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誰都沒有離開。第二天一早黃新平就說要出院,他們怎麼勸她都不肯繼續留在醫院,最後齊眉只好把戴敏叫過來。可黃新平也是個倔強的老太太,無法,戴敏只好答應讓她出院,然後開了一些擦藥跟吃的藥過來,又叮囑了一些必須注意的事情才算完。
「媽,我跟您一起回去吧?。」夏繼國眼神祈求地看著黃新平,他也擔心回去許靜婕會不給自己的母親好臉色。
「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不想讓兒子夾在中間為難,黃新平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有齊眉在阿婕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把行李放在後備箱,齊眉走過來說,「你走吧,我會照顧好夏嬸的,什麼事等你回家再說,只是……我希望你這次你別像以前那樣什麼事都听阿婕的。」
夏繼國當然明白齊眉話里的意思,點點頭,又跟黃新平說了幾句,跟周陳永再三道謝後才騎著三輪車離開了。
一路無語。夏清幽始終沉默地看著車窗外,昨天的事讓許靜婕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就算她暫時因為齊眉不會對她跟女乃女乃怎麼樣,誰能擔保背後怎麼對她們?她到不擔心自己,下午就去學校,回來至少半個月以後,可是女乃女乃怎麼辦?
想到戴敏的診斷,夏清幽仍感到心有余悸。她早就打算帶黃新平離開那個家,所以昨天她才會那麼說那麼做,但現在冷靜下來她才發現昨天自己真的很沖動,帶走黃新平一點都不難,難的是現在帶走她她住哪誰來照顧她?
不知覺已經到了家門口,齊眉把昨晚才跟黃新平買的輪椅從後車廂拿出來,遠處聊天的一些鄰居連忙跑過來幫忙把她從車里扶下來坐在輪椅上。
「夏嬸,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不在醫院多住兩天?」宋秋菊說,「平常看阿婕人好像挺不錯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對你,不過沒關系,齊鎮長會幫你主持公道的。」
黃新平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好了,秋菊,醫生說夏嬸需要休息,什麼話等夏嬸好了你再說吧。」齊眉打斷還要繼續說話的宋秋菊,說道。她也知道宋秋菊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而且她一直跟許靜婕不怎麼對眼,時時刻刻都想看許靜婕的丟人。
宋秋菊臉上一紅,隨後笑著說,「那我幫你推夏嬸進去吧。」早上一大早就听到許靜婕在家里罵罵咧咧,現在黃新平回來了,肯定又有好戲看了。
門打開就看到扔得滿院子的東西,都是一些衣物。接著看到夏茵把夏清幽的書包拿出來,邊走邊把里面的課本拿出來,臉上帶著邪惡地笑。
她要干嘛?周依蓓一愣,旋即看向夏清幽。卻見清幽面不改色地停下來,看著夏茵,淡淡地說,「夏茵,你敢撕爛我的東西我……」
「你怎麼樣?」許靜婕手里抱著夏清幽衣服從房間里出來,一改往日的慈愛,冷冷地問道,隨即將衣服超地上一扔,「夏清幽,你以為有齊眉給你當靠山你就無法無天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既然齊眉對你那麼好,你干脆帶著你女乃女乃住到她家算了!她一定不會虐待你跟你女乃女乃,還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你說得還是人話嗎?。」眾人驚訝,沒想到說話竟然是周陳永上前一步,「夏嬸病了你不給看醫生也就算了,我們好心送夏嬸去醫院,還成了我沒的錯了。」
「經過昨天,我許靜婕恐怕早就不是人了,哪里還說得出人話?」許靜婕氣焰一點不減地反駁道,隨即盯著夏清幽,「你不是說我虐待你跟你女乃女乃麼,你現在就拿著你的東西跟你女乃女乃滾出我家!」這麼多年夏繼國從沒打過她,昨晚卻因為這個死丫頭被夏繼國打,想了一晚上,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不知什麼時候院子里又站滿了圍觀的人,听到許靜婕的話便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而許靜婕再也不顧面子,態度強硬地要夏清幽現在就滾出去。
看著一臉得意的許靜婕,是料定了她們不會走麼?夏清幽轉過來跟黃新平說,「女乃女乃還記得我跟您說的等我有能力了就帶您離開嗎,我現在就帶您走好不好?相信我,我會照顧好您的。」就算不知道現在離開了該去哪里,她也不想繼續待在這里。
黃新平雖然心有懷疑,但是看到夏清幽眼楮里的堅定和篤定,還有自信,她點點頭。又招招手,等清幽彎下腰,她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夏清幽點點頭,徑直過去從夏茵手里搶過書包,然後從扔在地上的那些衣服里撿了幾件,又撿起扔在另一邊的一個黑色包裹。
「女乃女乃,是這個嗎?。」等黃新平點頭後,夏清幽把東西交給她,笑著說,「我們走吧。」說完把左邊的拐杖放在輪椅一側,在眾人驚異地眼神中,清幽推著黃新平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門。
「清幽……」
「清幽……」
一前一後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周依蓓沖出來從後面追上來,肖老太太給肖雲林扶著從前面匆匆忙忙走過來。
「你們祖孫倆要去哪里?」
看著面前一臉慈祥和善的老人,夏清幽忽然想肖老太太家的小型四合院,兒子媳婦在外地做生意,家里就只有她跟孫子肖雨林。
「李女乃女乃,大伯母把我跟女乃女乃趕出來了……」看著一臉疲憊跟心寒的黃新平,夏清幽知道她已經很累了,齊眉肯定會幫她,但是她不能什麼事都要她幫忙,然而要是不找到房子,今天女乃女乃就得睡馬路上了。
肖老太太一听就氣得不行,看了下齊眉,說,」這個阿婕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以前還知道裝裝樣子,現在竟然把自己的媽趕出家門。老夏你也別傷心,這樣的人老天會懲罰她的。她不要你回家是吧,走,你跟我去我家,反正雨林去學校家里就我一個人,你去了咱們老姐妹可以說說話。」
說完,便讓肖雨林去扶夏清幽,自己則推著黃新平往自己家走。沒幾步路便到了肖老太太家。一進門,肖雨林就趕緊扶著清幽讓她坐下,看著她垂著眼楮里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