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夏清幽剛拿著飲料放到嘴邊,喝了一口就全咳了出來,用手捂著下巴驚的說不出話來。
「沒事吧,是不是我把你嚇到了?」溫墨染倏然站起來,去那邊把紙巾拿過來,抽出紙巾,手忙腳亂地幫夏清幽擦嘴巴上的可樂汁。
「夠了」拍掉他的手,夏清幽目光陡然結冰,看著他陡然變得驚愕的眼楮,淡淡地說,「該說的我說了不止一遍,為什麼你還是一意孤行,這樣是不是很好玩,很有挑戰性是不是?我知道女乃女乃喜歡你,希望我答應和你在一起,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困擾,我說了我現在不想談感情,我和你不合適。你再這樣下去,我會真的討厭你」
溫墨染笑著,修長的指尖溫柔地拂過夏清幽左邊的鬢角,幫她把頭發順到耳後,「為什麼要緊緊的把自己禁錮在自己的世界里?清幽,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在隱藏什麼,在擔心什麼,在顧慮什麼?你說你不為自己的缺陷感到自卑……」
「別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樣子,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再次瞥開溫墨染的手,夏清幽反手撐著玻璃站起來,目光涼涼地看著表情尷尬的他,「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說出那些話?我怎麼樣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清幽……」
反射性地躲開溫墨染伸過來的手,夏清幽往後退開一步,「你走吧,如果你真的喜歡我,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垂了垂眼眸,掩飾掉心里此起彼漲的失落,溫墨染依舊笑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夏清幽,即使是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和疏遠,「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抗拒我對你的感情。我以為只要努力對你好,你總會看見的,我不是讓你不開心,只是想盡自己最大努力照顧你……如果我的出現真的讓你這麼困擾,以後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可是,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的。」
听到房門輕輕關上的聲音,夏清幽頭疼地用手抵住額頭,她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真心,可是她能怎麼樣?回身,看到站在身後看著自己的好友,她們眼楮里都有如出一轍的不解和憐惜,剛才兩人的對話不知道她們听到了多少,她也不想問。
什麼都沒說,五人安靜地坐在地板上。因為周依蓓三個人下飛機就直接來這里了,擔心家里人擔心自己,四點左右她們三個便相繼離開了,約好過兩天再來這里,到時五個人好好找個地方玩一天。本來何蕊是要留下來的,快到傍晚,她接到父親的電話,說是她父親出差回來了。半小時後,她便跟著父親一起離開了,離開前安慰的抱了抱夏清幽。
她們走後,夏清幽繼續呆在房間看著窗外愣愣地出神,直到外面的燈光從玻璃窗折射進來,她才陡然發現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吃過晚飯,本來是想回房間的,想起和葉暉他們的約定,于是清幽跟黃新平說了下,便一個人出了門。
城市的燈火安靜地照射晴朗的夜空。幾分晦暗,幾分曖昧。夏清幽看著地上被路燈拉長的影子,沉默地往前走。抬頭時,看到一堆挽著手從身側經過的情侶,男孩表情有一點別扭,似乎是在糾結什麼,然而在他看向身側的時,眼楮里卻盛滿寵溺。而女孩手里拿著一只玫瑰,笑容里的幸福滿得快要溢出來,讓看見的人忍不住嫉妒。
「夏清幽,」
肩膀上突兀地被人拍了一下,轉身,便看到葉暉他們四個眼神困惑地看著自己。夏清幽說,「你們在看什麼?不是應該在練習麼,偷懶了?」
「偷懶?」顧文峰白了她一眼,「偷懶的好像是你吧。我就說不能讓她當我們老師,你們有見過三天打魚兩天補網,任由學生自生自滅的老師麼?」後面的話他是跟另外三個人說的,聲音里滿是抱怨。
「文峰……」
「他說的沒錯,我答應幫你們可是沒做到,是我的錯。」夏清幽說,「不過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一定會做到。離開學還有半個月時間,從明天開始,每天晚上八點我會來游樂場看你們的練習,指點你們哪里需要改進。」
「那就好了,免得弄得我們好像沒娘的孩子。」李智苦兮兮地嘀咕了一句,接著旋轉了一圈站在夏清幽左側,一臉八卦地湊到夏清幽跟前,「你剛剛在看他們在想什麼?都看的出神了,我們叫你好幾聲都沒听到。」
想什麼?是啊,她剛剛在想什麼?
「笨你說她能想什麼,肯定是羨慕唄。今天是七夕,哪個女生不想收到玫瑰。」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李智,廖風促狹地看著夏清幽,慢條斯理地說,「我們以為你真的心如止水,原來你也會羨慕啊。你不是和夏清和在交往麼,讓他送你不就好了。」
原來今天是七夕啊等等,他剛剛說什麼?她和夏清和在交往?看著臉上寫著八卦,又努力比現出淡定的四人,夏清幽忍俊不禁,她和夏清和到底哪里看起來像情侶了?想起前天和清和一起去超市,她就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看自己了。
那晚後,白天夏清幽給小寶補課,下午翻譯資料,晚上就會去游樂場監督葉暉他們幾個練習,或許是自己每次說的話起了作用,或許是他們真的熱愛音樂,也或許像她猜測的那樣他們想向家人證明自己,所以一直很努力很用心,他們現在對音樂的領悟比剛開始要好很多,四個人之間的默契也提高了不少,對每首曲子所表達的含義也能貼切的表達出來。
開學前一個星期,劉芳請了兩天的假把小寶送回老家,離開前夏清幽買了一些資料給他,小寶也懂事的跟她保證一定會好好學習。隨著小寶離開,清幽也該準備去學校了,想起這段時間一直被雜七雜八的事情纏著沒有買電腦,于是趁劉芳回來前去電腦維修鋪花兩千塊錢買了一台二手電腦。
這天晚上,夏清幽依約去游樂場監督葉暉他們練習,誰知道還沒進游樂場,就聞到里面傳來的燒烤味道。
「清幽來了」
听到李智驚喜的聲音,顧文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倒是一點不別扭,清幽清幽的叫的多親熱啊也不覺得惡心。
「你們在干嘛?不知道唱歌前不能吃刺激的東西麼?」誰敢說他們一無是處,游樂場都能讓他們拿來燒烤。
看了下板著臉的夏清幽,葉暉伸手將她拉到跟前坐在,也不管她是不是不方便。接著把剛考好的雞翅塞到她手里,又拿了一瓶冰凍的橙汁遞給她,「馬上就開學了,練習了這麼久,也該讓我們休息一下,喘口氣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打斷夏清幽,顧文峰翹著二郎腿,說,「我們很清楚自己起步晚,還有很多缺點,要想成功必須比別人努力,你不是說我們進步很大麼?放心,我們沒驕傲,就是想今晚偷懶一回,放松一下自己。」
「噗」看到顧文峰明明很緊張,卻拼命維持玩世不恭的樣子,夏清幽一時沒控制住便笑出了聲,人家都裝大少爺,他倒好,反其道而行,沒事裝痞子。
「你笑什麼?」
看到顧文峰臉上掛不住了,夏清幽收斂了笑,說,「你干嘛那麼緊張給我解釋?我就是很好奇,你們是用什麼方法答應老大爺讓你們在這里燒烤的。」
「你」知道自己上了當,顧文峰倏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漲紅著臉盯著笑嘻嘻的夏清幽,半天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駁。看到她臉上地笑,他拉了拉衣服,坐在椅子上,「還以為你從頭到尾只有一個表情,原來你也會笑啊。」
「噗……」李智和廖風把剛喝進嘴巴里的飲料全部吐出來,噴在顧文峰臉上。他怪叫著跳起來,邊拿紙巾擦衣服,邊瞪著他們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誰都知道他肯定在罵他們。而夏清幽,在顧文峰說完那句話後,翻了巨大一個白眼。
放下手里的東西,夏清幽走到電子琴前,手指快速從琴鍵上劃過,寂靜的游樂場想起一串凌亂而悅耳的音符。
十指在琴鍵上跳躍著,行雲流水,夏清幽彈的是《還剩下什麼》,只是在曲子結束,看到意外出現在面前的幾人時,懊惱地皺了皺眉。
「和朋友吃晚飯路過這里,听到琴聲,才進來的。」溫墨染解釋著,眼楮卻眨也不眨地看著站在琴後的夏清幽。
「你們認識,怪不得你……」一個穿白襯衫,頭發有點亂的男生在兩人間比劃了一下,最後指著夏清幽,「我認識你,你住在紫荊公寓吧,上次我們見過你。沒想到你琴彈得這麼好,這是我听過的最好听的曲子。」
自從那天談話,溫墨染真的做到自己的承諾,在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可事情卻沒有因此完結,幾乎每天老太太都會問她好幾次,小染怎麼這麼久沒去家里看她。還問他們是不是吵架了。不管她怎麼解釋他們沒交往,老太太就是不相信。
看到眉頭深鎖的夏清幽,溫墨染苦澀地笑笑,「我是不是打擾你了。我們這就走。你繼續和你朋友們玩吧。」
離開,卻又再次回頭,溫墨染看著夏清幽,目光深邃而溫柔,「我很快就離開了,所以你也不用再繼續擔心了。」
看著被樹枝遮擋的,拖在地上漸行漸遠的身影,夏清幽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發現自己的心像一團亂麻。
網游之酒師
(書號2159941)
作者︰蘇貳依
簡介︰小白玩家釀成一代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