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夏清幽回答,溫墨染看了下走過來的好友,繼續說,「我朋友今天生日,邀請我來這里玩。是男生。」
夏清幽汗顏,隨即很不雅觀地翻了下白眼,他來這里干什麼干嘛告訴她知道?還有,他的朋友是男是女和她好像沒半毛錢的關系吧,可是他跟她說這些干嘛?難道……他在跟她報備,擔心她會誤會,胡思亂想麼?
「你呢,也是來朋友這里玩?」看到旁邊的肖雨林,溫墨染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說,「他是你的朋友嗎?。」
是不是好像和他也沒半毛錢關系吧。不過……他也二十幾歲,怎麼看起來像個孩子?夏清幽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溫墨染,在他的朋友快要走過來時,淡淡地說,︰「你的朋友過來了,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一步了。」
說完,看了肖雨林一眼,徑直朝前面走去。還好溫墨染不是住在這里的。她有預感,如果溫墨染住在這里,或者知道她住在這里,肯定會想方設法出現在她面前。以她看見的他的性格,絕對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第一次見面還覺得他只是一個懂得如何讓女孩喜歡自己的‘花蝴蝶’,後來幾次見面、交談,才發現這家伙根本就是一死纏爛打的主。
「你認識那個人嗎?是你朋友。」快到家門時,肖雨林突然問道。方才他看到他看清幽時眼楮里包含了什麼。
愣了一下才明白肖雨林說的那個人是溫墨染,夏清幽邊把鑰匙放進鑰匙孔里邊漫不經心地說,「一個無聊沒事做的人。」說完,徑直走進去。
客廳里,黃新平跟肖老太太邊跟著坐在沙發上電視機邊比劃動作邊跟著唱京劇,臉上的表情也隨著電視里的演員的表情不斷變幻著。听劉芳說,她去學校上學時老太太便在家看京劇,心情好的時候會跟著唱上幾句。老太太曾說自己讀的書不多,認識的字也不多,還好听力還算可以,她學京劇完全是靠耳朵來听。不過,倒是唱的很不錯。
現在好了,多了一個伴,黃新平唱得更起勁了。不忍打破這份和諧,夏清幽跟肖雨林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安靜地站在牆角邊看著兩位老太太。
「清幽,雨林,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出聲?」肖老太太站起來,隨著電視演員比著蘭花指轉圈時,忽然看到立在一旁噙著笑,直勾勾看著她們的兩人,不由得一怔,發現自己還比著蘭花指,隨即放下說。
「兩位女乃女乃唱的太好了,我和雨林哥都听得入迷了。」夏清幽走過來說。這可不是吹牛,她們的唱功算不上一流,但是臉上的表情絕對是發揮的淋灕盡致。
「我跟女乃女乃你也是閑得無聊,瞎唱。」肖老太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看到面前的夏清幽時眼楮忽然就亮了,隨即拉著她的手邊打量邊說,「我們的清幽越來越漂亮。老黃你看看,看看我們家清幽穿上裙子多水靈,都能趕上世界小姐了。」
世界小姐?有像她這個樣子的世界小姐麼?夏清幽勉強地笑了笑,「雨林哥,你先陪女乃女乃,我去房間一下,等會兒出來。」
轉眼,肖老太太和肖雨林住在她們家一個星期了,每天肖老太太除了發牢騷說自己不願意去國外生活外,唯一有樂趣的就是變著花樣做好吃的東西,要不就推著黃新平去外面走走,唱唱戲什麼的。而肖雨林則每天中午會把肖老太太做的糕點或者菜給夏清幽送到學校。每次看到雨林拎著保溫桶或者盒子出現在校門外的雨林時,周依蓓這廝都忍不住打趣他們倆,說雨林是這世界里快絕種的二十四孝男。她呢,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生。
一听到這些話,再看到肖雨林看自己時眼楮里數不盡的柔情蜜意,夏清幽就感覺頭疼欲裂。偏偏何蕊那三只還在周依蓓眼楮的指使下,添油加醋地將兩人的關系描繪一番,弄得學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雨林在交往。
這天中午,周依蓓拽著夏清幽去了籃球場。本以為能看一場比賽,誰知道去了才發現空無一人。還剩一周就期末了,同學們也收起了自己玩鬧的心。誰都希望期末考個好成績,在暑假才能安安穩穩的玩一次。
「怎麼這麼熱啊?」周依蓓邊一手作扇個自己扇風邊看了下垂著頭頂著地面的夏清幽,側身跟何蕊她們說,「我請客,你們去買幾瓶飲料回來吧。」
說完,從褲兜里掏出二十塊錢塞進呂婷手里。見她們三個苦著臉盯著自己,周依蓓將她們一一從台階上提了起來,用難得嚴肅的聲音說,「快去快去大不了這個周末我請你們吃哈根達斯好了。小盒的。」
三人不約而同的扯了扯嘴巴,鄙視地看了周依蓓一眼,相繼跳下台階,往小賣部那邊走去。她們又不是傻子,買飲料哪里用得上三個人。很明顯是依蓓有話跟清幽說。她們一點不在意她們背著自己說話,就算她們是很好的朋友,有些東西還是需要區分的。
「你怎麼了,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周依蓓把頭低下,偏頭看著夏清幽。她沉寂的模樣,仿佛連靈魂都跟著一起沉寂下來了。
听到聲音,夏清幽如夢初醒般抬起頭,才發現身邊少了三個人。不等她說什麼,就看到周依蓓一驚一乍地指著自己說,「不會是雨林哥欺負你了讓你傷心了吧?不可能啊,雨林哥那麼心疼你,怎麼可能讓你傷心?」
夏清幽不自知地皺了皺眉,卻不想說什麼。
周依蓓將手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偏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夏清幽,「你是不是舍不得雨林哥離開,還是擔心他回來後會改變什麼?放心吧,雨林哥絕對不是那種見異思遷朝秦暮楚的男生,絕對不會變心的。你可是他從小就認定的新娘、你要是真的擔心,不如跟他一起去新加坡啊,這樣每天看著他就不用擔心他會被別的女生搶走了。」
繼續皺眉,忽然想起周依蓓剛剛說的,夏清幽說,「你知道我失憶,不記得以前的事。你知不知道清……我和雨林哥以前有過什麼約定嗎?。」
「約定啊,」周依蓓用手指敲著腦袋,作冥思苦想狀,許久才說,「好像沒什麼約定啊,沒听你跟我說過。難道你和雨林哥有過什麼約定?好啊,夏清幽,我是你最好好朋友,你和雨林哥有約定都沒告訴我知道」說完,冷哼了一下。
夏清幽在心里翻了下白眼。她是夏清幽唯一的朋友,以為她會知道些什麼。這件事本來和她沒多大關系,可是,現在她是夏清幽,肖雨林似乎一直對那個約定戀戀不忘,好多次都試圖希望幫她記得曾經兩人的約定。
「依蓓,答應我件事可以嗎?。」過了會兒,夏清幽看向玩沙子玩得不亦樂乎的周依蓓。這丫頭真的已經成年了麼?
「什麼事?你說吧。」滿里偷閑地看了下夏清幽,「哎,干嘛用那麼嚴肅的表情看著我?看樣子事情比較嚴重啊。好吧,我認真點行了吧。」說完,周依蓓將剛剛抓在手心里的沙子倒在地上,坐直身,裝模作樣地扯了扯衣服。伸出手,「說吧,我洗耳恭听。」
無視掉某人的耍寶,夏清幽側著身體,正色道,「我希望你的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拿我和雨林哥開玩笑。」
晚上下課依舊是肖雨林騎著腳踏車來接她的。夏清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兩人的說話越來越少了,就算難得的兩人在一起,說不上幾句話就變得沉默。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她和他似乎都在極力避免一些事情。
夏清幽安靜地看著城市的流螢燈火,看著街頭人來人往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車輛,看圍著路燈恣意飛翔的燈蛾。最後,目光落在面前載著自己的人的背影上,他的背是溫暖的,是安寧的,是孤單的,也是悲傷的。這一切,她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只能繼續裝傻充愣,將看到的一切默默地藏在心底,永不說出。
「我們婆孫倆在這也住了這麼久,明天我們就回去了。」晚飯後,四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肖老太太忽然說。
「好好的怎麼就要走了呢?在多住幾天吧。」黃新平說,「你和雨林走了,家里就剩我和清幽了。你們馬上就去新加坡了,下次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不能在再見面都難說。」說著,暗自垂頭長長嘆息了一下。
夏清幽說,「肖女乃女乃,您就再在這多住兩天吧。我還想多吃點您做的東西呢。等您去了國外我就吃不到您做的東西了。」像她們這般年紀的老人,最害怕就是離別。因為一旦離別,說不定就是永訣。
想了想,肖老太太答應了。
「喂,王姐。」夏清幽接起電話。
王芳說,「在干嘛呢?現在說話方便嗎?有點事跟你說一下,要是不方便我待會兒再打給你,你打給我也行。」
「你等一下,」拿過拐杖站起來,夏清幽說,「兩位女乃女乃,我去房間接電話,先讓雨林哥陪你們先看電視。」
書名︰《重生之緣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