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听劉亞這麼一听,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可聶小瓊不願意說,眾人也不好勉強,劉亞也倔強地閉著嘴,一副打死不開口的樣子,兩人就這樣固執地地僵持上了,眾人一時不知道拿這兩人應該怎麼辦,一陣陣地月復議,王彪沒有想那麼多,他看到的是劉亞拿木鏟對準聶若男的臉,這事情的錯就應該是在劉亞這里,而且對她也沒有好感,就直沖劉亞暴戾戾地說︰「還是你說,若男做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她,還要毀了她的臉?」。
劉亞看著王彪額頭上鼓起一臉的青筋,身上透著霸氣,不象一個屠戶,倒象一個山大王,看起來極是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王彪暴霸氣給折服了,咬牙切齒地道︰「她把我的相機拆了」。
眾人還沒有反映過來,天師就跳起來,打大神似地兩三步就縱到劉亞面前,罵道︰「劉亞,你不要冤枉好人,你那相機是我折的」。
劉亞一窒,很快又一臉不信地沖天師道︰「天師,即使你踩著我去奉承她,可她也不會承你的情,你在她的心中,什麼也不是,不過是利用你來破壞我的相機而已,你崩達個什麼」。
可天師似沒有听到一般,反而看起來有幾分激動,暗想劉亞的相機明明是自己拆的,可若男竟然為了不使他受傷害,寧肯冒著被毀容的危險也不肯供出是他來,天師就覺得自己當初的情感沒有投錯,哪怕若男不可能喜歡上他,可是他覺得跟她交朋友是值得的,至少在這山洞里,讓他對這種黑暗的生活變得沒有那麼困苦和堅難了,反而讓他瞬間覺得暖乎乎的。
眾人猛地听到天師承認劉亞的相機是他弄壞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表情不一地變幻了一下,也猜不透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回事情,愛大山此時特別的難受,他雖然不知道劉亞的相機到底是天師還是聶小瓊拆的,不過,暗想如果相機是若男拆的,天師為了若男,竟然承認是他自己拆的,那麼這樣做也是為了讓若男感激他,如此這般地討好若男,她會不會真的看上了天師呢?。
如果是天師拆的,而若男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竟然肯承認是她拆的,這個結果會更讓他難受,這說明天師在若男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位置,她才會這麼做的,想來想去,他還是寧願是若男拆的。
許茹和王彪倒沒有想那麼多,只顧著罵完天師,又罵劉亞的,二黑最終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只隱隱地覺得這事情跟聶小瓊,天師和劉亞,具體的王彪說的時候,他沒有場,斷頭有尾地听了一堆,最後竟被聶小瓊叫去睡覺了。
這事情最終還是象王彪說的那樣,白天讓劉干活,臨睡前把她的手捆起來,以防她再傷害到人,當然這是愛大山最後的決定,劉亞認為他是偏袒聶若男的,不過,知道眾人都不待見她,這事情,她雖然恨得牙癢癢,可也沒有辦法,這樣一來,聶小瓊就覺得安全多了。
第二天一早,聶小瓊象往常一樣喂過錢琳琳早飯,然後又教了二黑的功課,出了一些題目讓他做著,自己就開始動手制作她的丑臉面具,她覺得昨天幸好遇到王彪,不然,結果真是不敢想,以後會不會遇到這好幸運的事情了,就不知道了,想到這里,就覺得為了避免這類的事情發生,自己是需要這張丑臉面具了,這也是出于保護自己的角度考慮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惹到劉亞了,又給自己來一下,那可就不劃算了,最主要的是劉亞自己的臉成了那個樣子,是破罐子破摔,自己也沒有必要陪她搭上了。
想到這里,聶小瓊便來到她之前救助那頭狼的地方,這里放了她所需要的東西,她磨磨挲挲地伸手在狼窩里一陣陣地模索,四周看起來黑乎乎的,只有她的那雙眼楮黑亮亮的,還一閃一閃地透著靈光。
聶小瓊最終從狼窩里拿出一個白色的袋子來,里面有一些黏乎乎的東西,又往有光亮的地方走了十多步,來到自己平時愛隱藏的地方,感覺到安全了,又把袋子打開,拿出那地陰龍油來,把它上面的那一層膜切割下來,薄薄的,看起來乳白色,極象她的皮膚色。
她先把它套在臉上,感覺它象油脂一樣冰冰涼涼的,滑滑膩膩的,極是很舒服的,聶小瓊又有些不放心,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臉上象多一層皮的,還滑亮亮的,一眼就能看出,這可怎麼辦呢?。
聶小瓊想來想去的,又切了一層膜下來,用一點細細的黑灰把那層膜混在一起揉了又揉,反反復復的,幾乎用了一個早上,一直到感覺跟自己的皮膚顏色差不多了,這才套在臉上,對著竟子照了照,把貼在靠頭發處還能看出膜的地方,又拿起剪刀不停修,有的干脆直接把它按進頭發里,下面的接口處剛好讓它貼到下頜的陰影處,這樣不輕易讓人看出接口,兩邊的接口,又用頭發遮蓋住了。
做完這一切,聶小瓊又用鏡子照了照,基本上看不出面具和原來的皮膚相比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感覺皮膚更滑膩一些,心里暗暗高興,又拿了一些泥和燒過的灰攪拌了一下,用手指甲沾了一小點,輕輕地點了兩下在那層膜上,看起來有點象是斑。
本想多點一些的,不過,她不敢一下點多了,讓人一下看出來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只能慢慢地來,一天點兩、…斑就行了,讓人覺得她是在不知道不覺中才變成這樣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樣會安全一些,反正皮膚的里面隔了兩層的,還能起來滋潤的作用,是不用擔心的。
做完這一切,聶小瓊拿了鏡子反復地看,反復地修整,一直到基本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痕跡來,不過,臉上包了一層,這種感覺極怪的,看著鏡子里的臉,有一種不是自己的感覺,好似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以前看面具總有一種高深的旁門左道,現在聶小瓊覺得這是一種手藝,是生活的藝術。
最主要的是臉上的這個面具是自己親手做的,這種感覺就更奇妙了,混合著一種成就感,好象可以借著這斑進入了另一個更讓人不可控制的人生里,這種不可控制是真實的,包含了無數的可能性,她覺得無法預測。
聶小瓊這才放下鏡子,想檢驗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回來水潭邊,洗了手,剛好遇到許茹在做飯,她手上抬了一個盆正要到水潭邊取水,猛地一見若男,一怔,繼而又惶恐恐地想到了什麼似地說道︰「別動,若男」。
聶小瓊有些著慌著看著她,難道自己臉上的那斑,她看出來了?,還是——,許茹湊近了,伸手想去擦那些點斑,她趕緊伸手蓋住,不讓她踫,許茹沖她驚乍乍地說道︰「若男,你的臉上怎麼會長出兩個麻子斑?會不會是——」。
見許茹一臉著慌的眼神,聶小瓊的眼神躲躲閃閃的,許茹以為她是難受的,故意不給自己踫,怕自己受不了,就更是著慌,繼而臉上一沉,十分難受地說道︰「若男,完了,自從劉亞臉上長了那個斑後,我就整天提心吊膽的,眼皮不知道怎麼就總是跳,千小心萬小心地提防著,都不敢讓她靠近,生怕她傳染給我們,沒想到你還是長出那個斑來了,我都不敢——」。
聶小瓊听了許茹的話,愣愣的,一時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不好說明自己的斑是人為的,不過,十分清楚一旦這事情告訴她了,事情也就意味著自己的意圖穿幫了,正想著如何應對。
許茹卻想到了什麼似地一臉憤怒,咬牙道︰「若男,我問你一件事,昨天傍晚——劉亞是不是故意借著她相機毀壞的事情想毀掉了你的臉?——」,頓了頓又罵道︰「這女人太壞了,也許下一個她要對付的人就是我了」。
聶小瓊有些無奈,這劉亞哪怕再壞,也不可能去害一個跟她沒有沖突的,沒有利益,沒有矛盾的人啦,她又不一個瘋子或是神經不正常的人,再說了,這斑也不會傳染,這許茹怎麼會把這事情跟她自己聯系上了。
聶小瓊只得暗自感嘆,一個人只要做了一件壞事,看在旁人的眼里就會逃得遠遠的,生怕她也會以同樣的方式來對自己,也不知道這事情自己應該如何解釋,才可以打消許茹的顧忌,不過,這也許只能說明一個道理,每個人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結果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樣,也許這人本就不應該做壞事,害人最歸會把自己給害了,這個道理也許只能靠自己悟了。
許茹見聶小瓊半響不說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