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听到了天師的嘀咕聲,都有些表情不一地變化著,愛大山呆呆地站著,看著聶小瓊,似乎想從她的身上證實天師說的話是否有真實的跡象,不過,他除了看到她的目無表情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許茹見這氣氛有些尷尬,上前打岔地說道︰「若男,你怎麼起得那麼早?」。
聶小瓊干巴巴地答道︰「我來看一看首領,不放心他」。
許茹頓時一臉喜色地搓著手道︰「听听听听喜事啦,大喜事」,然後又轉頭又恨了天師的背影一眼,這才環視了一下眾人,故意掃了一下二黑和劉亞道︰「大家也看到了,他們兩個心中是互相有情的,這才會走到一起了,好事情,大家就不是攪合了,我們快走,讓他們單獨呆一會兒」,說完看了二黑和劉亞一眼,起哄似地開始驅趕著面前的人。
劉亞又氣又妒地跺腳道︰「喂,你們怎麼還有心緒折騰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真不要臉,不知道死活」。
許茹一愣,王彪接著黑著臉道︰「劉亞,你這是罵誰呢?」。
劉亞也恨恨地還擊道︰「誰不要臉,我罵誰」。
王彪一窒,許茹漲紅了臉道︰「你這是心理變態,沒有好結果的」。
劉亞盯著許茹看了看,湊近她的耳朵道︰「許茹,我對你一直是尊重的,別逼我做一些我不想做事情,說一些不想說的話」。
許茹一愣,又有些驚訝地說道︰「劉亞,你有沒有搞錯,我又沒把柄在你的手里,你想說什麼,做什麼?」。
劉亞皮笑肉不笑地地答了一聲︰「時候還沒有到,不然後悔就晚了,我提醒你一句」,說完,陰沉沉地走了。
王彪看著她的背影道︰「許茹,別怕,有我呢,她敢對你,我就對她不客氣」。
許茹有些不放心地說道︰「王彪,這些天,我的眼皮就總是老跳,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王彪很直白地說道︰「怎麼會,許茹,是你想多了,她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嘛,我倒沒看出來她有多大能耐,還不是想讓首領去愛她,沒人愛她了,她心理就變態呢」。
許茹听了,臉色的不安緩解了些。
可聶小瓊听了王彪和許茹的話,心里卻又憂又沉,跌坐在地上,此時她真想大聲嚎叫和發泄,老天怎麼這麼折磨人啦,先是遇到天災,被困在這山洞里,最可怕的又遇到了這人災,這劉亞沒完沒了地折磨自己,什麼時候是個頭啦。
愛大山听了兩人的議論,見聶小瓊眼神憂傷,眼里似有霧似地,他的心里也揪了起來,竟是扯著扯著地疼,一時局促說道︰「若男,當是大家的面,我艾勇說聲掏心窩子的話,我就是喜歡你,就是不是喜歡劉亞,出去了,也是一樣的,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許茹和王彪一窒,互相對視了一眼,滿意地笑了,許茹歡喜地沖兩人說道︰「那你們商量一下,什麼時間引水,你們定,我們就不打攏了」說完就去拉王彪和二黑走,可二黑無論許茹怎麼驅,他就不走,仍舊不諳世事地跟著聶小瓊,許茹沒有辦法,只得戳了她一下道︰「若男,二黑只听你的,還是你來——要讓他明白,自己的錯,自己來買帳,我們都拿他沒有辦法」。
聶小瓊點了點頭,又好言對二黑道︰「你先跟許茹去,我還有事情要和跟——首領商量,完了以後再來找你」,二黑竟然也听話地走開了。
聶小瓊看著二黑的背影,不知道什麼感覺,眼淚又出聲地流下。
愛大山又輕輕地抱著她道︰「若男,你是怎麼跟二黑認識的?」。
聶小瓊听了心情復雜,此時也沒有心思對愛大山說起二黑的事情,只悠悠地說道︰「艾勇,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還有一點,我得先跟你說明了,在這山洞里,我得照顧二黑,如果出去了,我得安頓好他的飲食起居」。
愛大山想也沒有想地點了點頭︰「嗯,若男,我依你」,頓了頓又想到了什麼似地說道︰「若男,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嗎?」不跳字……
聶小瓊搖了搖頭道︰「沒有,艾勇,我要求你的已經很多了」。
愛大山又環緊了她道︰「若男,你還好吧?不少字」。
聶小瓊「嗯」了一聲道︰「艾勇,你做好引水的心理準備了嗎?」不跳字……
愛大山又道︰「若男,我怎麼心理慌得沒底啦」。
聶小瓊安慰道︰「艾勇,不怕,只要不發生水災,我們再慢慢地想其他的辦法」。
愛大山道︰「我真是受不了引水失敗的結果」。
聶小瓊象哄孩子似地說道︰「沒事,失敗就失敗吧,我——和大家都在山洞里陪你,每天早上起來看山太陽照進山洞,還可圍著太陽唱歌,種花種草,有月亮的時候,我們還可以看到星星和月光,很美,我們可以圍著月光打跳,平時,我們可以一起喂鳥,孵蛋,孵許多許多的蛋,吃都吃不完的,種許多鮮美肥大的水草,很甜很甜,我們還——」。
愛大山听得一臉的神往,嘴里喃喃地說道︰「若男,你講的這些怎麼這麼美好,我听得都不想出去了,真想一直听你這麼說下去,永遠地——」。
聶小瓊見愛大山這個樣子,暗想這樣講下去,愛大山恐怕會昏了頭,沒有方向了,只得收回心神來,鼓勵似地說道︰「艾勇,你現在是大家選出來的首領了,大家都以你為中心,我也一樣的,你想什麼時候宣布大家引水呢?」。
愛大山一窒,似乎把他的好夢又給她攪了,看了看四周,又回到了現實,只得說道︰「好吧,若男,我這去叫大家來」,說完,竟腳步穩健地走了。
聶小瓊望著他的背影苦笑起來——這真是應了一句話,男人有時候是要哄的,才會自我感覺良好,才有了動力去做事情。不一會兒,大家都穿戴整齊地來了,也不知道愛大山用了辦法,大家似乎一分鐘都等不了,這樣的狀況讓愛大山心里更是難受,他都不敢對視大家的眼神,太期盼了能出去了。
愛大山鎮力壓著心中的燥動︰「我現在宣布,我們可以引水了」。
剛說完,天師就跳起來嚷道︰「喂,你搞錯沒有,不選吉時啦?,不祈禱神明了?,不祭天了嗎?」不跳字……
劉亞一臉焦急地,憤憤地提醒道︰「天師,你昨天晚上不是弄過了嗎?」不跳字……
天師直嚷道︰「我一個人祭過有過屁用啦,這引水弄渠的,需要人多力量多,才可以通神泣鬼,才可以感天動地——」。
大家听了互相望了望,又把目光落在愛大山身上,似乎由他定比較合適,愛大山環視了一下眾人,發現大家都有不說話,自己也拿不準,干脆把目光落在聶小瓊身上說道︰「若男,你來定吧,這比較公平一些,我本人一向是不相信這個的,不過,既然有人提出來了,還是要考慮的」。
眾人又把目光投到她的身上,聶小瓊只淡淡地說了一聲︰「要祭就祭吧,我是沒意見的」。
劉亞扁了扁嘴,沖聶小瓊嘲諷道︰「這麼迷信、原始的事情也有人相信,真是愚昧可笑之極,真不配做副首領」。
聶小瓊咯得說不出話來,天師斜了劉亞一眼,正要說話,王彪卻罵道︰「劉亞,屁話那麼多,首領決定的事情,要你多嘴」。
天師道︰「就是,自已不懂還裝懂,丑人多作怪」。
劉亞立即反駁道︰「丑人怎麼啦,敢愛敢恨的,不象你,喜歡個丑女人都不敢同首領竟競爭一下」。
天師跺腳道︰「我怎麼不敢竟爭了,要不是——」說完,斜了許茹他們一眼,然後又沖劉亞道︰「看著吧,他們長不——」天師說到這,又象驚覺到了什麼似地突然停住了。
王彪罵道︰「要祭快祭,別擋我們的道」。
天師道︰「你們不配合,我怎麼祭啦,敢情你們把這事看成是我一個人的啦」
聶小瓊道︰「那天師,你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天師道︰「殺一只鳥,把血倒出去,灑在地上,然後跟著我跳,我念一句,你們跟我念一句,最後每人喝一口血,剩下就是敬天地,敬鬼神,敬山神,敬各路神仙,希望給我們庇護,保我們引水成功——」。
劉亞不耐煩地罵道︰「天師,你還有完沒完」。
天師環視了一下眾人,一臉嚴肅地說道︰「劉亞,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祭天就要有這麼多的程序,我已經省去了許多了」。
愛大山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王彪,你趕緊去殺鳥吧」。
王彪二話不說轉身去捉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