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看著這些螞蝗一層層地把自己和愛大山圍起來,不停地向前蠕動著,讓人看了直起雞皮疙瘩,肉麻麻的想吐,還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受到螞蝗的潮水一般的襲擊,就不由得心急如焚,站起來東瞧西望的,發現此時只有那根石柱上沒有螞蝗了,四周幾乎是堆滿了螞蝗,想起愛大山之前在彝人村寨可以把繩子扔到石坊上,那距離有五米,可眼前這距離實在是有些遠的了,至少有九、十米,不過,好在它不需要往高處扔,也不知道愛大能不能把繩子扔過去。
聶小瓊見愛大山眼楮盯著手里的火把又急又焦的,對著那些靠近的螞蝗一個勁地燒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即開口問道︰「愛大山,你是否能把繩子扔到對面的石柱上?」,愛大山有些不解,不過,還是停下來,開始眺望那石柱。
愛大山馬上嘀咕了一聲︰「怪了,怎麼那石柱上沒有螞蝗?」。
聶小瓊急道︰「你到底能不能把繩子扔到那石柱上去?」
愛大山抓了抓腦袋,隨著眼楮里泛起光亮,可馬上又猶豫地說道︰「能是能,只是高度上,不可能——達到多高」。
聶小瓊伸長了脖子,仔細收索著自己眼楮能看到的石柱底部範圍內,倒是沒有發現螞蝗,這一點,似乎說明那石柱上根本就沒有螞蝗侵入的跡象,也不知道它表面上到底是什麼東西?,那些螞蝗為什麼不敢爬上去了呢?。
正想著,愛大山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開始晃動繩子,繩子的另一頭還被愛大山系了勾子,似乎想借著晃動的力度把它扔到最高點,聶小瓊一句話也不敢打岔,聚神地看著,只听到「嗖」的一聲,繩子不動了,可高度實在是不高,剛好與最外面的坡度平行,不過,象是恰死了,愛大山又往後掙了掙,又使勁地扯了扯,有些惴惴不安地說道︰「若男,要不然你先過,到了那邊,想辦法固定繩子或是把它升高,我抓了繩子爬過來?」,頓了頓又想了什麼似地說道︰「實在不行的話,過去了,就爬在柱子不動,等我過來」。
聶小瓊暗想也只有這樣了,自己的重量比愛大山要輕一些,而且也沒有那種雙手抓住繩子擔空了縱過去的本事,便點了點頭,愛大山又道︰「若男,抓好繩子,我一抬高繩子,你就順著繩子滑過去」。
聶小瓊此時看著繩子,感覺有些氣短,不過,此時也只有這個辦法,只好咬了牙,把火把插到背包里,快速調整了一下火把的距離,免得燒到自己,然後又配合愛大山抓好了繩子,愛大山又叫嚷道︰「若男,準備,抓緊繩子,我在往上送了」,說完,又猛地一舉繩子。
聶小瓊便感覺到自己已經到了半空,身體本能迅速往下滑,由于頭手是先向下的,很快就觸到了石柱面前,雙手一抱石柱,感覺這根石柱彈了一下,卻又象有吸附作用似的吸住了自己,鼻孔就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怪味,聶小瓊一怔,開始仔細察看這根石柱的表面,發現它有一點象石幔,又象琥珀,還象松脂,但表面不是很光滑,看起來還有一根突出來的結巴,象一根青筋似地。
愛大山扔過來的繩子剛好恰這青筋上,聶小瓊抱著石柱著往上爬了兩步,感覺自己怎麼瞬間變得跟個猴子似的,一蹭就上去了,一點不費力,心中大喜,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這石柱連自己的雙手幾乎都圍不過來,可爬起來居然如此輕松,這實在是讓人奇怪,最主要的是這石柱還有一些彈性,感嘆這材質十分的奇特,不由得伸手頭壓了一下這根青筋,感覺這石柱頓時動了一下。
聶小瓊一窒,不敢置信地又伸手地試探了一下,它確實是動了一下,準確地說,是縮了一下,似這石柱有生命一般的,還會怕疼怕癢的,讓人覺得哪里不對勁,又抬頭看了看,仍舊沒有看到螞蝗的跡象,只是那石柱的上面還象有一部分突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從這里實在是看不清。
聶小瓊又往下看了看,十分驚訝地發現這根石柱的最下面也沒有一條螞蝗,連最前排的石人前面也沒有,看著這根石柱,聶小瓊此時說不清為什麼,竟有些發怵,這石柱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連螞蝗都不敢招惹它?。
愛大山遠遠地看到聶小瓊抱著石柱爬了兩步,又一動不動的,動作也變得靈敏起來了,讓人覺得怪異,不過,也沒有多想,開口叫嚷道︰「若男,你怎麼啦,發現了什麼,能不能過去了?」。
聶小瓊在愛大山的催促下,也沒有往深處多想,把繩子的勾子小心地拿了下來,又往上爬了這幾步,仍舊是十分的好爬,又把繩子再石柱了繞了兩圈,勾子恰在這根青筋上,這才驚喜地沖愛大山大叫︰「愛大山,快過去,這石柱真是神了,連我都爬得上去」。
愛大山一見聶小瓊都能夠爬上去了,抖了抖繩子,十分的高興,因為從上面垂下來,對自己來說,當然是很好爬的了,把鎂棒往背包上一插,滅了另一根木棍,準備好後,看了一眼前面的這些螞蝗,嘴角扯出一個得意的笑來,沖那些螞蝗叫快活地叫了一聲︰「走了」。
之後,愛大山就一只手伸長了手臂,抓了繩子的高外,然後一個健步,縱起來,身體借了這力,另一只手抓了繩子最高點,雙腿一蹬,身子就到了半空,接著整個身子往前一傾,繩子又往前蕩了一下。
繩子在快達到石柱前時,愛大山伸長了腿,往石柱上一夾,雙手就抱緊了石柱,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這石柱上的青筋似發怒似地,猛地搖晃了起來,連著整根石柱都晃了起來,搖來晃去的,四周都發出轟鳴聲。
聶小瓊此時發現自己根本抱不住那石柱了,而且越往上,感覺這石柱搖晃得歷害,擺動的幅度是越來越大,為了減輕被搖晃下去的危險,不得不往下滑動,果然越往下滑,搖晃的幅度就小了,兩人幾乎滑到地面,愛大山發現這石柱的周圍沒有一條螞蝗,干脆直接站到地上,又跺了兩下地,沒有什麼異樣。
見若男還整個身止附著石柱上,臉色十分蒼白,手腳僵硬,似沒有弄懂這是怎麼回事似的,愛大山便沖著她提醒道︰「若男,這石柱四周沒有螞蝗,先下來看一看,會不會有別的路」,接著,又把她扶了下來。
聶小瓊雙腿站穩地地面上,見這石柱也不搖晃了,幻乎乎地弄不明白這石柱怎麼會突然搖晃起來,事先沒有一點預兆,讓人感覺十分的怪異,愛大山又十分火冒地拍了石柱一下,發現這石柱又搖晃了一下,還發出「嗡嗡」地悶響聲,听上去,怪怪的,似哭似鬧的,讓人感覺石柱在發怒。
愛大山見若男也發呆似地看著那石柱,有些不信邪似地又拍又踢了兩下,這石柱又搖晃了起來,又發出這種怪聲音來,那表面上的青筋似鼓了起來,象在發怒,而且那些石人也似有了生命似的,身上隱隱地發出「 」聲。
這詭異景象,剛好讓聶小瓊看到,嚇得驚叫起來,趕緊制止了愛大山往石柱的踢打,語無倫次地說道︰「這——石人——在動」,可愛大山轉過頭的時候,這些石人又恢復了常態。
愛大山望了聶小瓊一眼,發現她有些驚恐,預感到事情可以並不象自己想到的那麼簡單,又好言好語地問道︰「若男,你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
聶小瓊驚惶地說道︰「你剛才踢打這石柱的時候,我看到這些石柱象在要活過來似的」。
愛大山盯著眼前的一個石人上下看了看,有些惴惴不安地說道︰「若男,不會吧,我怎麼看它還是一個石人啦,再說了,石人就是石人,也不可能變成人啦,你沒有糊涂吧?」。
聶小瓊眨了眨眼,嘀咕道︰「沒有啦,我剛才看這些石人是很虔誠的,你踢打的時候,它們好象變成很憤怒」。
愛大山抓了抓頭道︰「他娘的,怎麼這麼怪」,說完又沖面前的石人繞了一圈,感覺有些不對勁,又道︰「若男,我怎麼感覺到這些石人都一個表情啦,而且它們都是仰著頭,似乎在崇敬這石柱」。
聶小瓊點了點頭道︰「你有沒有發現,你不踢打它,它就不搖晃了?」。
愛大山一拍大腿,象是驚覺到了︰「怪了,還真他娘的是這樣的」,頓了頓,又躊躇嘀咕道︰「若男,這石柱難道真象你說的那樣是有生命的,還會感覺疼痛?」。
聶小瓊又道︰「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可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
愛大山萬分不解地說道︰「可這明明就是石人,為什麼會這樣?,而且這些石人看起來都一樣的」。
聶小瓊听愛大山這麼一說,說不清為什麼又學著愛大山的樣在石柱繞了一圈,猛地又有了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