衣服扯下來,還被人看到了——結果會是怎樣?
這男人肯定會得到許多正面評價,被稱為活雷鋒什麼的毫不奇怪,狗血一點還能評上什麼「感動華夏人物」,更狗血的話,那被救的姑娘還會給他一個感激的吻——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會有什麼牽扯。
然而,這里是大梁,是以儒學為主流思想,禮教為社會理念的封建王朝。雖然比起舒綠以前所知的明清二朝,禮法寬松一些,但大體上還是類似的。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即使是因為火災,被男子這般對待,閨譽也毀得差不多了。
要不然,為何說舒華和舒媛上回害她落水是條毒計?因為她若是被男人當眾從水里抱出來——會水的女人是萬中無一——她會很慘。
「可是,這次真的是意外……」
舒綠喃喃地說。
「意外?」展眉深深看她一眼,說︰「你不是說當時有人喊著去打水了嗎?他為什麼不等水來滅火,而要把著火的裙子扯掉?」
「因為酒精燃起的火,很難用水來滅啊。」
舒綠很理所當然地回答。
「這才是問題所在。」
展眉一字一頓地說︰「酒精燃起的火難用水來滅……誰能知道?」
此言一出,舒綠雙眼圓瞪,真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是啊,誰知道?
她著火時听別人去打水來救火,第一反應就是不對。她小半輩子和化工打交道,這些原則性的問題已經滲入了她的記憶深處,成為一種本能。
可是,歐陽潤知不是她
這麼一想,他的舉動倒真是可疑了。
「哥哥,你是想,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舒綠悄聲問。展眉「嗯」了一聲,說︰「也許吧……那麼急的把我們接進來,又讓你弄這麼高濃度的酒精……」
「然後他就故意打翻燈火,讓酒精灑到我裙子上……不對。」
舒綠偏頭想了想,又搖搖頭。「這是從結果倒推回去的,事實未必就是這樣啊。」
這也太巧了吧?
前面的先不說,歐陽潤知怎麼會知道自己要點火?又如何巧妙地讓火苗只燒裙子不燒上衣,甚至是頭發、臉蛋?還剛好只燒到一幅裙擺,這又不是經過反復排練的奧運開幕式和朝廷台春晚。得算得多精確才會出現這種結果啊?
「再說了,他的動機是什麼?」
「動機?」
展眉又冷笑了一下。
「毀你閨譽,讓你不得不委身于他,你這滿腦子的香方不就是他們歐陽家的了麼。」
舒綠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先不說她對歐陽潤知有沒有好感,是否曾把他列為未來結婚對象,就沖著這個成親的理由,她自己就能嘔死
她也理解這是個沒有自由戀愛可言的世界,可是……因為被人扯了一幅裙裾,就得嫁給這個人?對不起,她還沒有適應過來,請恕她不能接受。
「不會是真的吧?。」
「你說呢?」
展眉陰著臉,沉聲道。
而且,他還想到了,如果這真是歐陽家的陰謀,那歐陽潤知只怕還不會娶妹妹當正妻。展眉也是大家子弟,明白坐在歐陽潤知這個位子上的人,他的婚姻基本上就不屬于自己、而是屬于家族了,更別說這是古代。能夠被這種家族選中當正經兒媳婦的,那都得是門戶相當的人家。
他是絕不可能讓舒綠給人做妾的,開什麼玩笑?
「哎,哥哥,也許……人家真是無意的呢?」舒綠遲疑了一下。他們會不會把歐陽家想得太陰暗了?她將自己方才所想到的一些推測跟展眉說了說,展眉也皺起了眉頭。的確,如果沒有經過排練,想恰好達到「只燒裙子不燒人」的效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他也不是那種一味偏執、師心自用的人。既然事情還存著疑點,那就不能輕易下結論……只是,他還是在懷疑著歐陽潤知。
舒綠怕哥哥沖動之下,真做出什麼事情來,他們反而被動了。她現在還想借歐陽家的勢,好好做一些事情呢。
「知道了,我們先靜觀其變吧。歐陽家總要對這件事,給個說法的。」
展眉答應舒綠,敵不動、我不動,他絕不會先鬧起來。
舒綠也同意展眉「靜觀其變」的說法。歐陽家和他們不同,人家是原原本本的土著居民,對于禮教應該是非常清楚的。無論是有陰謀、或者是純粹的意外,他們都得給舒綠一個說法。
此時的歐陽夫人,正在為了這個說法在頭疼著。
剛才母子三個說了一陣子,意見並未達成一致,歐陽潤知索性就先回他的院子里歇著去了。他今天手受了傷不好騎馬,就先在別院里住一夜。
「母親,不管怎樣,咱們得先把那起下人的嘴堵嚴實了。」
歐陽婉不知母親心里怎麼想的,她一個女孩兒也無從插手兄長的婚事,只是從管家的角度上提建議。
「是呢,不是你提醒我都糊涂了。這事你去辦吧。」歐陽夫人憐愛地看著自己的**,等歐陽婉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她的嘴角又不由得耷拉了下來。
唉……明天,該怎麼去面對舒綠那孩子呢?
真是左也難,右也難啊——
(這樁親事到底能不能成……)——
(說好了兩更,結果拖到這麼晚,真是很抱歉。這些天薔薇經常讓親們等更,深感內疚,謝謝所有在默默支持薔薇的親們。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