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和許茹從著這聲音看了過去,是一個高大的身影,眾人明白那是王彪發話了,每人听了都有些表情不一地變化著,只是由于天黑看不清,許茹憤憤地說道︰「為什麼他不行」王彪不說話,卻彪著個臉,眼楮卻恨恨地瞪了過來,許茹看到王彪這神色,象要吃人一般,立馬就不吱聲,聶小瓊卻毫不退讓,擋著許茹面前,本能地分辨道︰「他也是人」。
王彪顯然沒有料到聶小瓊這個時候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在他看起來簡直就是囂張之極,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王彪此時臉色極難看,額頭上的青筋都要暴露起來,踏著極重的步伐,用可以壓倒一切的氣勢急暴暴地走到聶小瓊面前,似乎馬上把人性的惡全部釋放出來。
聶小瓊察覺到了他身上少有的戾氣,躁動,實在不願意正面接觸到他那想發泄又找不到對象的眼神,可又不能馬上退縮下去,這樣可以會引起王彪的更進一尺,讓他原來不敢想,甚至不敢做的事情付諸行為,不過,自己也可以躲到愛大山的身後,象錢琳琳一樣,這樣的做法,聶小瓊又覺得還是隱藏一種危機。
這麼做的話,那麼愛大山一定會跟王彪取沖突,兩人如果打起來,眼前的這幾個人就會全亂套,不知道會驚慌失措,還是看著兩人兩敗俱傷,還是幫其中的一人打另一個人——,這樣的情節不會是眾人想看到的結果。
此事交給愛大山解決,顯然是不行的,聶小瓊此時故做鎮靜地看了王彪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後他身後的都市天師和劉亞一眼,兩人看起來了似有些緊張,難道兩人也看到這其中的歷害關系?。
愛大山看著王彪眼里的凶光,情緒憤怒,臉上的肌肉急促的抽搐起來,整張臉看起來有些扭曲,嘴角歪到一邊,猛然間象觸到了什麼,理解了聶小瓊的為什麼不把刀拿出來給王彪了,心里存有一絲絲的緊張,生怕王彪控制不住自己,把對這里的所有不滿發泄到聶小瓊身上,那自己就得出手。
聶小瓊也明白王彪此時的暴怒的源頭在哪里,希望劉亞和都市天師兩人在關鍵的時候能想到辦法,此時,就听到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來︰「都是你這賤女人害的,引我們到——這里,真是惡毒之極,——」聶小瓊看到王彪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手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來了,預感自己的處境極不妙,不緊張那才怪,只是表面還得鎮定,不想點燃戰火,不過,聶小瓊的手指卻不自覺地崩緊了,呼吸聲也變有些急喘,難道自己真的暴打一頓?。
此時,劉亞尖尖的聲音傳來︰「算了,王師,大家明白你也是個好心,讓若男不把傻子弄出就行了」頓了頓又沖聶小瓊叫道︰「大家怕二黑半夜里手舞足蹈的,勁那麼大,不被他踩個半死才怪」,錢琳琳此時也幫著說道︰「是啦他也是好心,才這樣的」,王彪恨恨地看了錢琳琳一眼,不再吱聲,回到原來的位置去收拾他的東西了。
聶小瓊此時緊張的心也落了下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有些氣恨王彪,怎麼這麼不能人情,同時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還是沒有解決,見眾人都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嘴里不知怎麼就冒出幾個字︰「既然你們不願意讓二黑過去,那我就不搬過去了就留在這水潭水邊上」,王彪停止了收拾,轉過頭斜了聶小瓊一眼說道︰「那最好不過」,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場風波才算平息。
許茹此時象觸到了什麼似地說道︰「我也不搬過去了,在這里陪聶若男」。
眾人似沒有听到一般,只顧著收拾自己的東西,只有愛大山急急地說了一句︰「這怎麼行呢?,你們兩個女人帶一個受傷的傻子,——」,聶小瓊不想讓他難做,答道︰「沒關系,再說那狼今天晚上也不一定就會來」。
等眾人搬了過去,天全黑了下來,水潭邊只剩下許茹、聶小瓊和二傻,眼前是黑黑的一片,只有水潭里如緞面一面平滑的光暈里看出聶小瓊和許茹的影子,許茹看著水潭邊只剩下兩個人,看起來有幾許緊張,聶小瓊說道︰「對不起,許茹,害你受累了」許茹看了看聶小瓊說道︰「哪里就受累了沒有你的幫助,我現在還餓著呢你別多想」。
聶小瓊听了有幾分欣慰,許茹在大事情上還是不糊涂的,雖然腦子沒有劉亞他們好用,不過,關鍵時候,總是沒有掉鏈子,還明白要想要想活下去,就得互相幫這一點就不錯了,不象劉亞他們腦子用來只為自己謀利,象是在生活中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既然意識到了,也根本改不了。
想到這里,聶小瓊安慰似地說道︰「許茹,謝謝你」頓了頓,又充滿信心地說道︰「不過,他們離我們最多就是20米,一眼就可以看到的,沒有關系再說潭邊還有一些光暈,至少可以讓你我能互相分辨,不象他們那邊,一片黑暗」,許茹听了聶小瓊的話,環視了一下四周,欣喜地點了點頭說道︰「好象真是這樣啦我們這邊比他們那邊亮多了」。
聶小瓊象觸到了什麼似地,看了看潭中,有一輪皎潔的月光,斜斜地反映潭中,向洞口望去,只有那一米左右的夜空還能讓人分辨到這是黑夜了,其余的卻是什麼也看不到,再環視四周,還是黑黑的,只有洞口處傳來驢友們隱隱約約的響動,猛地觸到了什麼?,顧不得探究潭中的奇特的景色,說道︰「許茹,你的手電還在嗎?。」許茹點了點頭,「不到萬不得以,手電是不能用的,光源不多了」聶小瓊說道,許茹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不過許茹,你現在抓緊時間睡上半夜,我守著,我們要特別的小心,狼也被困在這個洞里,它也需要來尋食,——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暫時仿效他們——,」聶小瓊憂憂地說道,許茹象意識到了什麼,往洞里看了看說道︰「嗯也行,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說完,把手電遞給了聶小瓊,也不多言語,就著二傻的附近睡了,聶小瓊借著水潭邊的光暈,喂了二傻一些飯之後,又喂了幾粒藥,聶小瓊覺得從下午到現在已經喂過二次,燒也退了一些,怎麼二傻還是昏昏沉沉的樣子。
錢琳琳給的消炎藥也就堅持三四天的樣子,明天如果還沒有好轉的話,那情況就又有些危險了,自己又應該怎麼辦呢?,到哪里去弄藥,想起下午在潭邊的毛月復邊草,還要加一些進去,這對消炎是有好處的。
聶小瓊把那株毛月復邊草細細在飯盒上面切碎了,往二傻嘴里不時地喂一喂,二傻倒也配合,還是把那株毛月復邊草吃完了,暗道,明天早上天一亮,還要弄來喂給二傻吃。
耳邊不時地听到愛大山「咚咚」響聲,開始是凌亂的,越敲感覺愛大山敲得慢慢有了一些節奏感,讓人一點睡意也沒有,模了模二傻的額頭,還有些燙,又把毛巾放在冷水里浸過,擰干放在二傻的額頭上。靜靜地坐在二傻和放茹的旁邊,眼楮停著洞口的方向,不時還能听到許茹的鼾聲。
人在黑暗中極容易犯困,為了不使自己睡著,聶小瓊也拿出飯盒東敲一下,西敲一下的,把洞口那邊的愛大山的敲擊聲打得有些凌亂,心境似乎也繞得有些凌亂,兩個小時以後,輪到了錢琳琳和劉亞。
兩人敲得也有些凌亂,也不知道是心不淨還是有心思,讓人听了有些心煩,不過,還好兩人突快突慢的敲打聲不時地傳來,時時地提醒著聶小瓊不能睡,輪到王彪敲的時候,敲聲不但凌亂,躁響,而且還有少敲的現象出現,有的音到了一分多鐘才敲出來,可以听出此人的急躁。
最後到都市天師敲的時候,敲得倒是很均衡,不過,就象小和尚念經似的,讓人直想睡覺,聶小瓊不得不另找不睡的辦法,看到眼前二傻軟袋子里的水,不時地又把手放到冷水里浸一浸,還不停地擰那毛巾,蓋在二傻的額頭上。
饒是這樣,聶小瓊又勉強敲了一會兒,不過,還是被都市天的均衡的敲擊聲弄得困得不行,本想讓許茹起來敲一下的,不過,看到許茹的鼾聲太濃,睡得十分的香甜,暗想這胖人就這一點好,能吃能睡,心思極少,想自己還能堅持一會兒,就沒有叫醒她,幸好,堅持了一會兒,又輪到了愛大山敲了,聶小瓊鎮了鎮精神,愛大山還是象先前那麼認真。
聶小瓊不由得跟著他的敲打聲,越敲越合調,敲到最後,兩人似喜愛起來敲打聲來,象是要敲出人間最美的音樂,兩人一點睡意也沒有,聶小瓊的心空了起來,也淨了起來,一抬頭,發現不遠處有一些綠幽幽的珠子正朝這邊看了過來,在黑夜里發出寒光,聶小瓊猛地想意識到了什麼,嘴里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隨手操起許茹留在自己身邊的手電,猛地照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