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二黑此時在下棋中出現的情況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模,對于天師的直接說二黑是大腦有問題,聶小瓊听了雖然不是個味,不過,細細一想,覺得天師的話也不是空玄來風的,決定還是要正確面對的,許多事情回避不是個問題,只會讓事情陷入更迷糊的境地,再說了目前也沒有什麼更緊要的事情,便暗暗做了深入地探想。
如果二黑是屬于精神病者,那應該是一種心理上的障礙,他的認識,情感,意志和動作等心里活動均可能會出現持久的明顯的異常,會顯得古怪,與眾不同,在病態心理支配下,有可能會出現一些自殺或攻擊,傷害他人的動作行為,如莫名其妙地哭笑,自言自語,有時面壁或對空怒罵等等的情況,但這些狀況,二黑都沒有,他是有自知力的,也沒有發覺他有什麼憂愁和痛苦的,覺得二黑應該不是屬于這類型的精神病的範疇。
再看神經病的範疇,腦神經協調人體內部各器官功能以適應外界環境的變化,起著司令部的作用,也沒有發現他出現什麼幻覺等等的因素,還有一種情況極可能是遺傳因素導致的,聶小瓊想起他老娘——神婆,雖然听起來極是神秘,不過,她覺得還是屬于正常人的範疇,不是什麼神,仙的,頂多就是聰明一些,掌握了別人沒有掌握的事情而已,沒有一點象神經病的樣子,二黑也不可能有先天性遺傳病等等的狀態,想到這里,聶小瓊也把二黑是神經病的人給排除了。
不過,聶小瓊即是想到先天性遺傳,又聯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二黑會不會天生就象她之前遇到的那個怪人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精神病或是神經病,就是他本生對棋類或是某一類的事物很敏感,棋聚集了圖形、思維能力為一體的娛樂活動,屬于數學的範疇,而數學本生就是研究數量、結構、變化以入空間模型的一門學科,透過抽象化和邏輯揄的使用,由計數,計算,量度、圖形和物體形狀及運動觀察中產生的,而棋類的正好又數學好的人一項專長,一種圖形語言。
想到這里,聶小瓊便有些想試試的他的數學能力,便拿起那塊石塊教二黑寫1——10這幾個數字,雖然只教了他二遍,可二黑居然嚷著他會了,天師卻一臉不耐煩地說道︰「若男,你累不累啦,傷神費事教這麼個傻子似地男人,跟個幼兒園的小子似的,他的家人都不教他,也不送他去學校,你湊什麼熱鬧啦?」,頓了頓又有些醒悟似地說道︰「再說你也沒有義務教他,我們還是繼續玩棋吧」。
聶小瓊對天師的話似根本就沒有听到了一般,所有心神都在二黑的身上,天師見她的臉色不好,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趕緊討好地說道︰「若男,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什麼獎勵了」,見她仍然是黑著臉,只得轉移話題道︰「二黑,我們再來下一局,老子今天就不信下過了你個傻——」後面的話,斜了聶小瓊一眼,又馬上變為「我就不信下不過個二黑」。
見聶小瓊仍然不理他,繼續低頭在教二黑寫數字,天師有些尷尬,只好自己給自己台階下,從地上爬起來,往坑那邊看了看,嘴里嘀咕道︰「怎麼人都跑哪里去了,坑里一個人也沒有,不干活了?——」,繼而又說道︰「若男,你口渴不渴,我去幫你取點水來」,說完也不等她的反映,竟自走了。
聶小瓊听二黑說他會了,也就半信半疑地隨便抽一個數字讓他寫,二黑居然也寫出來了,又連續抽了幾個數字,二黑居然是寫對了,聶小瓊有些興奮,沒有停下來,想把難度再提高一些,又問道︰「山洞里原來有4只小鳥,又飛來4只,一共有幾只?」。
二黑答道︰「8只」。
「山洞里原有10只鳥,走了4只,還剩幾只?」。
「4只」二黑答道。
「原來有8只小鳥,又冰來4只,一共又有幾只啦?」。
二黑答不出來了,聶小瓊暗想自己並未教過二黑十以上的數字,他答不出來也是正確的,正要告訴他正確答案,只听二黑結結巴巴地說道︰「十——,還多了——兩只」,聶小瓊一愣,這說明二黑的數字思維能力不但正常,而且還很敏感,剛才和天師下棋的勝利,不是僥幸,而是二黑對這些圖形和數字是有與生俱來的特有敏感性的造成的。
二黑的悲劇在于根本沒有人教過他,最可恨的是他的老娘為了自已的利益或是目的,一直把他關在地宮里,讓他過著和老鼠為友的生活——,想到這一切,讓聶小瓊的心都縮了起來,一陣陣地發涼,這里的人以為二黑是傻子或是半傻狀態的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讓她為二黑感到悲涼而又無奈。
不由得伸手緊緊抱住二黑,不願意看著他活在這個世上受他人的冷眼和欺辱,更不願意讓人象河邊看到的怪人一樣,被那些有利可圖的人象展覽怪物一般讓陌生人圍觀,聶小瓊擦去眼角的淚,暗暗決定一定要盡自己的所能把他培養成一個有正常能力的人。
二黑仍然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高高興興地任由她抱著,仿佛不知道她此時內心強烈波動,直到天師取水回來,來到兩人的面前,見兩人的舉動,一臉妒忌,直恨自己沒有二黑的能力盡快把兩人分開,只得嘴里嚷嚷道︰「喂,二黑,你抱錯了,你的女人是旁邊這個」。
二黑極不情願地望了他一眼︰「撲,撲,不」。
天師也不理他,竟自把水遞聶小瓊面前,還小心地試探道︰「若男,你怎麼這樣放任二黑,不好好地加以管束,以後會有**煩的」,見聶小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天理由又怪模怪樣地盯著二黑道︰「二黑,你別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讓若男同情你,你看看你做的事情」說完,又指了指了躺在地上的錢琳琳,果然,聶若男推開了二黑。
天師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刺激到她了,看起來臉上有了幾分舒緩,嘴里還嘀嘀咕咕提醒道︰「若男,你其實已經盡了一個朋友的責任了,以後的事,沒有必要這麼盡心了——」,頓了頓天師又道︰「若男,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他怎麼總是這樣纏住你不放?」。
聶小瓊臉上一紅,有些不自在說道︰「天師,你——也管得太寬了」。
天師一愣,看著她臉上的紅暈,一陣陣地心蕩,似扯著他腦子里的一縷興奮心動的神經,臉皮厚厚地很快又道︰「若男,我這哪是要管你,還不關心你嘛,怕你受二黑的欺負」。
聶小瓊沒好氣地斜了天師一眼道︰「你——說什麼怪話」。
天師一愣,一臉的灰暗,眼里有一些傷感地說道︰「若男,我發誓,我對你真的沒有不懷好意,不過是以前的事情讓你有些誤會了,以為我總還是原來的那個人,處處提防我,明跟你說吧,劉亞和我的事情,是我瞎編的,目的就是要為了打擊一下愛大山」。
聶小瓊听得有些不解地問︰「天師,你和愛大山有仇?」。
天師答︰「有一些磨擦,他以前帶人砸了我的攤,——」。
「天師,就為這點事情?」聶小瓊道。
「反正見不慣他那樣的,裝模作樣的」天師道。
聶小瓊故意帶了幾分懷疑,又有幾分迷惑地問道︰「不會吧,你忍心看著劉亞難受,我可記得有人對我說過,追求劉亞是認真的,說這話的時間和地點,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怎麼天師你現在又要變卦了?」。
天師臉上一僵,繼而又很快地說道︰「唉,若男,我當時不是怕你誤會我是個壞人嘛,不陪我進去,我干脆這麼說,其實對劉亞,有一半原因是為了讓愛大山生氣,發火,我看著心里就舒服些——」。
聶小瓊扁了扁嘴,忍不住道︰「可你跟我說這些干——」,後面的話,她猛然止了口,沒有說出來,本能地覺得再扯下去,可能造成自己尷尬,還不好面對他來了。
天師也象意識到了什麼,看起來又有些幾分緊張,怕她敏感到了他的心事,猛地往四周望了望,眼角的余光卻忍不住地偷偷瞄了她幾眼,發現她極是不自然,象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一般,這一刻,天師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發虛,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面對這冷美人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心慌慌的,還夾著些害怕,雙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