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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峰一走,凌寒一把抓住夏清幽,把她轉了過來,驚奇地睜著眼楮,「你會彈鋼琴?怎麼從來都沒听到你說過?」
「你這是什麼眼神?」夏清幽挫敗地扯掉凌寒的手,在花壇上坐下。她是會彈鋼琴,也沒想過去刻意隱瞞誰,但是也沒想過讓所有人都知道。再說了,她又沒有問過自己,她總不能自己跟她說,凌寒,我會彈鋼琴,對吧?
「這……」凌寒眨了眨眼楮,笑著在旁邊坐下,過了會把臉湊到夏清幽面前說,「這當然是是驚喜的眼神,你以為是什麼表情?」
夏清幽忍俊不禁,抬起一根手指把眼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移開一點,又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四周來往的同學,示意她別玩過火了。
凌寒嘿嘿一笑,坐直身體,偏頭看著夏清幽,半晌若有所思地說,「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我肚子里的蛔蟲了,我干什麼你都知道。」
上次兩人約好出去吃東西,點東西時她去了下洗手間,出來時清幽已經把東西點好了,全部都是她喜歡吃的。有時兩人在一起,她還沒把心里想的告訴她,她就已經先一步替她說出來了,每一次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夏清幽翻了下白眼,側著身體坐著,「凌寒,你還能在惡心一點嗎?」。用什麼形容不好,竟然用蛔蟲來形容。
凌寒一愣,隨即縮著脖子沖夏清幽嘿嘿傻笑了兩聲,好像是有點惡心了。接著,凌寒長臂一伸,直接把清幽攬進臂彎里,「我決定了,你夏清幽將是我凌寒這輩子第二個不能忘記,要用一輩子來交的知心朋友。因為你實在是太了解我了,比我媽都了解我。」
夏清幽笑了笑,明知故問,「那麼第一個你不能忘,要用一輩子來交的知心朋友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桑雪薇那個沒良心的丫頭唄。」凌寒癟癟嘴,郁悶的說,「這丫頭醒了不但把我忘得一干二淨,現在好了,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了。氣死我了,等她這次回來看我怎麼收拾她,最好一棒子打暈她,看能不能幫她恢復記憶。」
看到凌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夏清幽笑了笑,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她感激凌寒這麼看重自己,而她明明就在她身邊,听著她抱怨自己忘了她,她卻仍舊不能告訴她一個字。等等,她剛剛說什麼,桑雪薇要回來?
「你剛剛說你的朋友桑雪薇要回來?」
「是啊,前兩天雪歌哥告訴我的,說雪薇聖誕節可能會從英國回來休假。」像想起什麼,凌寒歪著頭奇怪地看著夏清幽,「你怎麼這麼驚訝?你好像對雪薇的事很感興趣啊,你是不是認識雪薇?」這段時間她可沒少問她,關于雪薇的事情。
「我怎麼會認識雪薇?」夏清幽說,「是不老是在我面前提起她,說我和以前的她很像,所以就對她有點好奇,忍不住多問了下。」
「是嗎?」。凌寒狐疑地瞅著夏清幽,她怎麼覺得不是這樣呢?「等雪薇回來我介紹你們認識吧,我想你們也會成為朋友的。」
下午上完一節課後,夏清幽獨自去了一下圖書室。雖然她很希望多一點和哥哥在一起的時間,可是她知道有些事不能超之過急,不然只會弄巧成拙給大家帶來困擾。不管她多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樣子的,在哥哥眼中,在其他人看來,他們都不過是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何況這段時間跟他們走得近了,同學間已經有了些傳言。
夏清幽下意識抬頭望了望晦暗的天空,有恬淡的笑意在嘴角邊悄悄浮現。她真的很期待S市的第一場雪,很期待雪中的S大是什麼樣子的。
這時,電話突兀地響了,竟然是葉暉。夏清幽接起電話放在耳朵上,開著玩笑,「葉公子,終于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麼?」
電話那邊的葉暉微微一愣,打錯電話了?看了下電話上的名字,沒錯啊「你是……夏清幽?」還是有些不確定。
「你在打電話,不知道給誰打?」不知道怎麼回事,听到葉暉的聲音,夏清幽忽然覺得很親切,「還是說你是給別人打電話,不小心打到我這里來了?」
「不是,我找你的。」葉暉連忙說道。接著又說,「清幽,你好像變了。好像比以前開朗了,看來你在S市過的很好。」
「什麼意思?」她比以前開朗了麼?
「以前的你絕對不會用剛才那麼輕松地語氣跟任何人開玩笑。」葉暉說,「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從南極偷渡回來的。」
南極?還偷渡?夏清幽鄙視地癟癟嘴,「那你呢?我從南極偷渡,你是不是從北極偷渡的?行了,你打電話找我什麼事?」
葉暉在電話那邊呵呵笑了笑,說,「上大學後我們遇到另外一個喜歡音樂的朋友,所以我們組了一個樂隊。這次聖誕節晚會我們會上台表演。本來我想等晚會結束有了結果再告訴你,想了想還是現在告訴你。你覺得我們行嗎?」。
「行不行試過才知道,別人說了不算。不過我替你們開心。」夏清幽說,「不要給自己壓力,盡全力去表演就好。但是如果你們臨場怯場丟臉了,我絕對會看不起你們的,我想你們一定可以的。你們是誰啊,四大惡魔啊,還有什麼搞不定的嗎?」。
「清幽……」
抬眼看到氣鼓鼓往這邊走來的藍玫,夏清幽對電話說了聲「我現在有點事,晚點打電話給你」便掛了電話。
「你是故意這麼做的對不對?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整我?」藍玫盯著夏清幽,眼楮仿佛能噴出火來。
夏清幽裝傻,「藍玫同學,我什麼時候整你了?」
藍玫氣結,咬牙切齒地說,「你少給我裝傻邵峰都告訴我了,是你讓他來找我,讓我代表班里上台表演的是不是?」
知道邵峰懦弱,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夏清幽笑著,「沒錯,是我告訴班長你從小學習芭蕾舞,我還告訴他我親眼看到你跳過,也是我建議讓你代表班里在聖誕夜上台表演的,怎麼,你不願意?我還以為你很樂意呢。」
「夏清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了下站在不遠處的桑雪歌,夏清幽依舊笑著,慢條斯理地反問,「那你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的意思不用我來解釋給你听吧?」
說完,不理會藍玫驟然變色的臉,夏清幽徑直往桑雪歌那邊走去。兩人走了一小段,誰都沒說什麼,可清幽能感覺到身旁那個人的欲言又止。
「學長,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夏清幽突然停下來看向桑雪歌,「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不然你憋出內傷我怕自己負擔不起。」
被夏清幽這麼一問,桑雪歌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問了。像董超他們說的那樣,清幽看他的眼神和看別人的眼神不一樣,似乎帶著眷戀。想念,欣慰和幸福。也時不時流露出對他的關心,眼楮也似乎隨時隨地在注視這他。
看到桑雪歌不說話,夏清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既然你還沒想好怎麼問我,那就等你想好了再來問我吧。」
「清幽……」桑雪歌下意識地抓住轉身離開的夏清幽,等她轉過來後,連忙松開手,遲疑地說,「你和那位同學有什麼誤會?」
那位同學?想了下才明白說的是藍玫,夏清幽說,「不是誤會。是前幾天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所以……你明白的。」
「那……」
「沒事的。剛才已經說清楚了。」夏清幽笑看著桑雪歌,「學長想問我的就是這個?我覺得好像不是這個吧?」
「嗯,讓我猜猜學長真正想問我的是什麼?」夏清幽一手抱著書一手捏著下巴,想了大概三秒說,「學長是想問我是不是和阮梓星走得很近,或喜歡上他了是不是?上次的事董超學長和子文學長一定告訴你了對吧?還是說你想問我我是不是對你有不同的感情?」
桑雪歌點點頭。
夏清幽也點點頭,說,「好吧,我告訴你。我是去過音樂社一次,和阮梓星有過一次交談,但這是一場意外。我和他不熟,也不可能喜歡上他。至于學長你,我承認我對你有超過朋友之外的感情,但是不是愛情。我只是把你當成哥哥一樣,所以你不用覺得困擾。而且你知道的,我是有男朋友的,我也不是三心二意的女生。」
哥哥?
看出桑雪歌心里的疑問,夏清幽笑著說,「很奇怪是不是,我和你認識不久就把你當哥哥。事實確實是這樣的。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也解釋不了。如果你覺得因為我你會困擾或者影響你到你什麼,我以後會和你保持距離。」
以為夏清幽生氣了,桑雪歌兩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其實他對她何嘗又沒有超越朋友的感情,但是他很清楚,那不是愛情。
夏清幽笑著打斷桑雪歌,「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的。我在這里除了女乃女乃和阿姨,沒什麼別的朋友,可能是認識你早一些,所以才覺得你親切。」其實她多想告訴他,哥,我是你妹妹,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所以不要趕我走好嗎?
然而,這句話,或許是她一輩子也不會說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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