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講到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發現眾人都目不轉楮地看著他,一臉的凝神,耳朵都豎直了,生怕漏听了,他不由得又接著說道︰「我輕手輕腳地,半爬著模到二黑平時睡的地方,小心地半蹲著身子,听到有人發出的呼嚕聲,我仔細判斷那聲音,覺得它應該是二黑的,這說明二黑仍在還在睡著。
不過,同時我也吃了一驚,冷汗下來了,那個進洞的人不是二黑,那會是誰呢?,我想象不出來這里除了二黑,誰還有那個膽,哪個有能耐三更半夜地進洞去,難道他不害怕?,我實在是有些糊涂了,他會是誰呢?。
接下來我的腦子里也閃過會不會是王彪的念頭,不過,覺得他應該是不可能的,為了不弄錯,我又模到王彪睡覺的地方,還听到了呼吸聲,他的呼吸聲,我是很熟悉的,接著我又想到一個人——聶若男,會不會是她?,本想再模一模是不是她,不過,又猛地覺得不妥,男人模到是不打緊,可模到了女人那邊去就麻煩了,萬一弄不好,被當成流氓就打,名聲就嗅了,最後決定干脆直接朝那人跟去,不就知道了,也顧不得拿件衣服,生怕那人走遠了,跟不上,就悄悄地向著那聲音模去。
黑暗中我什麼也看不見,我只能憑著感覺不遠不近地跟著,為了不使前面的那個人發現,我盡量不弄出一點聲音來,幸好我在部隊上練過,前面的那個人始終沒有發現後面有人跟著,走了一段距離,這聲音停下來了,我也趕緊停下來,還本能地臥倒爬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太寂靜,我臥倒的聲音可能被前面的那個人驚覺了,他猛地轉過頭,定定地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發出一連串的怪聲音,半響,還顫顫抖抖地用變了質的聲音叫了一聲︰「誰」。
我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不敢再弄出一點聲音來,細細想出剛才發出這聲音的會是誰?,感覺有點象天師,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天師的膽子一向是很小的,又是個貪生怕死的,會不會是自己听錯了,而且發出聲音的人太緊張了,聲音有些顫抖,我一時竟判斷不出是誰來,還好前面的那個人靜靜地听了一會兒,仍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估計那個人以為自己听錯了,只听得他松了一口氣。
接著我又听到前面的那個人一陣陣的細鎖地模索聲,好象是什麼東西踫撞的聲音,我判斷前那個人應該是在拿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我便看見面前有光亮了,那種光有非常怪異,顏色是那種藍色的,陰陰的火苗,讓四周看起來十分的可怕,不過,借著那火光,我看見了一個人——天師,這讓我非常吃驚,沒有想到會是他,只見他一手拿著一塊石頭,他一手拿著一個小瓶子,那種怪異的光正是從小瓶子里冒出來的,讓他看起來十分詭異,那火苗有點象——我們來彝人村寨之前樹林外見過的那火苗」。
听到這里,聶小瓊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天師總算還知道好歹,總算沒有把鎂棒拿出來,如果愛大山離得很近了的話,突然接觸到光線,說不定愛大山的眼楮就瞎了,這可真是他的一大劫難啦,也是大家的災難。
只見許茹瞪大了眼楮,忍不住插話道︰「首領,那火——是不是那種我們來之前,在你身上突然燃起的那種陰藍色的火?」。
愛大山眼里閃過一絲光,頭急急地點了點頭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那種火,陰陰的火苗」。
許茹頓時一臉的蒼白,眉毛顫了一下,又有些著慌得問道︰「那火——不就是天師嘴里說的鬼火嗎?,既然是鬼火,他怎麼會有呢?,還用一個小瓶子裝起來,真是怪」。
劉亞斜了一她一眼道︰「這說明當時的那鬼火其實根本就不是鬼火,不過是他用來捉弄人的」,愛大山點了點頭。
許茹道又驚覺得地問道︰「這鬼火——,難道他——當外在樹林外當時故意放鬼火燒你的?」。
愛大山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嗯,應該是的」。
王彪又道︰「許茹,所以說不要相信天師的鬼話,什麼鬼纏身,什麼中邪了,什麼他娘的五鬼保護他的鬼話——」。
許茹點了點頭,不過,又皺著眉頭道︰「可奇怪的是在樹林外那鬼火為什麼連他自己也滅不了呢?」。
劉亞卻接著說道︰「不可能,既然他能取鬼火,就一定會滅了鬼火的辦法,這肯定是他故意的」。
許茹道︰「不太象啦,當時那火里還有若男在里面呢,他恨首領,這倒是說得通的,可他怎麼可跟若男無怨不仇的,也不可能對若男也下狠手啦?,這有點說不通啦」。
眾人猛地一听,都紛紛點了點頭,許茹又沖愛大山道︰「幸好,你們把火滅了,不然若男可真是受了你的連累了」。
劉亞一臉冷哼一聲道︰「我看只有一種解釋,那是因為天師看火勢太大,也控制不了,干脆一走了之」。這樣的解釋,大家都沒有吱聲,也反駁不出來,似乎都認同了,又轉向愛大山,示意他接著講,愛大山看起來有些著慌地說道︰「接下來,天師把那個冒著藍色火苗的小瓶放在地上,又從背包里拿出一根線來,把那塊石頭用根線系了,又恭恭敬敬掛著脖子的正中央,一臉的肅然,感覺一點也不象他平時,又往前走——」。
許茹忍不住問道︰「石頭,首領,那是什麼塊石頭?」。
愛大山有些迷惑地說道︰「好象就是一般的石頭,隔著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卻看清楚了那塊石頭好象有紅色的圖」。
「紅色的圖?」許茹又喃喃地念道。
聶小瓊心下了然,那石頭是她之前見過的,不由得問道︰「首領,是不是石頭上有血跡?」。
愛大山又驚覺地猛地拍頭道︰「對,對,若男,我現在明白了,你提醒得好,應該是血跡,對,只有血跡干了才會出現那種顏色」。
劉亞了聶小瓊一眼︰「怕不是她提醒,恐懼她根本——不過,這不重要了,首領,你接著講」。
聶小瓊知道劉亞的意思,她是判定自己是知道的。
愛大山怔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當時也這麼想,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呀,他先前跌了一跤都不會叫喊了,現在半夜三更又點鬼火,往洞里竄的,會不會是腦子里出現異常了?,再說他平時不是最膽小的嗎?,死活都不願意進洞去的,而現在的表異有些詭異,我當時就產生了一個念頭,覺得天師應該是夢游了,怕他再往里面走會遇到危險,就想到要叫醒他。
我權衡了一下,決定上前阻擋他,又怕他猛地被喚醒了,他會發瘋,我趕緊走上前,小心地叫了他兩聲,天師猛地停了下去,轉過頭,眼楮半睜地怪怪問道︰啦,我這是在哪里啦,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等等,我一听,就判斷天師可能是夢游了——,你們說這不是夢游是什麼?」。
眾人听完了,一臉的僵住了,有些驚奇,還有些恐慌,互相地望了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響,許茹一臉肯定地說道︰「我覺得天師就是夢游了,首領,你判斷得不錯」頓了頓,有些驚怪地說道︰「怪不得——天師今天他——」。
「許茹,他怎麼啦?」愛大山急急地問道。
許茹斜了眾人一眼,表情有些驚慌地說道︰「我在廁所外面听到他發出的一種怪怪的聲音來——」。
「什麼聲音?」愛大山驚問道
「一種似磨牙的聲音」許茹道。
眾人听得瞪大了眼楮︰「什麼?磨牙?」?。
許茹點了點頭,眾人都有些吃驚,心里暗暗地打著鼓,有人終于忍不住地說道︰「不會吧,我們之前從來不知道他會磨牙啦?」。
許茹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在廁所門口等了一半天,也不見人出來,心想這會是誰?,怎麼蹲廁所這麼半天,有些不放心,就叫了兩聲,誰在里面?,那磨牙的聲音很快就停下來,半響見天師從廁所里面走了出來,他象才睡醒似打了一個哈欠,跟我說了一聲對不起,他干活太累了,在廁所里就睡著了」。
王彪也點了點道︰「我看天師象是夢游了,還會磨牙,只是這小子以前一直沒有發現啦,听著怪讓人不舒服的」。
愛大山點了點頭,有些茫然——,眾人互相望了望,表情都怪怪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