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此時見愛大山在自己清涼油的刺激下倒是睜開眼楮了,可見愛大山這狀態,就讓人感覺有些心驚肉跳的,惴惴不安地看著愛大山——,生怕他做出什麼讓人看不懂的或是出乎意料的舉動來,這對三個人目前的狀況是相當不利的,半響,也沒有看到愛大山什麼驚濤駭浪的舉動也沒有,連一句話怪話也沒有,眼神落只是眼前某一點上,還是那麼散散的,空空虛虛的,聶小瓊一點也滲不透這其中的一點信息,也搞不懂是自己的腦子轉不過彎來還是愛大山回不過神。
聶小瓊此時固執讓天師把鎂棒移開一些,要他逆著光,天師有些弄不懂地說道︰「若男,我們最好不要在這里耽擱什麼了,這地方——,雖然有鎂棒,可我感覺到一點不安全」。
聶小瓊有些猶豫地問道︰「天師,我是怕以你一個人的體力實在難與把愛大山背出洞外?」。
天師一窒,臉上流下汗來,一句話也沒有,不過,也隱隱地預感了若男似乎在想辦法或是在要做什麼讓人意想不到法術,他此時象狼聞到了血跡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覺得若男身上雖然有一些冷,可還有一種神秘氣息在一直在吸引著自己想去探索——,眼下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哪怕是弄不懂她在做些什麼,但至少可以了解她的思想。
聶小瓊見天師照著自己的話做了,才把自己的眼楮對著愛大山的眼楮,越湊越近,讓他的眼神一點回避不了,感覺眼眸里只剩下對方,瞳孔里只有對方的小影子了,似乎要抓住什麼了,可此時愛大山又把眼楮閉了起來,似乎非常不願意看到自己,更不願意自己去用眼楮用探測她,愛大山是不是被之前的那些虛幻「女子」給迷住了?,望了天師一眼,希望他說上兩句話,讓愛大山盡快清醒過來。
天師見她沒有做出什麼來,就有些失望地上前不輕不重地踢了愛大山兩下,冷嘲熱諷地說道︰「快點,起來,裝死賣乖,這不是地方」。
此時愛大山又睜開了眼楮,顫顫弱弱地張了張口,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聶小瓊是有過這樣經歷的,當時遭了地陰龍的眼楮,就是這樣的癥狀——,可愛大山似乎不是這樣的,先前見他明明是一副yu仙yu死的癥狀,怎麼睜開眼楮就討嫌起自己來了,這其中是隱藏著自己目前還不能弄懂的東西。
為了再次試探愛大山似乎是真的討嫌自己,又示意天師不要講話,天師見她一臉肅然的樣子,象是被感染了,探究著她到底要做些什麼,只見聶小瓊小心翼翼地伸手到愛大山的鼻孔下面,發現他的臉上更鐵青了,氣息似乎也變重了,鼻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聶小瓊憑著愛大山做出來的這些反映,判斷愛大山是討嫌自己,甚至是恨自己,有些奇怪,見天師在一旁驚奇地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似乎在探竟自己剛才的舉動,也不想多作解釋,便讓天師蹲下來,讓他伸出手,照著自己剛才的動作再做一遍。
可這一次讓聶小瓊奇怪的是愛大山的鼻孔上的汗毛並沒有豎起來,目光也變得溫柔了一些,天師這才猛地驚覺愛大山有些不正常了,驚訝地叫嚷道︰「若男,這愛大山似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感覺怎麼象個女人似的——,透著邪乎,是不是女——鬼上身了?」。
聶小瓊眼皮跳了跳,往四周的洞壁上看了看,到處都是亮晶晶的,透著一種自己從來都沒有領略過的氣息,發現天師也是惶惶慌慌的,聲音有些顫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暗想此時自己不能亂,亂了就鎮不住天師了,還會助長了天師對此事的認定,自己現在需要鎮定,鎮定,再鎮定。
想到這里,便沖口而出道︰「不可能,天師,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物理定律,這個規律是不會變的」,頓了頓發現天師的臉孔不似剛才那麼緊張了,才說道︰「天師,你有沒有發現,愛大山現在是好象不討厭你,而是討厭我了」。
天師見聶小瓊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還頭頭是道地分析著,倒顯得自己太無知和膽小了,抓了抓頭道︰「他娘的,真是怪事情,你剛才是想——」。
聶小瓊又道︰「天師,你想多了,我只是似探一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天師一臉的愕然,又猛地又想起來之前自己裝佯陷入絕望之中,若男也是用這樣具有相同功能和作用的辦法來試探自己,並不是真的使用妖術來吊自己的胃口,頓時一半激動,一半感慨地說道︰「若男,我總算是明白了,可這地方實在邪乎,你再探下去,說不定我們三人都在這里完完」。
天師說完,也不等聶小瓊搭話,把鎂棒往她的手上一遞,說道︰「快點,我們盡快離開這個地方」,說完,竟就上前就去拖愛大山的手臂,聶小瓊見天師的注意力不再往那些鬼啦神啦的事情上套,這才放下心來,趕緊上前去幫天師,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天師這麼瘦小的一個人要想把愛大山背回去,這似乎有些不可能,最主要的是中途還不能遇到任何的事情,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應該把先前所看到的事情跟天師說一說,說不定他會有辦法,再說了,急也不在這一刻,想到這里,便簡短地說道︰「天師,等等,事情是這樣的,之前愛大山懷里——,看能不能對你有所幫助」。
天師一怔,拉著愛大山的手臂不由得放了下來,又讓她把那個「女子」再述說了一遍,天師皺了皺眉頭,似乎猛地想起來了什麼似地,一臉的顫抖,最終用一種驚驚的語調說道︰「若男,你剛才所說的那——怪物,讓我想到了一種動物,不知道會不會是它?」。
聶小瓊此時心驚驚地看著他,眼睫毛都不眨一下,眼楮似一汪深深的水潭在等著天師,這眼神讓天師覺得自己直接掉進去了,連同自己既將要說出來話都吸進去了,喉嚨干涸得有些發癢,結結巴巴地說道︰「它——會不會就是一只——千面妖狐?」。
聶小瓊猛地听到這個詞,太震驚了,頓時張大了嘴了,這世界真的存在這樣的動物?,腦子里象炸了膛一般,一時回不過神來,這可能嗎?,不過,腦子里又閃過聊齋異志里的狐狸一些記載,太讓她震驚了,嘴里慌慌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叨念道︰「千——面——妖——狐,它是狐狸嗎?它會不會變幻成人?」。
天師見若男的反映實在是太大了,一時又語無倫次地說道︰「對,對——,應該是它,這是一種修成精的狐狸,又名狐仙,法力高強,可幻化成人形,變成美女惑人,古書上有記載︰狐五十歲,能為變化為婦人,百歲為美女,為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千歲即與天通,為天狐,上古時期,即有了狐圖騰,是受到崇拜的,狐狸精對中國的第一個奴隸王朝,夏朝的建立也有突出的貢獻,傳說大禹治水時,整天忙碌,無心結交女友,整天是一副有為青年的為重的樣子,眼看就要絕後,有一次,他走到涂山,看見一九尾白狐,九尾意味著子孫眾多,于是在此地娶妻生子,是以祥瑞的圖形出現的,只是後來地位才下降的,最終成了yin獸」。
聶小瓊听了,又驚惶地說道︰「天師,你剛才說的狐狸只會變成女人,可這只狐狸還會變成男人,這是我親眼看到了的,這又作如何解釋?」。
天師一窒,很快又道︰「所以嘛,我才稱它為——千面妖狐」,頓了頓又有些懷疑地說道︰「至于可它具體的會不會化成人形,我也沒有看到,而且我剛才說的也只是在書里看到過的」。
聶小瓊見天師似乎有些不懷疑自己的話,倒也不介意,天師就這毛病,自己沒有見過的事情,總是懷疑來猜測去的,也不多想,仍舊按自己的思路問道︰「天師,愛大山會不會是被那千面狐狸迷惑了?」。
對于聶小瓊的問話,天師張了張嘴,眼楮轉了轉,探測著她的心思,似乎琢磨怎麼說才對自己有利,才可能讓她對愛大山死心,緩了緩又道︰「這——倒是有可能,——還極有可能」。
聶小瓊對于天師的一舉一動,還是熟悉的,本能地感覺到他似乎隱藏了什麼小九九,心里有些不爽,不過,也有些懷疑愛大山怎麼抱了一會兒狐狸精就討嫌自己了,相比較起來後者似乎更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