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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墨染軟磨硬泡下,夏清幽最終還是答應讓他去家里,但是警告他去了不許胡說八道。他答應了,也做到了。只是在他告訴老太太後天上午就回校時,明明是對老太太說的,眼楮卻是看著清幽的,似乎那些話原本就是說給她的。
「哎,你真的不去機場松松人家麼?」王芳端著兩杯剛煮好的咖啡進來,把一杯放在夏清幽面前,用身體撞了她一下,「你不是一向很聰明的麼,我就不相信前天晚上你沒看到溫墨染眼楮里的東西,我們可都看見了。」
「你們看見什麼了?」夏清幽頭也沒回的問了句,隨即又偏頭瞟了王芳一眼,重新盯著電腦,隔了幾秒才說,「你們不會在他眼楮里看到眼屎了吧?」
「夏清幽,你真惡心」王芳被好好被惡心了一把,差點沒直接把喝進嘴巴里的咖啡吐出來。走到她左側,王芳趴在電腦桌上說,「不過,你裝傻充愣的功夫到是一流啊。好吧,既然你沒看見,我就告訴你我們看到什麼了,我們看到溫墨染用眼楮告訴你,不對,是用眼神在想你乞求,希望你今天能去機場送他,明白了嗎?」。
「我怎麼沒看見?」
「你……」王芳氣結,霍地站直身體,「我和溫墨染認識時間不長,甚至不是真正的認識,但是我相信,只要不是瞎子,誰都能看的出他有多喜歡你有多在乎你。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就算是一個普通朋友,他走了,你也該去送送他吧,何況……」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聒噪啊」收起眼神,夏清幽,慢吞吞地轉過來看向王芳,卻不經意從梳妝鏡里看到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像王芳說的那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溫墨染對她的感情有多深,不然怎麼連周依蓓都說他比肖雨林更適合自己。她是當事人,怎麼肯能看不到他對自己的情義。可是她能怎麼去回應他,答應給他機會不過是權宜之計,希望他能明白。然而,在前天他帶她去見了自己的母親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決定不過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那天在墓園看到的他眼楮里的悲涼,還有他在墓地對自己母親說的話,夏清幽感覺一絲隱隱的疼從心底劃過。略微掙扎了一下,她站起來,去衣櫃里拿了衣服出來換上,拿起床上的包包,在王芳錯愕的眼神中徑直走出房間
「王姐,這丫頭慌慌忙忙的去哪?」周依蓓端著咖啡,反手指著和自己錯身而過匆匆忙忙往外面去的夏清幽。
「她去機場送她的追求者去了啊。」王芳坐在電腦前邊喝著咖啡邊隨意瀏覽著網頁,半晌才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
追求者?溫墨染學長麼?周依蓓下意識地看向房門口,清幽喜歡墨染學長了麼?那雨林哥怎麼辦?心底有些淡淡的羨慕,清幽雖然沒有父母的疼愛,失去了很多,在別人眼里也是有缺陷的,可是現在的她卻被好多人喜歡。
「默染……」
手臂被敲了敲,溫墨染轉身,順著胡萊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擁擠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往這邊來的夏清幽,原本灰暗的眼楮驟然亮起來。燦爛一笑,將拎在手里的行李交給胡萊,撥開人群走向清幽,頗有點心急如焚的感覺。
「一路順風。」
溫墨染笑了笑,接著長臂一伸,將夏清幽拉進懷里抱著,語無倫次地說,「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好久了,我以為這次你還是不會來送我,真好啊,你還是來了。清幽,你知道你來送我,我現在有多開心多快樂嗎?」。
這樣就讓他快樂和開心,可見他是多麼的孤單和寂寞。暗自在心里嘆息了一下,夏清幽抬起手拍了拍溫墨染的後背。
「我馬上就上飛機了,能不能在我走之前听你叫我一聲名字?」松開手,溫墨染砍著夏清幽的眼楮問道。不等清幽回答,他又笑著說,「沒關系,叫我學長也是一樣的。」只要不會不理他不跟他說話,他就心滿意足了。
「給我點時間好嗎、」
溫墨染點點頭,听到廣播里的通知,再次抱了抱夏清幽,在耳邊輕聲說,「照顧好自己,不要勉強自己,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溫墨染離開三天後,夏清幽她們也開學了、如大家預料的那樣,開學後的他們幾乎被試卷、習題淹沒了,根本沒時間做其他的。葉暉他們在緊張的學習之余依舊在周六去游樂園練習,而夏清幽,依舊忙碌著自己的事,學習方面到沒花多少時間,只不過每次考試依舊保持全校第一的好成績,讓所有人不得不在勤快時再勤快一點。
轉眼,開學已經快三個月了,除了溫墨染每天雷打不動的打電話給她。和她說說話,知道她現在學習緊張,自己還要打工,很多時候都只讓她好好照顧自己便掛了電話,只不過每次掛電話前都會補充一句‘我很想你,你記得想我’。肖雨林跟夏清和卻像突然蒸發掉一樣沒有一點消息,可是又在她生日前一天給她寄來了禮物。
隨著放在教室前方那張記錄高考時間的黑板上倒退的數字,同學們也開始根據自己的成績來考慮自己要考哪個學校。
「什麼,你要考S大?」周依蓓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夏清幽,指著她的鼻尖,「你確定你要考S大,而不是北大?」
「是啊,清幽,你學習那麼好,一定能考上北大的。」何蕊也是一臉的不解。
「就是。學校沒有同學不相信不考北大,老師們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呂婷把手里的話梅往旁邊一扔,也加入進來,「你現在說不考北大,考S大,誰信啊。還有,你確定自己現在是認真的,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
「你們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北大是好,可是S大也不差啊。」干嘛非得去北大?夏清幽雲淡風輕地笑著,「至于有沒有人相信我不在乎,到時候他們就會知道了。如果你們想幫我提前宣傳,我絕對不會介意的。」
「你真的想好了?」呂蕭一臉惋惜地看著夏清幽。她學習那麼好,北大絕對輕輕松松就能考上,她卻就這樣放棄了。
點點頭,夏清幽說,「每個人的夢想都不可能是一樣的。或許有些人地夢想是考上北大……就當我笨吧,說真的,我對北大還真的沒什麼感覺。」北大的名字確實響亮,可學習很多時候都是靠自己的,自己不努力,再好的學校也是白搭。
不到一天,夏清幽要靠S大的事便在學校里傳的沸沸揚揚,有可惜,有不屑的,有不以為然的,也有驚訝的。校長崔鳴淵知道後立馬讓曾澤親自去告訴清幽,讓她去他辦公室一趟。這麼好的孩子,可不能埋沒了啊。
可惜,不管他們苦口婆心的勸說,夏清幽始終不為所動,鐵了心要靠S大。說了大概半小時,兩人見清幽的堅持,才惋惜地搖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好了,竟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你先出去吧。」崔鳴淵有些失望地朝夏清幽揮了揮手,低頭,忍不住沉沉地嘆息了一下。
夏清幽點點頭,離開,卻又突然轉過身,「校長,曾老師,我知道我的決定讓你們失望了,可是我有非去那里不可的原因……我向你們保證,不管將來我在哪了都絕對不會丟我們學校的臉,你們兩位對我好我也會永遠記在心里。」
老太太知道這件事情到沒多大的反應,只讓她照顧自己就好。劉芳有些可惜,似乎她放棄了北大就是件多大的錯誤一樣。王芳反而特高興的抱住她,說等她去了S市就住在她家,由她來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你還不打算睡覺?」王芳擦著頭發走進來,「別忘了你是人,不是機器人,不用為了賺錢那麼拼命吧,錢是賺不完的。」
關上電腦,夏清幽轉過來說,「王姐,後天你回去能不能抽時間幫我看看哪里有適合我住的房子,幫我租下來。」
「租房子?剛才不是說了你去那里住我家麼,干嘛還租房子?」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你不說我也會賴在你家不走。」夏清幽說,「我去S市後就不準備離開了,自然要帶我女乃女乃一起過去,劉阿姨要是願意我也會讓她一起過去。我總不能拉家帶口的全不住在你家吧,再說你家也住不下啊。」
她現在住的房子雖然不算小,可也不能一下子住這麼多人進。幫她租房子還不如看到合適的買下來的好,反正她也要在那里長住的不是麼?不過S市的放假比首都的房價還高,這丫頭能夠負擔的起麼?還是回去後跟大老板說說吧,大老板好像挺喜歡她的。
「行,我回去後幫你留意,找好了給你電話。現在很晚了,你是不是也該洗洗睡了,女孩子熬夜多了會老的很快的。」
「你怎麼這麼羅嗦?都不知道聶一是怎麼看上你的,還忍受你摧殘了那麼多年。」看到王芳看著自己的困惑,夏清幽才察覺自己剛剛說錯了話,「你先睡,我先進去洗澡。」說完,抱著睡衣拿著拐杖徑直走進洗手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