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敏感到這頭狼的異狀,本能地把牙齒咬得緊緊的,手指都崩直了又握緊了,心里撲撲地亂跳,等反映過來時,才慌慌亂亂地忙著轉身就要跑,一側身才發現面前正好有一塊石頭堵去了退路,這塊石頭極大,高度幾乎到臀部,要想逃走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汗流滿面地干脆一跌坐在石頭,也不知道這頭狼會對她做些什麼?,是否還在記恨它受的那一刀嗎?,心里惴惴地等著那頭狼。
眼見那頭狼就要撲上來,聶小瓊嚇得癱軟成一團,跌坐在地上全身發顫,眼楮緊閉著,半響不見自己的有任何的異樣,倒是有一雙溫暖的手從後面緊緊地環住自己,從他身上傳來的氣息中,意識到抱住自己的這個人是二黑。
睜眼一看,那頭狼還是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好象沒有移動過,聶小瓊簡直懷疑剛才的看到的事情是不是眼花了?,不過,看到二黑環著自己腰的手臂,就馬上想到那頭狼之所以變得安靜了,一定是他的杰作,也不知道二黑用了什麼方法讓這頭狼變得這樣安靜,不明白這狼為何這般听二黑的服從于他,也沒有听到二黑對它作出什麼語言指示或者是行為的暗示,最多有的也就是「嗯嗯啦啦」的讓人听不懂的發音,它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看著了二黑的手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心里有些不忍︰「二黑,你怎麼來了,別讓他們發現了?」。
二黑搖了搖頭︰「不——會」,聶小瓊覺得二黑這樣說,也是有可能的,他的動作極快,也沒有人會擔心他去了哪去?,好象這群人里除了自己,整天的放心不下他——,想到這里,便不再說話,怪自已沒出息,他都已經和錢琳琳——,極力想掙開二黑去拾掉在地上的手電,可二黑似不舍,似堅持——,她此時有一股莫名的氣憤在升騰著,掙不開,干脆張開嘴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背,二黑仍然是一動不動地抱住,頓時她嘴里一股血腥味傳來。
聶小瓊有些失措——,知道是自己咬了傷的二黑的手,嘴里是粘糊糊的是他的血,一時不知道是要心疼還是難過︰「二黑,你怎麼能這樣,我們已經不可能的,你-,你——活該」,二黑仍是咬死也不松手。
看著二黑手上的紅血痕,里面還有尖尖的牙印,聶小瓊有些無奈︰「二黑,時間不早了,如果讓他們發現了,我就來不了,如果你還想再讓我繼續來了話,那麼你現在就放手吧」說完這話,二黑似懂了,最終還是放開了她,半響才去拾了地上的手電,她黑著臉接過,往狼身上照去,尋到了狼脖子上,仔細察看了一下傷口,發現受傷處,血倒是不流了。
這臨時的狼窩里看起來有些狹小,不好跟它上藥,讓二黑把抱出來,見昨天的搗碎的毛月復邊草已經月兌落下來許多,又拿了些出來,讓二黑搗碎了許多,然後讓二黑按好它的頭,再次把搗碎的草粘了上去——,又用一塊干淨的布把狼包裹起來,喂給它一些早已備好的食物之後,又悄悄地回去了。
有了這一次的即遇,聶小瓊便膽怯單獨一個人進去了,心里倒是希望二黑跟著去的,只得強撐著面子從來不再二黑面前提及——,不過,在以後的幾天里,二黑卻預感極強地知道她的心事,一般也會在這里時間去照看那頭狼。
雖然兩人從來沒有約好過,甚至連一暗示的眼神也沒有了,可二黑仍然會悄悄地跟去,總是在她達到後,他也到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沒有他在場,狼和人會產生預想不到的結果一般。
此時聶小瓊再次環視了一下大家,發現大家全都閉上了眼楮,有的已經發出了鼾聲,然後不動聲色地提了背包,腳步輕快地往洞里走去,二黑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很快來到狼窩前,聶小瓊發現這頭狼經過一個星期的照顧,基本已經恢復了,可以爬起來慢慢走動了,見到二黑尤其親熱,它會象狗一般地搖尾巴,還會伸出舌頭來舌忝二黑的手和腳,她昨天第一次見二黑和它玩的情景,就嚇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狼和人還可以這樣相處,二黑把它抱在懷里,那頭狼把頭放到二黑的脖子上,爪子從後面搭在二黑的肩上,眼楮還往四處張望。
狼把頭仰起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得意,好似它才是得寵的女主人一般,聶小瓊此時也不知道怎麼啦,心里突然有了一股妒意,暗想不會是一只母狼吧?,伸頭望這頭狼的看去,那狼似知道她的意圖一般,又縮起身子,就是不讓她看,聶小瓊有些奇了,這頭狼怎麼這麼聰明,居然知道羞?。
莫名地問二黑它是公還是母的,二黑怪怪地道︰「公——還母?」,似乎沒有听明白她的意思,聶小瓊只得又慢慢地解釋了一下,二黑又用手比劃了一下,她頓時明白了,想想也對,也只有公的才會出來打戰,母狼怎麼會呢?,不過,感覺怪怪的不對勁,難道狼也分工合作?。
聶小瓊有些奇怪這狼還會怕羞,這倒是從未听說過,在書里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似乎是玄之玄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見了,還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還發現一個怪現象,這頭狼總是不叫,平時也是一聲不響的,就是吃飯的時候會有一些聲音,就連走路的時候,聲音也是很小的,也不知道這些狼是怎麼在這山洞里生活的,怎麼進化成了這個樣子。
想起剛進洞的第一天晚上,聶小瓊見過的那堆綠眼珠子,驚慌得眾人都不敢睡,還每天晚上輪換著值班,自從哪一次後,一直天天堅持值夜班,可半個月之後,洞口這里再沒有見過狼的蹤跡,回想起來,她還驚奇地發現,狼好象輕易不過來,人也不輕易地進去,最後人也就懶散起來,干脆發展成都不值夜班了,人也是在被逼無奈下才進去的,兩邊好象在洞口處分界似的,都象在守著一個無形的承諾,而現在也實在不敢想自己會照顧狼。
這頭狼也慢慢不再拒絕聶小瓊對它做的事情了,今日再次換過藥後,這頭狼來回地走動著,尾巴搖來搖去的,似在招呼著二黑,似證明它已經好了,二黑順著它的毛縷了縷,經過一個星期的換藥,這頭狼基本接受了聶小瓊,不過,感覺它始終有些謹慎,從來不象對二黑那般親熱過——,也沒有單獨近距離地靠近過。
聶小瓊默默地坐了下來,看著二黑同這頭狼的嘻戲,心里有著一些想法正思謀著——,想到了這一個星期,二黑幾乎找到了能找到鳥骨頭都用來做它的食物了,目前總不能讓大家象二黑一般省下嘴里的來——,眼看這狼幾乎是好起來了,就產生了讓二黑把它送回去的想法。
二黑似也察覺到聶小瓊會坐下來靜靜看著他和狼嘻戲,似有事——,眼神有些不安地看著她,生怕她會做出或者說出什麼不利于這頭狼的事情或決定來一般,聶小瓊猛然間又開不出口了,默了默,眼楮從洞口的方向轉向水潭,又從水潭轉來洞里的一片黑暗,最後目光才落到二黑和那頭狼身上。
那頭狼也象二黑一樣,定定地坐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看著二黑這樣,聶小瓊說不清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他與狼靠得走得太近了,人和狼畢竟是有區別的,不想讓他的生活習性變得象狼,或者是離人的習慣遠了,最後還是狠起心腸來,扔下一句話︰「二黑,我們的食物有限,這頭狼也差不多好了,你明天就把它送走吧」說完,轉頭就走,不敢看二黑的眼神,擔心自己會再次心軟起來。
不過,饒是這樣,聶小瓊感覺後背有一雙眼楮是緊緊地盯著自己,還走不得幾步,眼前就是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二黑一副不相信的眼神,是那麼專注,讓她的心縮了一下,全身的不自在,就象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自己剛才說出來的話。
繼而又發現二黑看起來就有些不舍,眼里似悲似憤的,——,聶小瓊在這樣的神情中再次把眼移開,猛然間發現那頭狼已經在自己的旁邊,似想同二黑一樣堵住自己的去路,嚇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這頭受傷的狼會有這般快地來到自己面前,是那般的輕盈和迅速,而且是悄無聲息,它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