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和許茹來到洞口,兩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地用眼楮往那汪水里尋去,只見綠幽幽的水草飄浮著,密密麻麻的,眼楮的視線一時被水草遮住了,一條魚也看不到,便有些失望,許茹見二黑在水邊傻怔怔地看著聶小瓊,注意力似不在幫著兩人尋魚的事上,許茹自從知道二黑同錢琳琳發生的那件事情後,臉上對他就沒有過好臉色,此時臉上更是露不樂,一時又找不到罵他的借口,沒好氣地道︰「二黑,魚在哪里?」。
二黑似沒有听到一般,還是發呆似地看著聶小瓊,許茹見他那個樣子,跺著腳,毫不客氣地小聲罵道︰「真象個色鬼,看什麼看,也不會收斂一下」,頓了頓馬上又接著道︰「你別找些借口,故意接近若男,你們已經不可能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得逞」,不過,所幸二黑對她的話,似乎根本不知道意思,聶小瓊心里有些難受,還有些不忍,象胸口被戳了一下似地,趕緊解圍道︰「二黑,你先前放進去的魚在哪里?,它放進水里的時候,它還活著?」。
二黑見聶小瓊問他話,巴巴地點了點頭,指著水草下面的一處地方比劃了一下︰「在——,在里」,許茹恨了他一眼,不等他說完,就已經用眼楮去尋他手指了的那個方向了,觀察了片刻,許茹高興起來,歡喜地笑了,頓時搓了搓手說道︰「若男,我真的看到了,你瞧,剛才上面的水草扯動了一下」。
聶小瓊點了點頭,臉上透著喜色︰「許茹,我也看到了,它還活著,我下去看一看」,正要月兌了鞋,又想到了什麼似地,感覺有些不妥,猶猶豫豫地停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月兌了鞋,又挽起褲腿,許茹象是猜到了她的意圖,一把抓住了她道︰「若男,你先別急你打算——」。
下面的話,聶小瓊未還沒有來得及答應,可背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打斷了︰「許茹,若男,明天就是國慶節了,是不是把這條魚殺了慶祝慶祝?」,幾人轉過頭一看,是都市天師。
許茹一愣,似忘了還有節日這回事情了,不過,很快扁了扁嘴,一臉不在乎地罵道︰「滾一邊去,這是若男辛辛苦苦弄來的,你倒是會來撿便宜,——」。
聶小瓊听得一愣,有些不自在,許茹倒是功勞全歸功給她了。
都市天師扯了扯嘴角,嘻笑道︰「許茹,你不也來撿便宜嗎?,我們還是都別扯了,這條魚至少有一半是二黑弄來的,當我不知道呢,再說二黑跟我們是一組的,你不是也來湊什麼熱鬧嘛」。
許茹一臉的不樂,翻了個白眼,似被都市天師又說到了關鍵處,她向聶小瓊眨了眨眼,遞了一個眼神,希望她幫著說一句話,反正二黑完全是听她的,即使二黑爭辨,他也听不懂二黑說的話。
不過,此時聶小瓊覺得有些別扭,繼而又感到胸悶,完全說不出口。
都市天師又一臉嘻皮笑臉地︰「見著有份,我說許茹,干脆我們幾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煮了吃掉——」,眼楮很快地掃了兩人一下,發現兩人都是板著臉,頓了頓又道︰「都這些天了,肚子里一點油水都沒有,實在是讓人難受得要發泡躁——」。
都市天師無意中的一句無賴話,象是傳染到了在場幾個人身上,一絲絲的絕望戳在幾人的心上一般,許茹頓時一臉的氣灰,繼而都市天師也驚覺到了,臉上的嘻笑沒有了,有些傷感地道︰「你們這一組倒還好,吃飯的時候偶爾還有一點鹽,還有人做衣服——,我們這一組就慘了,還拖著一個不死不活的,聰明的人跟我又不是一條心——」。
頓了頓又望了望洞口的那堆土——,引得許茹更是一臉的傷感。
聶小瓊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胸口的悶更很,低了頭,又開始繼續卷了卷褲腿,正要下水去,又被都市天師一把抓住,討好似地說道︰「若男,這水看起來雖然不深,不過,你個子不高,深的地方恐懼要到你的胸口了,你一個女人,下水拿這條魚,有些不便,讓我們男人來弄吧,」。
聶小瓊听得一愣,似沒有想到都市天師還會有句好話出口——
許茹扁了扁嘴道︰「天師,別光是嘴說,那你下去呀,瞧你哪點本事」。
都市天師滿不在乎道︰「許茹,你別門縫里看人,我雖然沒有二黑那般本事,也沒有愛大山他們那樣愛表現自己,不過,要把它捉起來卻是輕而易舉的,不用下水,就可以把它捉起來,你們信了信?」。
許茹眨了眨眼,扯著嘴道︰「你就吹吧」。
聶小瓊倒沒有多話,二黑有些傻氣地看著都市天師,又看著許茹,最後還是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都市天師見許茹有些不相信他,還夾著看不起他的味道,都市天師有些急促了︰「若男,你信不信?」。
聶小瓊沉思了片刻︰「你需要借助工具嗎?。」。
都市天師眯著眼笑了︰「若男,看來,你還是聰明的」,又斜了許茹一眼︰「許茹,看到沒有,還是有人相信我的能力的」,說著,又四周環視了一下︰「你們等一等,我馬上就來」。
很快,都市天師就從洞口他時常蹲著看老鼠的地方跑來了,手里拿了一個網,這個網是用帳篷桿子彎曲而成的,下面是一小塊破布,都市天師把它扯了放在一旁,又把背包里拿出一個絲網來,這網一看便知是一輕便簡易的吊床,都市天師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把它套在帳篷的桿子上系了系,輕輕放在水里,然後他自己蹲到水邊,一聲不吭地等著魚落網中。
許茹突然明白,一臉釋然地笑了︰「天師,你這辦法好啦」,頓了頓又道︰「天師,你是不是用同樣的方法,把那樣抓那些小老鼠的?」。
都市天師一臉自意「嘿嘿」地笑了起來︰「許茹,你總算是開竅了,還以為你是笨到家了——」。
許茹毫不客氣地在他後面踢了一下︰「天師,你得意什麼?,就會這麼一點的小事情,尾巴還翹起來了——」。
都市天師不服氣道︰「我說許茹,我會的東西還多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你作踐成這般了——算了,算了,跟你說了不對口,你別在這里影響我捉魚就行,你這麼大聲,魚是不會上勾游進來的。
聶小瓊見二黑根本沒有心思在听許茹和都市天師之間的對話,而是靜靜地看向自己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此時強迫自己不要去探究,不要有好奇之心,兩人之間已經結束了。
自己如果表現出一點的好奇或者異樣,都會引起他的心中的漪漣,這些舉動是沒有必要的,只裝著不知道一般,盯著水面,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說話,愛大山和王彪不知道什麼時候模索了過來,一臉迷惑地問道︰「你們幾個人在這里做什麼?,怎麼迷沖沖地只會看水面」。
許茹還沒有回答,只見都市天師「拍」地一聲,扔下他自己自制的網,恨了愛大山一眼道︰「你能不能不講話,這條魚剛要上勾,就給你打斷」,愛大山一臉的迷茫,似不明白幾人是怎麼回事情。
許茹「咯咯」地笑了起來︰「愛大山,你剛才講話的時候,有條魚正在鑽入他的網中,剛好你一講話,魚就跑了」。
愛大山似更不明白了︰「天師,若男養的那條魚活得好好的,你捉它干什麼?」,都市天師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話,愛大山似想到了什麼似地說道︰「天師,你不是說它有毒嗎?捉他干什麼?」。
聶小瓊一听,似明白了那條魚為什麼一直還沒有遭到殺害而吃到肚子里的原因了,原來他們以為那條魚是有毒的,所以一直都沒有人打它的主意,正想告訴大家原由,轉念一想,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條魚還不成了一些人的口中之食——,想到這里,便不打算告訴大家真相了。
都市天師沒有好氣地說道︰「這是另外一條了」。
愛大山急急地問道︰「這怎麼回事情?」。
許茹嚕了嚕嘴︰「這魚是若男和二黑兩人捉回來了」。
愛大山和王彪一臉的岔意,愛大山一臉不自然地看了兩人一眼,繼而又些發怒,終于忍不住道︰「聶若男,你們怎麼一點組織紀律性也沒有,怎麼一聲不吭地又進去水洞里捉魚了,那個小洞里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二黑——」,頓了頓又道︰「他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眾人眨了眨眼,似乎意識到愛大山說得是對的,不過,也不判斷不了他這是出于擔心還是私心,還是有別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