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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好香啊」凌寒用鼻子嗅了嗅,接著看到夏清幽拎在手里的袋子,不等她反應她便不客氣地奪了過來,「哇,是火腿三明治,還有正中湯包啊」打開飯盒,她的眼楮頓時變得亮晶晶,仿佛盛滿星星。
看著一點不客氣地拿了一只湯包放進嘴巴,燙得直呼氣的凌寒,幾個人忍俊不禁。看了下噙著笑的桑雪歌,這丫頭怎麼這麼喜歡吃,沒看見有人舍不得麼?董超戲謔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吃得不亦樂乎地凌寒。
「干嘛?」第二只湯包放進嘴巴里,凌寒這才忙里偷閑地抬起頭看向董超,含糊不清地問,「董超哥,你是不是也想吃?」
董超豎起右手十指搖了搖,又側手指了指身邊的桑雪歌,這才慢條斯理地說,「小寒,你就算想吃東西也得先得到別人的同意吧?你現在吃的東西可是雪歌特意從家里拿來給清幽的,你現在吃了,清幽吃什麼?你大哥會心疼的。」
話音剛落,桑雪歌抬起手臂便給了董超一拐子,斜眼睨了下捂著肚子哀嚎的某人,桑雪歌像沒事人一眼淺淺地笑著。其他幾人眼楮頗有深意地在桑雪歌和夏清幽之間看了下,笑了笑,都有相同的猜想。凌寒在听到董超的話後,停了下來,疑惑地眨了眨眼,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而夏清幽,在董超說完話後看向桑雪歌,他的明光坦然清明,根本沒有他們想象的東西。
軍訓並沒有因為下雨而取消,只不過把訓練的時間縮短了一些。看著一個個淋得跟落湯雞一樣的同學,夏清幽好笑地搖了搖頭,明明眼神犀利地恨不得將對他們喊口號的教官殺死,卻還是不得不跟著他的口號訓練著,他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氣憤換來更多的懲罰。
中午,夏清幽和凌寒一起去食堂吃飯,在她對教官不地斷抱怨和嘀咕中結束了午飯。飯後,兩人各撐著一把傘走在安靜的學校里,耳畔是雨落在傘上清靈的聲音,腳邊是雨落下激起的圈圈漣漪,身側是行色匆匆的同學們。
「想什麼呢?叫你幾聲都不理我。」
右邊肩膀被人陡然拍了一下,夏清幽被嚇了一驚,猛地轉過頭。看到凌寒撅著嘴有些慍色地盯著自己呼呼喘氣,清幽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沒听到你說了什麼,你再說一遍吧。」
凌寒挫敗地翻了個大白眼,用握著傘柄的手指了指拿著手機的手,「剛宿舍姐妹打電話叫我回宿舍一趟,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反正雨這麼大,你又沒宿舍,一個人呆著也沒什麼意思。」
夏清幽笑著搖搖頭,「你去吧,我不去了。很久以前就听一個朋友告訴我S大很漂亮,我想趁現在到處看看。」
「那好吧。我先去宿舍,待會兒給你打電話。」說完,凌寒拍了拍夏清幽的肩膀,轉身小跑著往左邊女生宿舍去了。
哥哥說的沒錯,S大在每個時刻都有自己獨特的美,晴朗時,每當日落西下,整個校園都沐浴在落日的光輝里,像一幅絢爛而安寧的油彩畫。陰天,四周的一切仿佛是靜止的,卻沒有讓人壓抑的感覺,反而感覺到有些無法言說的安逸。而現在,九月的雨讓四周異常的安寧,四周似乎有些蒙蒙的薄霧,走在雨里仿佛置身在江南煙雨中一般。
當初哥哥在跟她描述S大是如何的美時,她還真的是不以為然,一所沒有特意設計的普通學校怎麼可能在不同的時候有不同的樣子,又不是幻影燈,甚至在看了哥哥拍的不同時間的S大,她依舊還是保留著一份懷疑。
這一刻,她相信了哥哥曾經的話,相信S大會在不同的時間里有不同的模樣,而現在的她,開始期待冬天的到來。
「喂,」夏清幽把傘夾在脖子下,接起電話,把另一只手伸出傘外接住稀稀落落落下的雨,冰冰涼涼的感觸透過掌心緩緩沁入心底。
「在干什麼?有沒有想我?」電話那邊,溫墨染把外套往床上一扔,走進洗手間澆了一些冷水洗了下臉,出來後直接往床鋪上一倒,「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是不是?就象我每天想你一樣。不過你肯定沒我想你多,我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啊」
別的男人怎麼也難得說一些肉麻的話,他倒好,直接把肉麻當成了情趣。她不說,他就自圓其說,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怎麼不說話?又不理我?」聲音里帶著些埋怨,緩了緩,溫墨染說,「你那邊在下雨麼,我听到下雨的聲音。」
夏清幽習慣性地嗯了一聲,接著又回答道,「是啊,我這里在下雨,從早上就在下雨。你呢,在干什麼?」
問完這句話清幽立刻就後悔了,用膝蓋想也知道某人會用什麼話來回答她。果然,電話那邊傳來溫墨染爽朗地笑聲,「我啊,我當然在和我女朋友通電話了,可惜啊,我女朋友都不說她想我。清幽同學,我想請教一下,對于明明想念自己男朋友的女生,我該怎麼做呢?這麼說吧,我就是想知道怎麼樣才能讓我女朋友對我敞開心扉,說出心里話。」
抬頭,看著前一秒還滴滴答答落雨的天空,這一刻已經停了,雨後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給S大又添上了另一種美。
收起傘,夏清幽邊往前走邊對電話說,「或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麼,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另一個人了。也許只是習慣一個人的存在,習慣那個人對自己好,卻並不代表就是愛上那個人。
「嗯,好吧,那請你替我轉告她,我會等她,不管多久我都會等。」聲音里滿是篤定和不容改變。頓了頓,溫墨染說,「好好照顧自己,別什麼事都逞強,你要是受委屈了我會很難受的。就當是為了我,好好保護自己好嗎?」。
夏清幽嗯了一聲,收起電話。抬眼,隱約看到前面假山後有兩個人,曾經的她就不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女生,現在更加不會。可是,回教室必須從假山邊經過,就算她不好奇,還是會看到假山後此刻上演的一幕。
抬手看了下時間,不用上課也不用軍訓,再等等吧,免得惹上什麼麻煩。準備到旁邊台階上休息一下,誰知道剛轉身就听到從假山後傳來一些窸窣的聲音,接著是女生低低的喘氣,夏清幽本能地皺了皺眉,就不能找別的地方麼?
「星,停下來,被同學看到就不好了……」假山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帶著些乞求,更多的是氣喘吁吁。
「你怕了?」男生問道,魅惑的聲音足以讓所有女孩子淪陷,夏清幽卻在他聲音里听到一種名為不屑地東西。
「我……嗯,星,我不怕,可是你可不可以輕點……」
然後一切歸于平靜,只听到女生發出的斷斷續續的嗯嗯啊啊的聲音。夏清幽厭惡地皺了皺,看著四周陌生而熟悉的環境,忽然覺得四周的美麗都被假山後的兩人破壞了。好好的干嘛走到這里來,現在倒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手機突兀地響了,是周依蓓打來了。看也沒看假山後突然探出來的腦袋,夏清幽接起電話,目不斜視地從旁邊走過。
「親愛的,干嘛呢,想我了沒?」電話那邊,周依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手枕著後腦一手握著手機。
「你不累啊?」就算她目不斜視,在走過假山時,還是將女孩子的荒亂和男生的不以為意看在了眼楮里。
「累啊,累得我都快散架了,可是啊,現在听到你的聲音我就覺得不累了。」周依蓓說,「你現在在干嘛,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你?我就說跟你一起去S大嘛,可惜……清幽啊,沒你在身邊,我覺得自己做什麼事都沒力氣。」
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夏清幽對周依蓓說了聲,等會兒打給她,便掛了電話。抬眼,清幽淡淡地看著面前的男生,問,「有事嗎?」。
「你剛剛看到什麼了?」阮梓星目光如炬地看著夏清幽,不等她回答,又繼續說,「你要是敢把剛才的事說出去,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威脅?夏清幽微微一笑,目光淡淡地從阮梓星臉上掃過,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對了,他就是開學那天撞到她的那個人。看了下站在假山邊握著胸前衣服垂著頭的女生,不是上次在校門口看過的那個女生。
離開,哪知剛走出一步,左手臂就被後面的一只手抓住了。「放手」夏清幽涼涼地看著阮梓星,輕輕地聲音卻有種逼人的壓迫感。
「你……」阮梓星身體不覺一怔,大概沒想會有女孩子會用這麼冰冷的眼楮看自己吧,她的眼神里似乎還帶著一絲嘲諷。
看著抓著自己的手一點點松開,夏清幽冷冷一笑,轉身離開,卻又在兩步後停下來。回身,看向阮梓星,「既然敢做干嘛害怕別人知道?既然害怕,為什麼還要做?不要把學校當成你家的臥室,更不要以為所有人都是嚇大的。」
看著徑直離開的身影,阮梓星握著拳狠狠地咬著牙,雙目中滿是怒火,她最好不要把自己看到的說出去,不然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