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听錢琳琳說到這里的時,臉色變得蒼白,身體還有些顫顫抖抖的,看起來心情非常沉重,顯然有些講不下去了,不過,仍舊還是想繼續听下來,遞了一瓶水給她,又伸手安慰性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道︰「琳琳,後來呢?」。
錢琳琳又接著說道︰「那天晚上,齊蘭英好說歹說的,我就是不松口,她最後到了又威脅又打鬧的,我仍舊是咬著牙不同意,當天晚上齊蘭英就跑回去了,也不知道是想不開,還是怎麼啦,竟是吃藥自殺了,王彪以為我對齊蘭英說了些什麼,就一直拖著不跟我結婚,其實若男,我真沒有說過什麼,也沒做什麼」。
聶小瓊安慰道︰「我相信你,也許是王彪良心上過不去」,說完這句話,又有些後悔,懷疑自己的腦子不走正道,不會判斷是非了,怎麼會幫著小三說話,自己不也是有過同齊蘭英一樣的感受嘛。
錢琳琳象得了啟示似地,又為自己分辨性地說道︰「若男,我也不想她老婆死的,只是當時的情況,我們都沒有想到她會那樣做,其實小三的日子一點不好過,旁人都罵我是家庭的殺手,還要承受各種世俗觀念的心理壓力,王彪出去辦事或是參加夫妻聚會時,我是沒有資格的,是由齊蘭英陪伴的,而我只是他偶爾眷顧的對象,為此,我得要有常人不能想象的忍耐心,裝傻忍受著。
而且王彪一旦有事,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家人,我這邊只是通知一聲,有怨言也是自找的,從沒有奢望他放棄他的家庭,只想得到些安慰,孤獨害怕的時候能伴著我就行了,這種沒有尊嚴的日子是黑暗的,只有淚水伴著綿綿無期的黑夜——,不過,這些我都忍了,一心想著煉出這養顏的藥,沒有想到齊蘭英卻——」。
錢琳琳又悲傷地繼續說道︰「我以為事情會慢慢地過去的,王彪會慢慢地走出陰影的,可這一次來走山尋藥,許茹偏偏又長得太象齊蘭英了,勾起王彪的心事,兩人又不知不覺地好上了——」。
聶小瓊听了錢琳琳的敘述,心情是很沉重的,它象一面鏡子一般地照著自己,這婚外情也不好受,千成不要涉足——,而且隱隱地覺得冥冥之中,許茹的出現就是對錢琳琳的懲罰。
錢琳林見她走神了,戳了她一下道︰「若男,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聶小瓊一怔,心神又回來了,按理說,兩人好不成了,這東西也應該還給他,可這也是錢琳琳做小三辛苦掙來的,雖然說有些不光彩,可畢竟王彪當時還是貪圖了錢琳琳的年輕美貌造成的,要把東西完全還給王彪也不合適,這事情很難處理——,最主要的是在山洞里,跟生存比起來,它就顯得微小了,應該排在後面。
聶小瓊沉思了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錢琳琳,事情已經這樣的,我也不好說你們誰對誰錯的,而且在這山洞里要想生存下去,就得把以前的恩怨都拋開,你們也只有接受事實的份,至于這套房子嘛,我覺得以後回去再處理吧?」。
錢琳琳有些猶豫地答道︰「若男,以後出去了,這房子我也不打算去住了,只是完全放棄,又有些難受,畢竟自己付出這麼多了,我也為難啦」。
聶小瓊也明白這個道理,有些別扭地勸告道︰「琳琳,我覺得你還應該再低調一些,畢竟是你先做錯事,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待會我讓你幫許茹折線,你親自把這個養顏美膚寶給她,也許她們兩人也就原諒你了,我再一旁勸說她,把這事情盡量處理好,你看怎麼樣?」。
錢琳琳結結巴巴地說道︰「若男,我也沒有什麼主意,就按你說的辦吧」。
聶小瓊見錢琳琳同意了,便去找許茹了,她正躺在床墊上休息,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開口問道︰「許茹,你今天還好吧?」。
許茹看了她一眼道︰「好什麼,見錢琳琳整天纏住你,心里就來氣,這種狐狸精,我看你還是離她遠一點,你忘了,二黑就是被她勾走的,現在她自己變成那丑樣,勾不住男人了,孤家寡人了,又來纏住你了」。
其實錢琳琳和二黑的事,剛開始在聶小瓊的心中是怪錢琳琳的,可見她也受了那麼多的苦了,自己也已經麻木了,也不去想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了,可許茹又提了起來,權衡了一陣,覺得自已現在言行關系到大家的團結,不能傾向任何一邊,仍舊極力大氣地說道︰「算了,許茹,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受懲罰了,讓她吃了那麼多的苦,終于是醒悟了,再說了,當初的事,也不見得就是她一個人的錯,二黑也有錯,忍不寂寞」。
許茹道︰「她會醒悟?,我看她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愛慕虛榮,貪圖享受的——,這才是她的本性,若男,你別被她給蒙痹」。
經許茹這麼一說,聶小瓊心又被攪得有些復雜,自己何償不是這樣想的,不過,清楚自己現在是來處理兩人之間的矛盾的,不是來把矛盾的焦點激化,只得壓住心中對錢琳琳的不滿,仍舊好言說道︰「算了,許茹,我讓她來給你拆線吧,她畢竟是一個護士,比我專業得多,別生氣了」。
許茹一听,有些睹氣地說道︰「若男,你幫我縫針都會,怎麼折線就反而推三阻四的了」。
聶小瓊道︰「許茹,你要明白我不是一醫生,也不是一個護士,沒有受過專來的培訓,幫你縫針是第一次,笨手笨腿的,怎麼可能和她相比呢,再說了,在這山洞里,我們每個人都各有所長,而且都脆弱,要想活下去,得象學會忍讓,團結起來,共同面對困難,我們現在輸不起啦了,你說是不是?」。
許茹嘆氣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是想得開的,現在生存是第一要素,只是她以前是王彪的情人,見了別扭,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待她」。
聶小瓊道︰「我看,以前的事,少去想,或者干脆不去想,當個普通朋友處處吧」。
許茹點了點,「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聶小瓊又把許茹需要拆線的一事跟錢琳琳一說,她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到水潭邊的一側,從之前她藏東西的石頭後面,拿了一個極小的塑料瓶子和一小盒藥膏,跟聶小瓊來到許茹處,錢琳琳先她服了一點止疼的藥,又認認真真,小心翼翼,輕手輕腿地幫他拆了線,但許茹還是疼得 牙咧嘴,哼哼嘰嘰的,好在錢琳琳還是專業的,一邊拆一邊分散她的注意力道︰「若男,你縫得針還真是不錯的,不仔細,還看不出你是一個業余的,不錯」。
聶小瓊道︰「我這業余的,始終沒法你這專業的比啦,要是我啦,不定把許茹的臉弄成什麼樣子」。
許茹听了,臉上的表情舒緩了許多,折完了線,錢琳琳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不滿意,又小心在她的臉上來回小心涂了藥膏,最後又抬了鏡子,讓她照了照,許茹一臉惴惴看著聶小瓊一眼道︰「若男,很丑吧?」。
聶小瓊故意輕松地說道︰「我看比我漂亮些,再說了出了這個山洞,這點疤很快就修復,如今處**都可以修復,你這點疤算什麼?,琳琳,你說是不是啦」。
錢琳琳答道︰「嗯,這點小疤隨便哪個醫院都可以修復,要不,你怕丑,我先在你臉上畫片葉子,蓋著,等出去,幫你介紹一家醫院,一個好一點的大夫,保證你一點疤痕也看不出來了」。
許茹看起來心情舒暢地看了兩人一眼,主動抬了鏡子,有些緊張地照了照,仍舊十分不滿地說道︰「哎呀,怎麼這麼丑啦若男」。
聶小瓊戳了錢琳琳一下,錢琳琳嘆了氣道︰「許姐姐,我這里有一顆自己配制的養顏美膚寶,只剩下——一顆了,你吃了試試看,保證你變得比先前漂亮,只是臉上的疤還得出了這山洞,回去修復」,說完,有些不舍地拿了出來,遞到她的手里,許茹接過來後,有些半信半疑地聞了聞,也沒有往深處。
許茹放到口里隨便嚼了兩下便吞了,之後,有些不自然說道︰「琳琳,還不錯,謝謝了」。
錢琳琳有些心情復雜地看了聶小瓊一眼,似乎替她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她居然想也不想地讓給了別人,弄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聶小瓊明白她的意思,趕緊岔話道︰「琳琳,你不是要給許茹畫一片葉子,要不,現在就畫,讓我們瞧瞧她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