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看到這只可憐巴巴的小鳥還活著,身體卷縮得已經看不出是一只正常的鳥了,眼淚也禁不住地流下來了——,伸手想去觸撫它,可這只小鳥又把身體往後一縮,全身毛絨絨地發起顫來,聶小瓊的心也跟著縮了起來,心里隱隱地升起一個念頭,一定要救活它,隨手拿了幾塊石頭,胡亂搭了一個鳥窩,不過,沒有封頂,說不清為什麼,她是故意不想這麼做,哪怕它飛走了,曉瓊也不在乎,伸手把那只小鳥抱了進去,又去找到了那個平時用來捉老鼠肉的網兜,里面沒有一點殘剩的老鼠肉,看了看這地的狼籍,夾雜著血腥味,也顧不得了,沖去愛大山睡覺的地方,象個悍婦一般,直接扯著鼻子,就把他扯起來。
愛大山疼得縱跳起來,一臉的惱怒,不得不睜開睡蒙蒙的眼晴,當看清是聶小瓊,臉上的怒火頓時平息了許多,也不往上竄了,驚覺得她一定有急不可待的事情,只是懵乎乎地問道︰「你——要干什麼?」。
聶小瓊急促地答道︰「愛大山,快起來了,不能再睡了,我們養的鳥全部死了,你得起來,去把那些死的鳥燒熟了,儲存起來,這可能是我們全部的食物了」。
愛大山听她這麼一說,一臉的肅然,立時坐了起來,看起來是也徹底清醒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昨天就听說了,只得累慌了,根本顧不得檢看一下鳥的情況,就躺下了,眼下睡了一覺,倒是有些精神了,又被若男催眠著,這才忙不跌地往鳥窩旁邊跑。
聶小瓊又以同樣的辦法弄醒了天師,讓他去弄兩只沒有睜眼的老鼠來,搗碎了,再喂那只沒有遭到厄運的小鳥。
聶小瓊見愛大山和天師都去做事情了,這才騰出空來去又查看二黑和王彪兩人的情況,他和王彪守了一夜,也應該換他們去睡覺了,先讓二黑把劉亞搬近一些,好讓自己可以同時看護兩人,做完這一切,又讓兩人去睡,可發現王彪眼楮死盯盯看見二黑嘴里的蛋,打了一個餓咯,問道︰「若男,這蛋哪里來的,怎麼這麼大?」。
聶小瓊察覺得王彪也餓慌了,也不解釋,從背包里又掏出一個蛋來,塞給了他,讓他們兩人吃了,趕緊去睡,別的事情暫時不要管了,燒好的鳥肉再叫醒他們,這兩人這才放心離去,很快,天師也喂完鳥回去了,還哀聲嘆氣地念道︰「若男,我們的食物——唉,一言難盡啦」。
聶小瓊打斷了他的話道︰「天師,別那麼多的費話,看好他們兩個」。
天師急急地問道︰「你要去哪?」。
聶小瓊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去看一看錢琳琳怎麼樣了,可能餓昏了」。
天師看著她的背影,經過這通亂,心里一陣陣的翻滾,竟有些感慨,如果沒有若男,這一切也許是徹底地亂了,散了,各自管各自了,也許錢琳琳早已餓死了,許茹也活不成了。
錢琳琳果然如聶小瓊所料的那樣,餓得冒五角星了,燒熟的鱷魚蛋已經沒有了,還剩下兩個又是生的,只得等愛大山把那鳥弄熟了,再喂她,先用泥土把她把臀部的大小便擦干淨了,這活實在是不好干,又臭又惡心,然後又找一塊干淨的布弄濕了,擦冼干淨。
好在她的床墊上,墊了幾塊布,抽出來,洗干淨了,曬在洞口,做完這一切,錢琳琳看起來干淨了許多,又去查看那潭水里的草,汪水里的草全沒有了,全被拔了起來,扔到地上,一團一團地糾結在一起,看起來蔫干干的。
聶小瓊看到完這一切,實在是心涼了,這些草是愛大山一點一點地從水潭邊插栽過來的,這以後,天氣越來越冷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插栽活,而且水潭邊的那些水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想到這里,趕緊一口氣不敢停地往水潭邊跑,好在這里的水草往潭的深處還有一些沒有被劉亞拔完。
愛大山在一旁蹲著燒鳥肉,架子上擔了兩只,一邊燒,一邊心慌慌地問道︰「若男,幸好你提醒及時,而且這天冷了,馬上要入冬,這些鳥肉還沒有發臭,不然,我們真要餓肚子」頓了頓又道︰「可燒好的鳥肉又怎麼儲存呢?」。
聶小瓊沒有答話,先走了過來,看已經有兩只燒好,拿起來聞了聞還很香,沒有變味,這才松了一口氣,暗暗盤算著這些鳥肉都能維持多少天,如果每人每天以一只來計算的話,也就八九天就完了,接下來又應該怎麼辦呢?。
聶小瓊拿了一只燒熟鳥,扯成小了,又用刀跺碎了,又抽出自己平時使用飯盒的一個小夾盒,放把肉沫進去,弄了一些水摻合均了,這才抬去喂錢琳琳,喂完了以後,又去拿一只燒熟的鳥肉給天師送去。
天師一見她手里的鳥肉,吸了兩下鼻子,叫一聲︰「真香啦」。
一見天師的饞樣,聶小瓊猛然想起那些鳥蛋來,急急地問道︰「天師,你把那些鳥蛋放哪里啦?」。
天師一窒,猛地拍了一下腦門道︰「忘了,還放在洞里呢」。
聶小瓊堅硬地說道︰「我看,天師,你還得回去拿」,見天師一臉的尷尬,又耐著性子解釋道︰「眼下,我們還有這些死了的鳥肉吃,以後呢,我們又怎麼辦呢,如果這些鳥沒死,我們還有蛋吃,暫時不去拿,那也沒有關系,可現在,恐怕你還是要把它拿回來」。
天師倒也沒有多話,手里扯了一大塊鳥肉一邊吃,一邊急沖沖往洞里去了,聶小瓊此時也不擔心他,反正他手里有鎂棒,而且這一次回來以後,也變了許多,感覺沒有之前那麼可惡和自私了,也沒有多想,扯了一只鳥腿,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不過,一旁的劉亞惡狠狠地盯著她,口里冒出的氣都是血腥的,聶小瓊不想被她的樣子鎮住了,沒有理智,連東西也不會吃了,趕緊低了頭,猛吃起來——,劉亞象是被聶小瓊的狼吞虎咽的吃相刺激到了,嘴里發出似動物的怪叫聲,還「撲撲」地向往吐著口水。
聶小瓊看她是真餓了,有些心煩地用勺扯了一小塊喂進她的嘴里,劉亞嚼了兩下,又「撲」地一聲吐著聶小瓊的臉上,凶暴暴地說道︰「我不吃這個,我要喝血,我要出去,你們為什麼把我關在這里」。
說完,劉亞又嘶啞的喉嚨尖叫起來。
聶小瓊听得心驚肉跳的,香噴噴的鳥肉也吃不進來了,隱隱地有一種感覺,劉亞照這麼發展下去,會徹底瘋掉了,這種喝血的怪話都說出來了,瘋可能是遲早的事情,又有些試探性地送了一塊肉進她的嘴里,可劉亞嚼都不嚼,又吐了出來︰「我不吃這個,我要喝血,你听到沒有?你個瘋子,你個——,老娘要喝血,喝了血,把你們統統打死,看你們還敢欺負我」。
听完這句話,聶小瓊確定劉亞已經不正常了,至少是成半瘋狀態了,她目前的狀態比自己能想到的還要糟,可一時又不能把她怎麼辦呢,為了讓自己的情緒不受到干擾,趕緊把頭扭到一旁,去幫許茹換額頭上的毛巾。
好在不會兒,天師便提著鳥籠里的蛋急沖沖地回來了,聶小瓊把他扯到一旁邊,低低把先前所看到了一切跟天師說了,天師一拍大腿道︰「我也覺得她有此不對勁,眼楮直怔怔的,透著邪乎」,頓了頓又道︰「若男,照這麼下去,她說不定會瘋」。
接著天師又一臉苦相地說道︰「這可怎麼辦呢?,她自己做的事情,在外面瘋十次,也沒有人同情,可這里實在是——倒霉啦,她自己瘋了,做錯的事情,我們還得跟擦」。
聶小瓊答道︰「恐怕還不止這些呢,我們還得管她吃喝,還得防著她瘋來了亂來,不然怎麼辦,讓她餓死?」。
天師惶惶地說道︰「若男,這劉亞——為什麼突冒冒地要喝血啦?」。
聶小瓊沒好氣地答道︰「這我哪知道啦?」,說完,又猛地想到了什麼,有些發虛地說道︰「我估計是我們不再的時候,她餓慌了,又沒有東西吃,咬斷了鳥的脖子,喝了血的緣故呢?」。
天師驚乍乍地說道︰「這是有可能的,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吃那鳥的情景,身體的難受得——,也許她是喝了鳥血,嘗到那血腥味,就上癮了或是變異了,不能控制了?」,頓了頓又道︰「若男,我們現在輪換著觀察她,如果有什麼不好的預兆,也好想辦法」。
聶小瓊听了這話,眼皮又莫名的發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