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看著眼前的二黑,之前在他面前有過的伎倆又浮現在眼前——,這說明二黑的腦子還是比較簡單的,也沒有什麼心計,只要他照劉亞說的那樣,先穩住他,讓他有一種跟從別人和定勢的思想,自己是一個首領,是要听從的,最好還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繼而讓他形成一種習慣。
愛大山還是能夠從二黑這兩天的表現中,看出他現在多少已經學會了听從他的話,他的命令,暗想等時間一長,等他重復了多少遍以後,他自然而然在產生了一種慣性,那他一定是會收到成果的,饒是這樣,二黑現在撫著聶若男的手,也會讓他心里難受的,真想把背上的錢琳琳扔過去,讓他抱住,並告訴他這個才是她的女人,不要佔著別人的資源。
不過,愛大山最終沒有說出這樣的話來,半響才平靜下來,他收回的心緒,鎮了鎮心神,心中象打破五味瓶一般,個中的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愛大山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下,提醒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他來了,來的還是他們的首領,再怎麼也應該尊重一下的,哪里想到聶若男眼楮都沒有睜一下,二黑連頭都不抬一下,氣愛大山翻了兩下白眼,忍不住說道︰「二黑,快來幫幫忙,把錢琳林給我放下來,讓她也能曬曬太陽——」。
聶小瓊這才睜開眼,戳了二黑一下,二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把愛大山把錢琳琳放下,愛大山忍不住說道︰「二黑,錢琳琳現在是你的女人,你應該多陪陪她了,男人嘛,要學會盡點義務了」。
二黑嘴里發出:「不,不,不」,又回去聶小瓊身邊坐了,愛大山有些無奈,暗想二黑真是什麼也不懂,不過,就二黑目前的這種直簡的舉動,聶若男是能夠阻擋的,只是提醒她就行了,總比自己說破了嘴皮有用得多,想到這里,便和顏悅色走到聶小瓊的身旁邊,輕輕地問道︰「若男,好些了沒有?」。
聶小瓊此時實在是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睜開眼楮,不過,既然愛大山這樣問了,又當著自己的面說要二黑盡義務的話,當然明白是講給自己听的,是在提醒自己,不能讓二黑這樣沒有規矩,二黑這樣的行為結果,會讓有眼楮的人看在眼里,可能形成一種仿效。
她清楚地記得有一個小哲理是這樣的,如果有一面牆上出現涂鴉,沒有被洗掉,牆上很快就會涂了亂七八糟,一個很干淨的地方,人們會不好意思扔垃圾,但是一旦這個地方有垃圾後,人們就會學樣把垃圾扔到地上,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朱的環境中,人們羞于做壞事,在墨的環境中,好人也可能會同流合污,想要變得善良。
聶小瓊心想愛大山要自己教會二黑這些規則,她何償不明白呢,只是她又以何種資格去教導他呢,她既不是二黑的父母,現在連她的女友也不是了,愛大山卻用這麼飛揚跋扈慣的心態強加給自己,這似乎有些不合理。
雖然愛大山的語氣還算是和氣的,可思想里卻有一種頤氣指使趨勢,自己沒有完全配合的義務,他的做法讓她的心里有些不爽,想到這里,便懶洋洋地睜開眼楮︰「嗯,二黑,過去幫幫他」。
二黑這才極不情願地站起來,從他的背上把錢琳琳放了下來,把她安置到聶小瓊的身邊,之後又坐了下來,兩人便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了,當他這個首領就是空氣一般,愛大山壓了一肚子的火,臉色難堪地離開了。
愛大山來到坑旁,看見天師慢騰騰地正鏟土,王彪在一旁幾乎是罵罵咧咧的,極不耐煩地盯著天師,愛大山便一步跨進坑來,一把奪過天師手中的鏟子,把天師推到一旁,拿著鏟子,狠狠地鏟了兩鏟,似乎想把全身的憤怒和壓抑全部化在這鏟子上,王彪、許茹、和天師愣愣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
往坑外看了看,好象一切都很正常,王彪和許茹互相望了望,一臉的迷惘,天師的眼楮不動聲色地看著愛大山的舉動上探究了一翻,眯了眯眼楮,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意察覺的笑意。
天師暗想愛大山極有可能是受了聶若男或是劉亞的氣,才會這樣的,不由得沖王彪叫道︰「王大哥,怎麼劉亞拿個水這半天都不會回來,人都要渴死了,這怎麼回事情?」。
王彪咧著嘴道,沒好氣斜面了天師一眼︰「你問我,這我哪知道?」。
許茹道︰「天師,你要是渴了,面前的這潭水將就點喝吧」。
天師站到坑邊,望水潭邊的那個方向望了望,發現一個身影,穿了一套很寬大的墨綠色衣服往這邊走來了,天師戳了許茹一下,讓她看,當許茹看見的時候,也愣住了,劉亞怎麼會穿了一樣的一套衣服,這衣服明顯是一套男人穿的,看起來新新的,怎麼會穿在女人身上了?。
「這怎麼回事?」許茹喃喃地道
王彪眉頭一擰,暗暗打量著許茹幫自己做的那套衣服跟眼前這套衣服的相似之處,式樣有些不同,本來還想要穿上的,不過一想到要干活,才不舍地穿上,又穿了原來那一身破衣服,怎麼——,不過,由于有了前次的經驗教訓,不敢在冒冒然在出丑,本能拿起地翻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緩了一口氣,許茹做的這一套還在背包里,這才向許茹搖了搖頭,暗示不是他的那一套。
許茹其實心里有數,看著這衣服的式樣就不是自己做的,那一定是出自聶若男之手,知道是她做給愛大山的,可不知道原因被劉亞穿了去,口氣就有些驚乍乍地問道︰「首領,那個——衣服——,劉亞是不是穿了你的衣服?」。
愛大山也不搭話,仍然是狠命地鏟土,不過,動作卻緩慢了下來,心里堵了一口氣,默默地計算著要怎麼才能把二黑從聶若男的身邊趕走,她身邊的那個位置他無論如何也要爭一爭的,他不能這才樣算了。
天師見愛大山這樣個樣子,又親眼看到劉亞穿了一件男式的新衣服,心里又有些不是個滋味,他自己到現在只有一條新褲子還沒有舍得穿,她劉亞憑什麼又有一套新,雖然極不相符,但也是新的,也不知道是許茹還是聶若男做的,不過,心里細細想著,很快又暗暗嘻笑起來,看來劉亞是得手了,可看愛大山的樣子又不象,如果是劉亞真跟他有——,愛大山又怎麼可能有力量這麼狠勁地干活,弄不懂兩人是怎麼回事情?,只得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等劉亞走近了,天師見她手中什麼也沒有拿,陰陰地湊近劉亞身邊問道︰「你打的水呢?,怎麼去這麼半天?」,此時劉亞才猛地想兩人讓她去取水,她一心想著和愛大山的事情,腦子里已經把取水的這事給忘了個干淨,也不答話,轉身就往水潭邊一路小跑著去了。
王彪和許茹都互相望了望,弄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最後許茹朝他嚕了嚕嘴,暗示他覺得當事人就在眼前,嘴里小聲地湊近他嘟了一句︰「問一問不就知道了」,王彪點了點頭,示意她離開一下。
許茹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往廁所方向去了,暗想如果王彪真的探到什麼秘密,她是可以探出來的,而且晚上臨睡前又可以把這些秘密用來探測聶若男的心事情了,。
王彪見許茹走了,又沖天師說道︰「口渴,你自己去水潭邊打水吧,我有事情跟首領商量,叫你再回來」。
天師直想跳起來罵人,最終還是忍住了,抬頭望了望,見不遠處聶若男正和二黑悠閑閑地玩耍,錢琳琳躺在一旁,忍不住想過去想和她說一會兒,這才勉強壓住內心的不滿和火氣,又沖聶小瓊躺著的地方走了。
身後留下兩個干活的男人,王彪先開口問道︰「兄弟,你這是怎麼啦,狠命地干活,誰惹你了,我幫你」。
愛大山一臉的哭相,半響才說道︰「王哥,我感覺——怎麼堵得慌了,這個首領怎麼當得那麼癟氣啦,三十歲的人,還沒個對象,也沒個人看得上我,難道我就這麼差勁?」。
王彪一愣,繼而又嘻笑道︰「兄弟,我看你是生中福中不知福呢」。
愛大山一听,差一點暈死,眼前這位他尊重的大哥是在取笑他吧,就他目前的這狀況還是生中福中呢,倒霉催運的還差不多,也不想多話,扔下鏟子,坐在一旁,開始喘氣和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