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本來肚子就餓,看到這煮好的,又被刨了殼的蛋實在是誘人,也顧不得燙,先咬了一口,燙得直吞氣,不過,卻是一臉的滿足道︰「王哥,這溫泉水煮過的蛋真是好吃,你償一償」,王彪也不客氣,一把接過來,也咬了一口,隨便嚼了兩下道︰「嗯,不錯,真是好吃」。
兩人一邊吃蛋,一邊瞎聊起來,興致高得象個孩子似的,愛大山又道︰「王哥,你想到的這辦法真是好,即快又好吃,還省沼氣」,頓了頓又道︰「我們以後干脆就利用這潭水煮蛋了」。
王彪卻又想到了什麼似地說道︰「我看,這沸水要利用好,還有別的用處呢?」。
愛大山剛听完王彪的這話,馬上就想到可以利用這沸水來洗澡,據說,溫泉水的礦物質含量很高,浸泡洗浴可以治療多種疾病,急忙把這個想法同王彪一說,王彪道︰「對,這澡堂是現成的,只要弄開渠壩就行了,洞口也是一樣的,只是那里的渠壩弄開一個口子了,還沒有堵上,恐怕燙得洗不成」。
愛大山迫不及待地說道︰「那我煮完了蛋就去幫它堵上,把我們挖好的坑同那汪沸水隔離開了,讓它慢慢地冷著,想什麼時間洗就什麼時間洗」。
王彪道︰「這是個好辦法」,兩人把那些煮好的蛋放在放在石桌上,這習慣是從許茹沒有受傷的時候就形成的,以前她還要分一分,現在已經按需所取了——,這習慣也漸漸形成了,把煮好東西的都這石桌上一放。
愛大山拿了一個煮好鱷魚蛋,輕手輕腳地來到聶小瓊身邊,做在她旁邊看了一會兒,眼神溫潤潤的,輕撫了一下她的手背,感覺到她的肌膚仍舊是很滑膩,不由得想琢一下,又怕弄醒了她,只能硬起心腸來,到洞口幫王彪堵壩了。
這一切被坐在床墊上吃蛋的錢琳琳看得清清楚楚的,她看得出來,愛大山是徹底地看上了若男,不然不會這樣,心里有些酸酸的,說不清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愛大山,就對他一見傾心了,開始時,當著王彪的面,就又拋媚眼又暗示的,幾乎使出了所有的女人招術,也不知道是他不敢還是對她沒有感覺,特別是那天開慶祝澡堂的舞會上,眼看就要成了,可他偏偏又走向聶若男。
當時錢琳琳弄不懂愛大山怎麼會看上若男,她長相普通,只有那雙眼楮還算漂亮,現在還被那些斑弄得丑陋不堪,可經過這一劫難後,自己終于看清楚一個人了,若男心地善良,充滿智慧,在這山洞里頑強不屈地引導大家生存下去,越跟她在一起,越有一種心安的感覺,自己一個女人尚且如此需要她,更何況一個男人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現在也變得丑陋了,皮膚灰灰的,干干癟癟的——,象是長時間不護理造成的,肚子里的螞蝗雖然完全被引出來了,可是肚子上的肉被撐得包包鼓鼓的,松松垮垮的,象懷了一個孩子似的,難堪又難看,這副樣子,愛大山更是沒法看上自己了,心想,算了,既然愛大山看上的是若男,自己就放手,就好好地成全兩人,也好跟若男做個朋友,這麼想著,心緒便平靜下來了。
愛大山和王彪把壩用斧頭弄開了一個小口,放了一些沸水在水潭邊的澡堂里面,感覺澡堂里的水熱了,兩人又把壩給堵死了,歡開喜地鑽進澡堂里洗澡,引得許茹和錢琳琳也來看熱鬧,羨慕得不得了,不過,錢琳琳同許茹主動搭腔時,許茹也是愛理不理的,不想同她過多地講話。
錢琳琳弄得很尷尬,只得又縮回床墊上養神,自憐自哀地照鏡子,一會兒描眉毛或是又是畫嘴的,弄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盼著若男能醒過來,陪她說一會兒話,呆望了她一會兒,若男看起來睡得還很沉,只得拿了她的那個本子,扯下一頁紙來在上面畫人臉玩,一會兒畫個美女,一會兒畫個帥哥,畫來畫去,就畫這兩樣,但每一副都是不同的。
畫好了,又抬起來看看,又放下描描,喜歡得不得了,好象看到她的寶貝似的,許茹見錢琳琳這德行,心里更是鄙視,覺得這女人除了會點中看不中用的花哨活以外,什麼都不會,特別是想起她以前還做好王彪的情人,心里就不舒服,也不知道她無聊時會不會舊病復發,又去主動勾引他,不過,看她的相貌現在也構不成對她的威脅,而且自從在彝人村寨後,王彪看起來也非常地討厭她,倒也放心了許多,可仍舊是防備著。
聶小瓊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過來,見錢琳琳在一旁邊,趕緊問道︰「琳琳,幾點了,我怎麼感覺睡了好長時間了」。
錢琳琳道︰「若男,你都睡了快一整天了,當然長了」。
聶小瓊听了這話,暗叫了一聲,糟了,劉亞的食物還沒有送去,也不知道她餓了會不會跑出來,或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來了,雖然她之前也答應了自己,不再出來,哄著她挖好地洞逃出來,不過,這種精神不正常的人說的話,也不能全信,趕緊爬起來,一聲不吭地往洞口跑,直奔關劉亞的那個地方。
錢琳琳一怔,默默跟了過去,心想昨天自己剛要夠頭去探一探她,天師就在洞口阻擋了,死活不讓進,還有些不煩躁地說他很忙,沒功夫說第二遍,一再追問下,天師才一邊弄泥稀泥,一邊跟她說了一大通現在劉亞已經變成了瘋子,不要沒事往里面跑,好奇心不得可以害死貓,同樣可以害死人。
現在若男一個人跑去了,也想跟著去看個究竟,若男是怎麼對付劉亞的,可到了門口,見天師溫柔細語地把一個石器抬給若男,讓她趕緊地進去。
看到錢琳琳跟著後面,極不客氣地說道︰「你不能去,若男這是去做正事,你跑去做什麼?,你進去了,還不壞了若男的事,劉亞發起怒來,我怕你嚇得會尿褲子,後悔都來不及」,說完,直接伸出帶了泥的雙手把她扯開了。
聶小瓊知道天師是故意這麼做的,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真實的臉,嚇唬錢琳琳的,也沒有多想,低下頭,扯了丑面具,小心翼翼地往血端了進去,果然,劉亞已經餓得發咆燥了,一見了她,就一把搶過血來,「咕咕」地喝幾口,暴暴地問道︰「你怎麼才來?」。
聶小瓊鎮了鎮心神,胡編道︰「吸血神啦,山神看守我嚴格,不許我弄血來給你喝,我得趁他睡著的時候,才敢偷偷弄了血來給你喝,也不敢在這里時間長了,怕被山神醒來發現了,我會沒命的」。
劉亞狠狠地罵了一句道︰「這死賊,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
聶小瓊附和道︰「對,等喝足了血,你挖出地洞來,沾了外面的靈氣,就不用怕他了,到時候,你就是最強大的,連山神都怕,你現在還很弱小,千萬別出去,被他發現了」。
劉亞道︰「嗯,神女,你放心回去,我不會出去的,不會讓他發現我的」。
聶小瓊听了,嘴角露一絲的笑意,「嗯」了一聲,見劉亞似乎又長高了一點似的,手上的毛也變長了,原本那寬大的男式衣服也顯得不那麼寬大了,似乎力氣又長了一些,環視了一下劉亞挖的這個地洞,它看起來有十多米了,洞口這里最寬,劉亞一般把土堆到洞口,等她睡了,聶小瓊又讓二黑又把她挖出來的那些土盡量鏟到外面去,不致于讓洞口被堵塞了,聶小瓊等劉亞喝完了血,便直接出去了,在洞口的一角把丑面具戴上,這才朝不遠處的天師和錢琳琳走去。
天師一見聶小瓊來了,洗了洗手上的泥土,熱情地問道︰「若男,劉亞沒有為難你吧?」。
聶小瓊憂心沖沖地說道︰「沒有,你怎麼也不叫醒我,讓我睡了一整天了,萬一劉亞餓了,跑出來,那可是件麻煩事,她現在喝了血,——變得越來越可怕了,我擔心遲早只有二黑才能撲倒她」。
天師皺了皺眉頭道︰「我看著也是,所以做什麼事情,都不安心,總是圍著這地洞口處做,隨時帶了一只眼楮似地看守著」。
錢琳琳羨慕地說道︰「若男,你可真是歷害,我剛才听天師說你的催眠術使得很好,連劉亞這樣的瘋子也被治服了,比愛大山還要歷害呢」。
聶小瓊看了天師一眼,沖錢琳琳說道︰「琳琳,你別听天師瞎說,我這也是撞巧了,再說了,他也在一旁邊幫忙的,不然,靠我一個人哪有這能力啦」。
天師听了這話,感覺很舒適,渾身的血液汩汩滔滔的,象有使不完力量似地,又象是得了有靈感,埋頭再弄著一個泥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