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林去廚房把飯菜端進房間陪著兩位老人吃飯,邊安慰她們不要擔心清幽,她不會有事的。其實連他都不敢肯定清幽是不是真的沒事,畢竟從小到大清幽給人的感覺都是需要被人保護的,然而,剛才看著她對許靜婕說那些話時的表情、氣勢,讓他覺得她並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或許她們看到的只是假象,所以他才不像以前那樣擔心她。不然他也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外面。
飯吃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傳來「啊」的一聲叫聲。肖雨林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筷,轉身心急如焚地沖出房間。
「清幽……」肖雨林沖過去,抓著夏清幽的手臂,「你沒事吧。」短短的一小段路,他已經後悔了千百遍,要是清幽有什麼事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看到肖雨林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夏清幽笑著說,「我很好,沒事啊。」然後又指指坐在台階下撒潑地許靜婕,頑皮地說,「有事的是她。」
驚詫地看著坐在地上哭天抹地罵罵咧咧的許靜婕,原本干淨的衣服此刻滿是灰塵。肖雨林突然像雕塑一般愣在那里了,半晌才緩過神,一點一頓地轉過來看著夏清幽,結結巴巴的文,「清幽……許姨她怎麼了?」
夏清幽癟著嘴,略微攤著手,一臉無奈地聳聳肩膀,然後用眼神回答他,還能怎麼樣,說不過就用殺手 ,一哭二鬧三上吊唄。而肖雨林,看著清幽一臉頑皮卻又無辜的樣子,忍俊不禁,她到底說了什麼連許靜婕都甘拜下風,用撒潑來對付?不過他總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根本沒他看的那麼脆弱,只是她的隱忍是不是太久了點,害他擔心她那麼久。
「媽,媽,你是不是在里面?你怎麼了,夏清幽是不是把你怎麼了?」門突然被敲得震天響,夏茵霸道的聲音從門縫里飄進來,「開門,夏清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把我媽怎麼了,你給我開門,不然我讓你一會兒吃不了兜著走!」
一听夏茵的聲音,已經漸漸停止哭鬧聲的許靜婕旋即又來了精神,扭著身體朝大門那邊喊,「小茵,我被夏清幽那個死丫頭推在地上現在站不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骨頭摔斷了,你回家叫你哥過來扶我回家去。」
听到跑遠的腳步聲,夏清幽笑看著看了肖雨林,好戲又要開始了。然後她握著拐杖一只腳慢慢蹲下去,下意識低頭看了下自己,自己現在怎麼這麼像金雞獨立啊?可是又不太像啊,這形象……實在讓她找不到適合的語言來形容。
「清幽……」
听到聲音,夏清幽站起來,轉過身正要問黃新平跟肖老太太怎麼出來了,就听到房門再次被敲得震天響。
「夏清幽,開門!」
听到夏清和的聲音,許靜婕得意地跟夏清幽挑了下眉,清幽卻只是不屑一顧地冷笑了一下,跟肖雨林說,「雨林哥,麻煩過去把門給他們打開吧。」她到想看看一向只會冷眼旁觀,連個屁都不會放的夏清和會把她怎麼樣。
門剛打開,夏茵一把推開肖雨林沖到許靜婕跟前抱著她,哭道,「媽,你沒事吧?夏清幽她到底把你怎麼樣了,你真的站不起了嗎?。」
「放心,你媽就算真的骨頭摔斷了,也不會像女乃女乃一樣。」夏清幽惡毒的說,對待許靜婕這種表里不一忘恩負義的人就不能有一丁點的心慈手軟。如果許靜婕真的從此站不起來,她一定會為她鼓掌,這樣她才能好好體會一下黃新平每天不能行走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夏清和看了下許靜婕,徑直走到夏清幽跟前,冷著臉說,「夏清幽,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怎麼說她都是你大伯母。」
大伯母?夏清幽冷笑,「你問問她有做好一個當大伯母該有的責任嗎?我惡毒?夏清和,你這是在指責我不該這麼說你媽嗎?那女乃女乃呢?她是你爸爸的母親,是你親女乃女乃,當你媽對她說惡毒話的時候你怎麼沒把這句話跟她說一遍?我怎麼忘了你跟你妹妹夏茵都見不得女乃女乃,覺得她老了,走不動了,要靠你們,所以你沒覺得她不中用了對吧。」
看了後一臉哀傷的黃新平,夏清幽知道自己這些話可能傷害到這個可愛又可憐的老人,但她顧不得那麼多,長痛不如短痛,她必須把一些話趁現在一次說清楚。
「女乃女乃不能動是為了誰?如果不是為了救小茵,女乃女乃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會每天看你們的臉色過日子還要被你們嫌棄?」夏清幽說,「夏清和,枉你讀了那麼多書,你除了冷眼旁觀還能做什麼?小茵我可以當做是她還小不懂事,那你呢,身為夏家的長子,你問問自己你都對女乃女乃都做了什麼?除了嫌棄就是厭惡,不然就不問不聞。既然你們不肯給女乃女乃養老送終,那好,我帶女乃女乃離開,以後她的事跟你們沒任何關系,你們也不要再來胡攪蠻纏!」
「跟我們沒關系,」夏茵冷笑著站起來,走過來,「夏清幽,就憑你缺胳膊斷腿的樣子也敢在這里大言不慚!」
夏茵話音剛落,夏清幽抬手便給了她一把掌,「我沒父母可以沒家教,你有父母怎麼也這麼沒家教?什麼叫缺胳膊斷腿,年紀小小的嘴巴倒是挺毒的。夏茵你給我听好了,以前不跟你計較是我還把你當妹妹,對你還有幾分忍讓,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忍你,只要你敢胡說八道,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女乃女乃我都不會輕饒你。你要是覺得我是只是在嚇唬你,你大可以試試看!」
夏茵捂著被打痛的右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一臉戾氣地夏清幽,一點點退到一邊,眼楮卻散發著惡毒的光,總有一天她會把這一巴掌跟她討回來的。
不理會夏茵的咬牙切齒,夏清幽面無表情地手指了一下許靜婕跟夏清和,「還有你們。以前那個被你們欺負,忍氣吞聲的夏清幽已經死了,如果你們還想像以前那樣對我,只怕你們就錯了。好了,我的話說完了,大伯母你的戲也演完了,該起來跟你寶貝兒子女兒回家了吧。如果你想拿了錢再走,我不介意讓依蓓請齊阿姨幫我叫幾個叔叔抬你回去。」
本能地往門口那邊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呆如木雞的周依蓓跟一下捂著嘴偷笑,或對著她指指點點的鄰居。許靜婕臉一紅,一面咬牙切齒地瞪著夏清幽,一面撐著地面站起來。好,她說的以後不讓他們管,她到想看看她有幾分能耐,等她回來求她讓她們回去時,她才要好好把自己今天受的屈辱雙倍的還回去。
等許靜婕母子三人在眾人議論責罵聲悻悻離開後,周依蓓沖到夏清幽跟前,略微蹲著身體,用那種膜拜偉人的眼神望著她。她們倆一起長大,幾乎每天都在一起,現在更是二十四小時膩在一塊,她竟然沒發現清幽有這麼強勢的一面,連許靜婕那個女人都被說得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