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問題在聶小瓊的腦子里陳列著——,象紐帶一般纏繞在一起,她模不清楚要從哪里開始捋,思緒在這些問題飄來蕩去,想要從這些問題里抽出一股頭緒了,想來想去,她決定還是先捋出這股頭緒來,那就是天師多少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的,不然她不會說出那樣句的話來,若男以後不會中邪了,她覺得這句話不是空玄來風,雖然二黑也能看到,不過他表達不清楚。
只有天師能準確地傳遞給她一些信息,她有必要順著這條思路,盡量弄清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肪脈,她還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天師真能看到自己臉上還附有另外一張臉的話,這說明天師真有可能是一個神棍,他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說穿了,也就是自己身上的氣息,不過,對于這樣含模的分析,聶小瓊覺得這根本就沒有依據,而且也說服不了自己。
聶小瓊覺得人體之氣應該是有機的,它來自身體的細胞,氨基酸,蛋白質,細胞核,尤其是自月兌氧核酸,也就是遺傳密碼DNA,是看不見,也模不著的,可天師居然說他能看到了,象是一張怪臉的重影,照天師的說法,是自己中邪了,可之前為什麼他沒有看到了呢?。
想來想去,聶小瓊想通了一點,那就是天師之所以今天傍晚才看到那張怪臉,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傍晚的時候才出現這景象的,她想到自己並沒有吃那種地陰龍的肉啦,就是吃了一點水煮的草,頂多貼了地陰龍的氣息而已,也不至于讓天師看到她臉上還有怪臉啦。
說到氣息,聶小瓊又猛地想到自己還在臉上擦了地陰龍的油,會不會是這個緣故呢?,有了這樣的想法,她覺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一種氣的傳遞或是傳染等等,也就是說自己的臉上出現怪臉,可能是地陰龍的氣傳來了自己的臉上或是自己擦了地陰龍的油惹引的,據說氣在人體,就是人本場,在我們身外確有那麼一種看不見模不著的霧狀透明外衣,而且分三個層次,頗似內衣,襯衣,外衣,當然,有特異功能的人或開了天目的人是可以直接看到了,而絕大多數是肉眼凡胎,要靠物理裝置的幫助才可看到——,人體是否除了身體以外,還有可能看到人體身上發出的氣?。
對于這個問題,聶小瓊不清楚,不過卻知道氣組成的外衣,科學稱為人體場存在人體能場,流傳了5000年之久的古代印度宗教傳說它是萬有能,這種萬有能被看做是一切生命的基本組成部份和本源,至于天師一會兒可以看到自己的臉上怪臉,一會兒又看不到的,它有可能是出現了一種平衡狀態,也可能是出現平衡的時候看不見,陰氣大于陽氣或是陽氣大于陰氣的時候,它是可以看見的,就如同火聚在一起,是可以看到的,水是由氧氣和氫氣組成的,聚到一起,也是可以看到了。
據說在我國公元前就認識到存在一種維持生命所需的能,並稱為氣,進一步認識到所有生命和無生命的物體都是由這種萬有能所組成並遍布于物體之中,這種氣含有兩種相反的力,陰和陽,在生物體中,當陰陽平衡時,生命系統就表現為健康,當它們失去平衡時,就產生一種病態。
不過,這一切的產生都是起源于天師看到自己臉的怪臉而起的,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天師來解開,可最麻煩的事情是天師一直捂住肚子叫疼,似乎根本沒有心力來解答她臉上出現的問題,現在她得自己找答案或是把天師弄得好一些了,他才可能有能力來幫自己找答案。
想來想去,聶小瓊現在還想到一個問題,二黑是全身發燙,天師是全身發冷,能不能讓他們綜合一下,不就能平衡了,病態會不會隨之消失了?,對于這樣一個的念頭,她覺得自己有些不靠譜,還有些怪誕,不過,听著天師不住地叫喊,叫得人心慌,心跳的,極是不舒服,轉念一想,又覺得以其什麼都不做,倒不如試一試。
聶小瓊想到了這里,也顧不得二黑睡著了,雖然她還有些不忍,但還是伸手推了推二黑,一直以來,她都習慣了二黑的舉動象個孩童似的,入睡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思想簡單的緣故,聶小瓊喜歡這樣的二黑,看著二黑仍然沒有睜眼,她不由得一邊輕柔地喚了喚他︰「二黑,二黑——」,一邊用手去推著他︰「二黑,快醒醒」,二黑迷蒙地睜開了眼,見是聶小瓊叫他,便坐了起來,直愣愣地看著她,不過,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聶小瓊看著二黑的癥狀就有些心疼,可她此時只得強打精神頭來,想進一步地再次探索二黑與天師的不同?,以便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行得通?,二黑不知道她想干什麼,仍然是簡單地看著她,等待著她進一步的說和做,可她不但想得很多,還很復雜,沉思了片刻後道︰「二黑,你——難受嗎?。」。
二黑仍舊是弄不懂地道︰「不,不,不,熱」。
「全身象有火一般的熱?」聶小瓊又猜測性地問道。
「嗯,啦——」二黑道。
聶小瓊心下有些明白了,不過,說不清楚為什麼,此時竟更是心痛二黑,還有些震驚,他不會象天師那樣有事情就大驚小怪地叫疼,而且默默地忍受著——,這反而讓她更是揪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被神婆關在地宮里,已經習慣了病疼和難受,在地宮里他再怎麼叫,也沒有人會听到和看到,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她想起之前兩人剛從彝人村寨出來的時候,背上有一大塊傷口,二黑仍然不想在她面前叫一聲疼,當時她甚至懷疑他有疼也不會叫了,以為二黑當時應該是被外界的事情吸引著——,可現在她覺得二黑可能不僅僅被外界的事情吸引著了,他還可能是形成了一種習慣,或是一種他本身的經歷而引起的反映。
看著眼前的二黑,聶小瓊的心又猛地縮了一下,她此時極想抱住二黑讓他叫喊,讓他可以發泄疼痛,同時也可以釋放掉著自己的壓抑感,不過,她清楚此時做這些都沒有意義,天師還是在叫喊,二黑還在難受,只得壓住了自己的起伏的情感,極力平靜地拉二黑到天師跟前,又把天師的服衣拉開,讓二黑的雙手模到天師的肚子上,半響之後,天師的叫喊聲也越來越弱了。
只見天師吃驚地看了二黑一會兒,臉上有些妒忌道︰「二黑,嗯,還不錯,怎麼你還有這樣的神功」,接著又把眼楮眯成一縫,臉上表情舒緩地說道︰「——嗯,再往右一點,——嗯,再上一點,嗯——再下一點,嗯——,舒服多了」。
可二黑還是木木然地雙掌按在天師的肚子,不會按天師所說這些左、右、上、下這些方位詞移動,聶小瓊明白這是二黑根本不知道的緣故,只得替他移動手掌,半響之後,她發現二黑身上的熱度也沒有先前那麼高了,這才放下心來,這說明這種溫度傳遞還是有作用,這種不靠譜的身體與身體之間,如不是親眼看見了,她真不會相信生命體和無生命體還帶有這種流體或氣息的傳遞,並能間隔一定距離而相互作用。
天漸漸黑了,二黑和天師看起來很舒服了許多,聶小瓊伸手模了模二黑的手,明顯沒有先前燙了,天師也沖她嚷道︰「若男,真服了你了,這辦法也想得出,不過,很管用」,頓了頓又道︰「若男,你是怎麼知道可以這樣的?」。
聶小瓊沒有馬上搭話,又讓二黑停下來,坐在地上,讓天師也作了同樣的動作,也就是讓二人背靠背的,半響之後,又模了模兩人的額頭,見兩人的身溫跟正常人的差不多了,臉色看起來正常了很多,又讓二黑去睡了,這才又問道︰「天師,其實我也沒有把握,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看能不能讓你和二黑這兩股相反氣抵消掉,保護身體的平衡」。
天師又道︰「若男,你——怎麼知道這兩股氣可以抵消的?」。
聶小瓊毫不隱隱地說道︰「這是取源于我遭了地陰龍的陰眼引起來的,我當時是看見它脖子下方有一只眼楮,那只眼楮太陰狠了,我頓時就倒地癱了,一點力量也沒有了,全身的勁象被吸走了——這以後,非要經過曬太陽,好象才會好受些,再說了我看你身上冒的是冷氣,二黑的是熱氣,就受了我曬太陽光的啟示,所以就讓你們兩人試試,沒想到還真是有效果」。
天師听了聶小瓊的話,頓時眼楮里帶了一絲的光亮,看起來臉上帶了幾分激動,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