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的臉此時有些黑中帶紅,透著一些不自然,似乎有些回避這個問題似的,但看到大家齊刷刷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似乎帶著質疑,象被針刺了一般,便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知道是瞞不了住了,有些怪自己第一次發貼,考慮問題不周,把這事情忘得一干二淨的,不過,馬上擠出一臉不和諧的笑,腦子里回憶了一下早已想好的說辭,最後,緩和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說道︰「唉,劉亞,這東西也能信啦,那是迷信思想,早應該破除了,我們是現代人,科學技術高度發達的今天,遇到這麼一點小困難,怎麼能讓我們退縮呢?只要努力就精彩!遇到任何事情要樂觀對待,要勇敢的抬頭,陽光總在風雨後!-----」,愛大山臉部的表情倒是越講激動起來了,講了一大堆之後,發現大家的臉色變幻得厲害,有的蒼白,有的怪模怪樣的,有的低頭在沉思,似乎根本沒有听進去自己的說辭,有些泄氣。
就象一開始吹得飽滿的氣球,此時正一點一點的漏氣,愛大山的語言越講越顯得干巴巴的,透著蒼白,面部表情也開始由先前的黑紅轉向了全黑,最後,就象泄了氣球,軟綿綿地,直接就講不下去了。
頓了頓,終于又有些氣憤地報怨道︰「那些報了名,沒有去的人簡直是內心虛弱的表現,一點也不堅強,他這種人一定是什麼事情也不做不成,說什麼今天是鬼門開關的日子,簡直是在扯蛋!」。
驢頭說完了這一翻話,沒有人再言語,一時間似乎找不到什麼理由反駁的,最後的這句話,讓驢友們才意識選擇今天出行,實在是有些不妥,劉亞嘴角扯了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兩個早就認識,不想駁了他的面子,不過,此時,一個瘦小的男人跳了出來,叫道︰「我說大兵,這話講得離譜了,這里好歹還有一個會請神驅鬼,改造風水,重朔重理的,今天確實是鬼門開關的日子!」說完這話,大家都有些奇怪,既然他知道,為什麼還要來呢?而且還振振有詞地說了出來,這里面難道有些什麼玄機所在?
都有些想不通地看著他,想听一听他下面的解釋,可他卻故意晃了晃頭,頓了頓,說道︰「不過,有我在,大家都不用怕!俺會念祖傳的驅鬼咒!,所以七月半,從來都要出門,沒事!」。
瘦小男人的一翻話,頓時把大家都怔住了,仔細看那瘦小男人,眼楮細細的,象沒有睡醒似的,此時眼楮里卻透著一種精光,嘴上兩片細細地胡須,連同他的眉毛一樣細細淡淡的,身材也是干干瘦瘦的,象是從小沒有吃飽似的長大,這天師的形象實在是不怎麼的,而且還有一臉的蝟鎖樣,讓人看了極不舒服,不過,听了這話,有人吐出了一口氣,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聶小瓊看了此人,心里想到的卻是另一個詞︰相由心生,只是嘴上沒有說出來,目前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象他說的那樣是個神棍。
愛大山听了瘦小男人的話,一時被噎住了,也不知道是要感謝還是罵他,一方面他讓人們都去,一方面又否定自己的話,讓愛大山听了,覺得不是個味,搖了搖頭,一臉地泄氣狀,自己正二八經的軍人出生,倒被這眼前這個個蝟鎖男人奪去了風頭,無奈,還是得硬著頭皮跟他寒暄起來。
「你就是昨天報名的都市天師?」愛大山問道。
「嗯!正是!」瘦小男人先點了點頭,然後又把眼楮眯成一條縫,晃著腦頭地說道,這副樣子活象擺地癱掐指算命的瞎子,一口外地北方的口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邊混不下去,跑來這邊討生活。
驢友們都有些期盼著這瘦小男人能說出什麼語言或者行動來讓大家信服,半響,都市天師才把眯著的眼楮睜開了一條縫,再由一條縫完全睜開來說道︰「今天是七月半,也就是鬼門開關的日子,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會附在正常人的身上,它們很少會自動出來,鬼門無法召喚眾鬼回歸,人間成了鬼魂玩樂作惡的天堂!」。
驢友們一個二個張大了嘴巴,似乎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論調,眼楮都齊刷刷地看著這瘦小的男人——都市天師。
有人趕緊顫抖地問道︰「天師啦,我們怎麼才能知道鬼怪們跟了我們沒有啦?」都市天師點了點頭,一張干瘦的臉上充滿了自信,說道︰「嗯,這問題問得好啦,要有法眼和慧眼的人才能看到正常人的身上有沒有!」。
「法眼?慧眼?什麼是法眼?什麼是慧眼?」有人象念經似地喃喃地問著。
這個問題是所有驢友們現在最想知道的,都市天師環視了一下眾人,似乎已經吊足了驢友們的胃口,才慢慢地說道︰「法眼僅次于佛眼的層次,具有天眼和慧眼的功能,不僅僅能夠看見事實,也能看清鬼怪們的來龍去脈,同時本身的能量夠大,還能夠介入事物的根本結構里面,去造成事實的改變;就是說,具有質能互換、神通變化的功能,現在大陸氣功界則稱是有搬運功能,能夠憑空變化一些東西出來,也能將一些東西憑空變化出去,或用意志力搬移到不同地方,慧眼嘛,就是不能用功,只能看到鬼怪!」。
「天師,你是什麼眼啦?」有人急切地問道。
「慧眼!」都市天師答道,驢友們听了都市天師的話,臉上都顯現出遺憾的表情,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都市天師只是慧眼,只那還是不能用功,還是不能除去危險啦。
都市天師似乎知道驢友們在想什麼似的,說道︰「不過,俺雖然只是慧眼,不過,俺會念驅魔咒,跟有法眼的人差不多!」,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所以,在鬼門開關的日子里,念一念驅魔咒是最好的方法,驅魔咒具有很好的言靈力量,對于污穢的惡鬼是莫大的痛苦,當然了,沒有慧眼的人是看不到的,我嘛,自然能看到,還能驅逐!」。
對于都市天師的話,驢友們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的臉色一陣陣地蒼白,有的一臉地痴呆狀,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猛然間听到這話,反映不過來,眼神都有些復雜,也不知道是佩服了還是相信了,但此時驢友們一句話也沒有,雙腳象一根不會彎曲的棍子一般直直地站著,愛大山盯著都市天師的神情有些復雜,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會出現這個表情,不過,還是故作輕松的樣子,說道︰「隊友們都听到了,我們有正經的都市天師同我們一路同行,還怕什麼,沒事!」。
包大背的人一個二個吊了一張臉,象七月半要出行的鬼魂,僵硬不堪,似乎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目前的情況,不過,還沒有來得及考慮,正在此時,一輛小公交駛了過來。
驢頭一臉雄糾糾,氣昂昂的樣子,率先上了車,象是要去英勇救義一般,這樣的神情,瞬間感染了背大包的人群,馬上也緊跟著上了車,最後一個是先前那個身材苗條,臉龐靚麗的女人,終于忍不住了,用一種尖尖細細的聲音說道︰「哎呀,驢頭,我剛才臨時接了一個電話,家里有點事情,就不去了!」。
她的聲音原本就尖細,此時,從她的口中說出來,象是突然遭到了什麼奇襲似的,听起來驚乍乍,讓人覺得這聲音有些毛骨悚然,惹得一個小公交車上的人都看向她,她象是習慣別人的目光,絲毫沒有一點不自然的表情。
她甩了甩頭,臉上露出一臉的優越感,然後,把頭迅速地轉了過去,一副遇到了什麼焦急事的樣子,頭也不回地急急走了,驢頭愛大山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更多的是無奈,公交車不等人,不可能跑下去,把她拖上來。
此時,走到了他旁的劉亞有些氣惱地說道︰「裝佯,我一直都在她旁邊,她的電話根本沒有響過!」,劉亞這樣的話,顯然是掃了驢友們的積極性,似乎是踫處到不了不應該的事情,驢友們臉上一陣陣地變幻著,有人眼里有些失望看了看那身材高挑的靚女回去的方向看了看,許茹听了劉亞的話,癟了癟嘴,臉神變幻了一下,看著聶小瓊低著頭,便說道︰「你也別迷信了,我從來就不信這個,不一樣活得好好地!再說還有一個都市天理師在,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這樣的話,讓上了車的驢友們是一種寬慰,也就不想那麼多了,既然上了車,就走一步,看一吧,幾乎所在的人都抱著這樣的心態開始找座位。
這小公交車的人不多,只有四五個人,今天又是周六,也是七月半,人們似乎都顧忌著大清早出門,怕遇到鬼怪一般,公交車上冷冷清清的,司機的操縱桿上掛了一塊小紅血條,這紅布條象是今天早上才掛上去的,看起來很新。
聶小瓊看到這些,心里就麻慌慌地難受,難道真象別人說的那樣是鬼門開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