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奮力地往前面游著,可面前又出現一個黑石怪,張開了口正等著他——,愛大山此時要繞開已經來不及了,一側身,求生的欲-望使他本能迎著那黑怪,雙手一按,頭就抵著黑怪身上,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向前翻滾,腳就點到了陸地上,接著又一個鯉魚打挺就爬起來了,顧不得身後的黑怪,猛地往前沖了一段距離,感覺身後再沒有什麼窸窸窣窣地響聲,這才轉過頭來,發現這些黑怪沒有再跟來,非常奇怪。
愛大山還是有些心有余悸地往水邊湊了湊,心里默默地想先前剛才那些黑石怎麼會突然動了起來了,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著那些黑乎乎的黑怪,臉長,嘴長,腦子里突然跳出一個動物來——鱷魚,一想到這種凶猛的動物,愛大山就全身的發顫起來,只是這些鱷魚為什麼不敢追自己了,這似乎有些說不過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又說不清楚,只見那些鱷魚此時又咆哮著爬出了水面往對面的岸上涌去,愛大山驚得目瞪口呆的。
聶小瓊在對面看著愛大山的一舉一動,是打心里的贊賞,認為他身上有一種臨危不亂的特殊氣質,是那種遇到凶悍的敵人和可怕的場面,仍然能鎮定自若的表現,她就猜測著這氣質可能與此他家庭背和從軍經歷有關,家庭背景讓他見到人不卑不亢,從軍的經因讓見到可怕場面不哆嗦,如果換了自己,即使根本不怕那黑石怪,但也很難表現出那種隨機應變的氣勢,看他這樣,倒給自己平添幾分膽色。
聶小瓊見那些鱷魚追不到愛大山,干脆掉準矛頭,又張大的嘴巴朝自己襲來,那鋒利的巨牙,丑陋的外表又嚇得她剛升起來的一點膽氣縮回去了,趕緊往剛才愛大山處立的那塊高大的石頭上攀爬,很快那些鱷魚把這塊石頭團團圍著了,象獵人聞到了獵物一般,大有向上伸的趨勢。
水潭那邊的愛大山急得走來走去,也瞬間明白了對面的為什麼一個生物也沒有了,可能都是被這些鱷魚給吃了,又想起那些埋在坑里的蛋,也應該是鱷魚蛋了,怪不得那麼大,只覺得胃里一陣陣的不舒服——不過,一看到聶小瓊站在那高石頭上顫巍巍的,愛大山頓時一頭的冷汗也下來,預感到若男那邊有些不妙了,只是看不到對面的那鱷魚具體把她圍居什麼樣了,也就顧不得自己的胃了。
愛大山在這頭急急地叫喊道︰「若男,你怎麼樣了?」。
聶小瓊嘶啞著聲音,語無倫次叫道︰「艾——勇,快,我救我——站——不穩了」。
愛大山此時一听,暗想完了,一定是鱷魚在下面拱那塊石頭,這可怎麼辦呢,往水里看了看,發現水里的鱷魚都全部跑到對面了,本能地沖聶小瓊叫道︰「若男,不行的話,就快往水里縱」。
聶小瓊一听這話,心里一沉,幾乎要癱倒,愛大山是不是昏頭了,自己不會游泳,這不是往火坑里跳嘛,很快就听到愛大山急呼道︰「撐不住,先往水里跳,我想辦法再救你」。
聶小瓊站在這石頭上搖搖欲墜的,往下一看,一些體形很小的鱷魚被一些很大的鱷魚一口咬斷,血淋淋的,似乎是餓得等不及來了,讓人驚駭不已。
聶小瓊看了驚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偏這時又看到一只體形瘦長的鱷魚幾乎快要夠到自己的腳邊,驚覺到再不逃走,就來不及了,腦子里只剩下愛大山的那句話,撐不住就往水里跳。
聶小瓊手里拿著桿子,猛地往水里一縱,「撲 」一聲巨響,水濺起幾米來高,一股股冰冷的液體把自己包裹了,全身的汗毛孔豎立起來,胸腔悶得直咳嗽,象在地獄里煎熬一樣,不過,很快,自己的身子就被愛大山拎出了水面,馬上又感覺自己被拋到空中,重重地落在岸邊的水面上,全身象被散了架似的,分不清是否還在人間。
愛大山極快到往陸地上游,身後是一只只又撲進水里的鱷魚,到了岸,另一腳還觸到聶小瓊雙腳還浸水里,也顧不得了,一抬腳,想要跨出水面,可身後的衣角就被重重地咬住了,愛大山猛地往前一扯,手是月兌出來了,可衣服卻被扯去了,愛大山此時也顧不了,赤luo著上身,一個健步就跨到岸上,另一只手又猛地抓聶小瓊往前沖去了,讓她的腳後跟在地上,硬生生的扯出一了道小溝痕。
愛大山拖了一段路,感覺到安全了,這才停下來,喘著粗氣,接著又蹲下來,發現她沒有什麼氣息了,嚇了一跳,使勁拍了拍她的臉道︰「若男,若男,你沒事吧,摔哪里了?」。
見聶小瓊一動不動的,愛大山開始著慌起來,使勁地推了推她,幾乎是顫抖地問道︰「若男,你——怎麼啦,你倒是說句話呀,你——別嚇我」。
聶小瓊這一次倒是睜開眼楮了,只是腦袋「嗡嗡」作響,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壞了還是驚嚇過度了,一點反映也沒有,顫顫抖抖地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愛大山見她不發聲,此時又漆黑一片,火把,鎂棒全滅了,也弄不清她的情況,好在先前下水時候,把背包放在岸邊的地上,模索了好一陣,才尋到,又從背包里面掏出打火機來,點了兩下,沒有點燃,狠罵了一聲︰「什麼破玩藝」,也不顧不得了,又折回來,急道︰「若男,你倒是醒醒啦,到底是摔哪里了?」。
聶小瓊疼得全身發麻,早已分不清摔哪里了,不過,還是咬著牙申吟道︰「不——知道,疼啦」,愛大山一听,放心了許多,至少說明她還沒有死,是個活人,這就有希望,急忙檢查了一下她的手和腳,憑著經驗,她的手腳都沒有斷,見她上還罩了一個盆,連同身子都陷進去了,狠勁一扯,把她的扯了出來,又見她的全身濕露露地在發顫——也不知道摔倒哪里了,只怪自己前先太用力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如果沒有經過自己的用力扔的話,若男也許早就喂進鱷魚肚子里了,這麼想著,愛大山就舒緩了些。
只是接下來,愛大山發現自己也是全身發顫,感覺全身濕露露的,上衣沒有了,褲子還冷冷地貼在身上不停地滴著水,冷得瑟瑟發抖,嘀咕了兩句,干脆把褲子月兌下來,擰干了水。
又用打火機點了兩下,這一次倒是點燃了,可是木棍、火把沾了水,怎麼也點不燃,只得作罷,借著火光,看眼前的若男不知道是冷還是疼,一直再發抖,牙齒還「滋滋」地作響聲著,愛大山又有些著慌地問道︰「若男,你——這是——,現在好點了嗎?,冷不冷?」。
聶小瓊先前是又驚嚇過度,此時又疼又冷地說不出話來了,嘴琢成一團,心想這不是廢話嗎?半響,才沖口而出道︰「快——點——火」,見他就是磨磨挲挲的,全身發抖著,竟半天點不燃,急道︰「你——快點火」。
愛大山一听她總算說了一句全話,只得說道︰「若男,火點不著了,要曬一曬或是晾一晾,你要是實在冷得慌的話,我抱著你互相取暖?」。
聶小瓊听了有些無奈,自己已經疼糊涂了,忘了剛才兩人都掉到水里的這一茬了,暗嘆倒霉催的,本想說要抱快抱,又冷又痛得快歇氣了,可一想到愛大山之前抱過那個「女子」就說不出這話來了,很快又想到一件事情,這些鱷魚怎麼這麼奇怪,它們為什麼不爬到這塊陸地上來呢,難道這上面還有讓它們害怕的東西?,這麼想著,她就打了一個激凌,意識到這是極有可能的。
聶小瓊此時也顧不得全身的疼痛了,扭動了一子,感覺上象開了花似的疼痛,上面還罩了一個盆,立刻意識到剛才可能是先著地,盆在下面墊底,才沒有使手、腳、頭這些關鍵部位受到損傷,饒是這樣,全身也被震得疼痛難忍,側了一,本能地伸手輕觸了一下,頓時感覺臀部的邊緣一陣灼痛狠勁往上竄,似鑽到了心頭上一般,手上還有一股隱隱的血腥味,不過,也顧不得了,急急地說道︰「愛大山,快——把鎂棒遞給我」。
愛大山從背包上抽出鎂棒,聶小瓊趕緊從背包里抽一個袋子里,里面有干的衛生紙,這是自己一直沒有舍得用的,擦了擦鎂棒,戴好眼罩,讓愛大山再點燃打火機,又輕輕地拿著鎂棒,把鎂棒的頂部湊近打火機上的火苗旁烘了烘,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火苗上面,見鎂棒發出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