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在身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近朱者赤

作者 ︰ 中秋女

許茹見聶小瓊地說完了這些話後,又從嘴里吞出一口氣,象是有意無意地要把心里的壓抑發泄了一般,之後臉上的表情舒緩了許多——,許茹看著就不自覺地著慌起來,她之前從來沒有听到過若男說過如此這般多關于她自己的事,如此坦白的心事,讓許茹此時不由得仔細地探究著她——,從這堆話里,她听出若男不僅僅是護著二黑,極可能是愛上了二黑,她有些不理解,若男這樣一個有理智的人,為什麼突然間會愛上二黑了,難道她不明白她和二黑已經不可能的了?。

許茹總覺得若男之所對會這樣說,一定是有原因的,她看了二黑一眼,就覺得應該是二黑幫她挖了那坑引起來的,許茹糾結了一會兒,開始有些矛盾,她不知道她是應該支持還是阻擋,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後者,而且她自認為若男和二黑的這種愛才剛剛開始蒙芽,她是可以及時阻擋或提醒的。

想到這里,許茹看起來有些無奈地說道︰「若男,你完了,你無可救藥了,是,我承認二黑對你是好,可他把他的——身體,生殖掏給了別人,讓人在形式上認為二黑不再是你的了,是錢琳琳的了」,頓了頓又道︰「再說了,你又把錢琳琳置于何處,她雖然半死不知的,可她還活著,你跟二黑只能是偷偷模模的,最可悲的是還你活在別人的指責里,你知道不知道你一直在找借口,說什麼在這山洞里,避不開二黑,這些我都承認,可我看你是一直再找離不開二黑的借口,好讓你心安理得地霸佔著二黑的心」。

聶小瓊怔怔地看著許茹,一句話也說不出——,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許茹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她的心頭,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想霸著二黑的心,哪怕兩人之間有了錢琳琳以後,她還是這樣。

她扣心自問,事實好象真許茹說的那樣——,不希望二黑離開自己的身邊,不希望錢琳琳好起來,不希望。

許茹見若男失魂落魄的樣子,又嘆了一口氣道︰「若男,你實在控制不了,我教你一個辦法」。

聶小瓊听到許茹說有一個辦法可以忘記二黑,心里就只些復雜,一方面,她不想忘記二黑,另一方面又想忘記二黑,她在這樣的矛盾中發呆,發癥,許茹湊近她的耳邊道︰「若男,這樣,你先試著跟首領交往一段時間,給他一次機會,哪怕是做做樣子,讓他充滿信心也是好的,實在不行的話,我提醒他,出去了,你再選就是了」。

听了許茹的話,聶小瓊臉上透著一種古怪的神色,她清楚地記得許茹之前已經說了一次了,她曾琢磨過話茹的意思,是在暗示她,和愛大山交往自己不會虧,認不認真都沒有關系,只要沒有孩子,也沒有什麼牽扯的,不合適再找就是了,太別死心眼了,大家目前首要的任務是能出去,在山洞里的這段日子會過去,也會變成一種回憶。

聶小瓊也曾把這話往深處里想,總覺得這對二黑不公平,愛大山和天師二人是都市里來的人,他們出去以後,自己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很快他們就會被外界的精彩的生活所吸引,說不定會為他們選擇了自己而感到後悔,就如同她判斷天師一開始湊近錢琳琳一樣,就是為了好玩一下,最後又接近劉亞,也是為了不寂寞而已,現在選了她,聶小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天師他們是不想寂寞而已。

而二黑就不同了,二黑思想簡單,一直都跟著她,照著她的話去做,他的心靈其實一直沒有背叛過去她,只是上控制不了——,可人們似乎只是注重形視上的,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也是習慣這樣的思維定勢,思來想去,聶小瓊發現自己就掉進這個怪圈里。

許茹又戳了她一下,又把她的思緒帶了回來︰「若男,我看你想得太多了,你不能這樣下去,不能一直沉浸在對二黑的情感糾結中停止不前,這對你自己也不負責,干脆這樣吧,我跟天師和愛大山說,你會給他們一次機會,就看他們誰能想到出去的辦法,誰能帶我們出去,誰對你最好,這最後一條當然由你說了算,我們看他們的表現,這三個條件中佔了兩個的,我們就選誰,當然了也不能排除三個條件都佔去的,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見聶小瓊不說話,許茹眼里閃著光亮,象是為自己為朋友找到了好的解決方式而急沖沖地跑了,去找那幾個男人,去調動他們的積極性了,聶小瓊覺得許茹出的這個主意等于沒有出,能想到辦法出去的,天師的可能性極大,能帶動大家出去的人,估計是愛大山,對自己最好的人,當然是二黑了,可許茹卻把二黑排除在外。

聶小瓊覺得許茹出的這個主意也夠添亂的,不禁苦笑了一下——,胡思亂想從洞口走到水潭邊,見錢琳琳仍然躲在她的床墊上,肚子越來越大了,高高地突起來,象一個孕婦,可她非常清楚錢琳琳肚子里的是什麼?,它是螞蝗,那些小蟲子正一點一點地吞噬她的內髒,她的軀體,可這一切,錢琳琳卻叫喊不出來,她的痛苦無人能比,此時她的眼楮直愣愣地望向某個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腳步,眼珠又看向她。

這眼神無聲息的,從這樣的眼神里,聶小瓊看不出任何她的心思,不過,卻引得她內心激烈的起伏,表情極不自然——,錢琳琳成這樣,有一半原因就是二黑造成的,而且出了事情後,二黑幾乎沒有對她負過一點責任,這一切都因為她一直想霸佔二黑的心,讓他為自己瞻前馬後,直接無視錢琳琳的存在,她開始猜測錢琳琳是否在意自己和二黑的親密舉動,是否是在仇恨自己,在鄙視自己,是否在詛罵自己。

聶小瓊越想——,全身就隱隱地發顫,越是不敢看錢琳琳的眼神,她覺得她的眼楮象一個深深的黑洞,隨時會把自己吸進去,隨時會把自己吞噬,難道真象古人說的那樣,舉頭三尺有神明?,無論自己在任何的地方做了任何的事情,頭上三尺地方的神明都會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這里,聶小瓊的全身就不住地顫抖,繼而又發冷,癱坐在錢琳琳的對面,她非常希望錢琳琳能跳起來,罵她一頓,甚至于打了一頓,這樣她的心可能會要舒服一些,她心里的內疚也會得到釋放。

聶小瓊此時很無助——,仰頭看向洞壁。

天師一直有意無意地跟著她,看見她的一舉一動,心下明白,輕輕地走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若男,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里發呆,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情?」。

聶小瓊抬頭見是天師,也不搭話,也不希望天師此地時接近自己,來干擾自己的心思,天師又有意無意地說道︰「若男,我看來你別太認真了,你該干嘛,就干嘛,不需要想那麼多,誰不知道你之前跟二黑的關系就是這樣的,一時難以改變,也是自然的——不過,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是支持你的」。

天師看起來滿不在乎地說完這些話,可心里悶得很,象堵了什麼東西似的,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說這樣的話,對于他來說,口是心非的話說了N次了,從來都是自然而然的,面不改色的,從從容容的,從來不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可是在這冷美人面前,為什麼他總會變得有些緊張和壓抑,也許只是為了讓這冷美人舒服一些,好受一些。

聶小瓊听了天師的話,心情莫明地就開始變化了,她甚至覺得天師的話是很有道理的,說不清楚為什麼,又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二黑本來就是自己的,不過是被她佔去了,這樣想著,她的心就好受起來了——,她有些愕然,天師怎麼幾句話就把自己的憂郁,內疚說得得無影無蹤,感覺怎麼事情到了天師這里,味就變了。

天師一臉喜劇化討好,帶著幾分玩耍的表情看著她——,象極是舞台上想博得觀眾好感的小丑,聶小瓊想笑,又笑不出來,只能一臉不自然——,有一種是近朱者赤,近墨得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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