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看眾人的表情和自己一樣,迷茫不解的,顯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天師這樣的行為,呆呆地听著天師不時傳過來的鼾聲,劉亞不由得把身子觸到天師旁邊,上下打量起天師來,象看個大怪物一般,半響,劉亞才一臉怪異地說道︰「據說夢游的人會象個瞎子一樣地四處亂撞,膽子奇大,還敢做一些驚險的恐懼動作,有的還會作出傷害性進攻行為呢?,我們中間有這樣的人是很危險的,會不會誰惹了他,半夜起來——」。
聶小瓊看了眾人一眼,發現大家听了劉亞的話,目光有的呆滯,有的驚慌,有的茫然,生怕這種倒霉事情會落到自己身上——,表情不一地想著自己是否有可能遭受天師這樣的傷害。
許茹听了一臉的驚慌,驚恐地說道︰「我也听說過了,有一個會夢游的人夜里爬起來,跑到公路上讓車給撞死了,最可怕是有一個醫學院的夢游學生,夜里爬起來到停尸房把死人給吃了,還有——」。
許茹林林總總地講了一大堆之後,眾人听得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
半響,許茹見聶小瓊仍然是目無表情的,低頭沉思著——,判斷不出他是害怕還是不害怕,這才戳了她一下問道︰「若男,你怎麼看天師的夢游的事情?」。
聶小瓊猛地听許茹這麼一問,有些恍惚,對于夢游的事情,她其實也只是听說過,並沒有真正遇到過身邊的人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沒有親眼看到天師到底當時是個什麼狀況,拿不準天師到底進洞有意圖——還是真的是夢游了,又發現許茹的問話,讓大家都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一時竟一臉的窘樣,吞吞吐吐起來︰「我——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那塊石頭上印有血跡?」劉亞問道。
「我見過他戴過,至于他會不會夢游,我是不知道的」聶小瓊道。
眾人一時說不出來話,愛大山擺了擺手,語氣柔和並帶著幾分鼓勵似地說道︰「若男,沒事的,你有什麼想法,你盡管說,不是有顧忌,你既然說那石塊是血跡的,那麼自然也比我們知道天師的事情要多一些」。
聶小瓊漲紅了臉︰「我——說不準——,只得覺得夢游一般是悲傷或心理刺激過度,又或者是白天太過勞累了和睡前服用過鎮靜劑,安眠藥等等的情況,也可能神經系統發育不良造成的,不過,天師最後一條可以排除,看他那腦子的靈活程度是不可能神經系統發育不良的,悲傷也不象,心理刺激或有心事倒是也有可能的,還有白天太過勞累了也可能產生的,據說夢游的人踫到障礙物,他通常會自動避開,動作緩慢而僵硬,眼楮是張開或半閉的,這些我都沒有親眼見到過,如何能分辨得出來?」。
眾人都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了。
愛大山又象受了提醒又追道︰「若男,你再把你所知道夢游情況跟我們介紹一下,我覺得你知道的東西不少」。
聶小瓊本來說了這麼多的話後不再漲紅的臉,此時被愛大山鼓勵似地話語又弄得有些結巴,不過腦子還是很快又開始搜索著自己知道夢游的情況︰「據說——,夢游有強烈的家庭傾向,也就是跟遺傳有關,男性比女性發生的頻率高,當我們做夢時,夢中所出現的言語或動作,雖然只是純想象,但在夢醒後,仍然留有食物的記憶,夢游狀態中所表現出來的語言和動作雖然具體的,但在叫醒後,他卻反而沒有絲毫的記憶,對某段時間內的遭遇渾然無覺狀態——
如同有人在船上夢游,結查走進海中淹死,又有人在高樓大廈夢游時如履平地,但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喚醒他或他自己醒了,此時他的危險是可想而知的,如果天師真的夢游的話,顯然對他本人是存在很大的著潛在危險性的,至于對旁人的傷害,也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要看他對人或才物憎恨程度,我主張還是先把情況弄清楚些,再作出具體的決定」。
聶小瓊不知不覺中說了一大堆話,連自己也沒有想到當著眾人的面還能說出那麼多的話來,讓眾人都有些表情不一地看著她,這反倒又讓她不自然起來,還好基本上是表達完她對夢游的看法了,一部份人似乎還浸在她對夢游的分析里,只有許茹象平常一般點頭贊成道︰「若男,對,對,對,你的話,我是絕對贊成的,只是我們應該如何做才好呢?」。
王彪說道︰「我看晚上睡覺——最好把他綁起來,省得他半夜起來,嚇死人,我們男人也倒沒什麼,只是還有四個女人就麻煩了,」,頓了頓又道︰「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好,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
眾人點了點頭——,最後都看向愛大山︰「首領,還是你說了算吧」。
愛大山沒有說話,突然覺得有些壓力,這種事情他沒有處理過,一點經驗也沒有,只好又看向聶小瓊,想得到一些啟示,眾人的眼珠干脆又轉見她,聶小瓊就有些不自然地小聲答道︰「我們先觀察觀察,先判斷問題出在哪里」。
愛大山還小心地把眾人叫到一旁邊,壓低了聲音道︰「要不這樣,今天晚上,我們分工合作——」,眾人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不過,表情有些怪怪的——,似乎都知道今天夜里一定是不平凡的。
愛大山收了臉上的異色,極力壓著臉上的不平靜,象往常一樣,帶著王彪他們干活去了,聶小瓊留在自己的墊子休息睡覺,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這天晚上,聶小瓊和愛大山睡得很沉,幾乎到了近十二點左右,許茹這才推醒了她,一邊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她叫出聲音來,聶小瓊明白分給自己的任務要開始了,她努力睜開了眼楮,把許茹的手拿開,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翻了一個身,側耳靜靜地听天師的異動。
天師磨磨挲挲地爬起來,听了听動靜,四周只有不時傳來的睡覺時所發出的聲音外,似乎沒有什麼異常,天師為了不使自己的響動聲弄大,慢慢細細作作地彎著腰半爬半走往洞里面模去。
聶小瓊和愛大山兩人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了一段距離後,天師又象愛大山說的那樣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一吹,小瓶子就點燃了,愛大山趕緊按下了她的頭,火苗藍陰陰的,象鬼火一般,天師的身影在火光的照映下,倒映在洞壁上,看起來象放大幾倍的怪物,臉部的表情在藍色的火苗下,變得異常的詭異不堪,眼楮里閃著不明的光。
聶小瓊看天師手中的這種火極象是一種磷火或是化學上的一種自燃體,具體是什麼?,她現在不敢肯定,只見天師的眼楮轉了轉,從背包里拿出那塊他的那塊石塊來,那石塊比她剛開始時要光滑多了,而且還很對稱,天師上下左右地看了看,眼里透著滿意。
聶小瓊看到這里,就把天師是夢游的情況給排除了,因為一個夢游的人,他的眼楮不可能會出現光亮,既然是夢游,他就應該處在潛意識狀態,他的眼楮表現出來的也應該是無神的,而且從天師的狀態上看也不對勁,夢游的人是渾然無覺的,而且天師的表情明顯是有意識的。
此時,她的心里有些復雜,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愛大山自己的看法,還有一點,聶小瓊想弄清楚,天師身上戴的那塊石頭想進洞干什麼?,它還是不是那天雕刻那塊符號畫的石塊,她只記得那符號被天師雕刻得上下左右都很對稱,乍眼看不出什麼,可戴上它就覺得透著一種神秘感,也不知道經過天師的——,它到底變成得什麼樣子?,天師開始往前面走,聶小瓊的思緒又被帶了回來,愛大山想拉她的手跟著後面,不過,她還示意兩人還是隔開一段距離,這樣便于更好的觀察天師的舉動。
聶小瓊想起那山洞里的古樸圖,暗暗分析天師脖子掛的那塊石頭,覺得天師應該是朝那個去的,不過,還是悄悄地跟著後面,反正天師有前面有火光,只要不弄出聲音來就行了,天師一直走到小洞前,才停了下來,聶小瓊和愛大山也停了下來,只見天師舉著那小瓶子觀看洞壁上的圖案。
聶小瓊此時心里全明白了,天師之所選擇夜上來,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秘密,他根本就不是夢游,當然也就不存在有潛在的危險性,躊躇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要暴露他的秘密好呢,還是裝著不知道地把事情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