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小瓊的眼里,二黑這話問得條理還是清楚的,至少看起來是思維恢復了正常,不再是那種毫無章法的是胡言亂語,這說明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不再惡化,這兩天下來,思維看起來也恢復了正常,自己這兩天舍不得吃,一心一意地照看他,幾乎把好吃的全留給他了,終于有了一些成果,一種似喜似悲的情愫在心中升騰著,臉上的表情自然是流露喜及而泣,趕緊答道︰「二黑,我剛才進洞里去了」。
二傻看起來有些擔心地說道︰「你不要——一個人去,害怕」,聶小瓊點了點頭,許茹在一旁邊眨了眨眼,似沒有料到一這話是出自一個傻子的口里,愣了愣,馬上眼里閃過一絲的光亮,語調輕松地說道︰「若男,二黑,此時看起來也不是很傻哦,好象還會關心人——」,頓了頓,眼里又透著失望,眼里閃過一絲的同情道︰「唉,不知道能不能隨時這麼保存這麼清醒,也不枉你對他這麼好了——」。
聶小瓊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極不自然地變化著,知道許茹的意思,是擔心二傻是個真正的傻子,跟他的關系又是這般的近乎,至少目前在這群驢友眼里,二傻還是自己的名譽上的老公,怕被二傻連累了,但聶小瓊深知二傻其實根本不是個傻子,只不過是一直被神婆關在地宮里,世間的人情事故一點也不懂罷了,不明白這其中真相的人還以為二黑真是一個傻子,就如同當初她自己見到二黑的時候是一樣的感覺。
不過,許茹的心思,倒是讓聶小瓊勾引了一些酸澀,自己目前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讓父母操碎了心不說,再帶一個傻子回去,雖然並不十分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也可以忍住別人異樣的目光,可畢竟還有生她養她的父母存在,她的選擇會讓父母更傷心和失望,一個人不是生活在一個真空中,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讓他們更抬不起頭做人,別人家養兒養女,讓父母昂首挺胸的,她自己卻讓父母縮手縮腳的,實在是愧為人子,不應該啦,想起這一點,聶小瓊內心就一陣陣的茫然,也搞不清楚對二傻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是感激他的救命,還是二傻觸到了她內心最軟弱的部份,。
許茹也察覺到自己的話,可能觸到聶小瓊的痛處,趕緊說道︰「若男,你先睡一會兒,二黑我會照看好的」,聶小瓊點了點頭,頓了頓,許茹又象是想到了什麼似地一五一十地把分水潭的事情告訴了聶小瓊。
「分了就分了吧,這是遲早的事,沒有什麼可擔心遺憾的」,聶小瓊淡然道,許茹听了,臉上一下變成安然多了,聶小瓊其實只是擔心這樣每天都吃這東西,最多一個星期也就沒有了,這又怎麼辦呢?,自己和許茹可以克扣一些,勉強多撐幾日,可二黑剛要好起來的時候,是不能斷頓的,想到這里,不由得打開飯盒看了看,最多還有五碗飯的樣子,默默無語地喂了一口飯在二黑的嘴里,說道︰「二黑,你趕緊好起來,我就不捆你了」,二傻似知道聶小瓊的憂慮,快沒有飯了,看起來有些懂事的點了點頭。
「你——也吃」二黑說道。
「我不餓,你先吃吧」聶小瓊心慌慌地說道。
「不,你吃——」二黑堅持道。
聶小瓊在二黑固執堅持的目光下,不由頭地麻慌慌吃了一口,又就著許茹從水潭邊拔來的水草,肚子里又有了一些底氣,再喂了二傻吃了一些飯後,聶小瓊又添了一些毛月復邊草讓二傻吃了,此時他看起來好多了,臉上有了一些生氣,讓人欣慰了一些,不過,此時聶小瓊也累得夠嗆,一頭躺下就不會動了。
天快黑的時候,聶小瓊被許茹給推醒了,睜眼一看,愛大山也被劉亞他們推醒了,愛大山嘀咕了一聲,先環視了一下眾人,似乎沒有發覺什麼異狀,只有王彪還是昏迷著,站起來先察看了一下王彪的傷情,使勁推了推,一點動靜也沒有,意識到有些不對了,伸手在他的鼻子下一探,氣息很微弱。
急促地問道︰「這怎麼回事情?」見劉亞和都市天師三人縮手縮腳的退到一邊,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就知道王彪的情況嚴重了,「錢琳琳,你檢查的結果是什麼?」,錢琳琳干巴巴地說道︰「看不出什麼原因來?」。
愛大山此時急慌道︰「你都看不出來?」,錢琳琳臉色極難看,小聲地說道︰「我只是一個護士,哪里知道那些多,再說了,看上去象中邪似,我哪知道」,許茹睨了錢琳琳一眼,諷刺地說道︰「你先前不是很囂張的嘛,怎麼一會兒不行了——」,錢琳琳被咯得說不出話來,氣得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很快轉了轉眼楮說道︰「你——你那麼急干什麼?,不會是看上他的吧?。」。許茹一時氣得說不出來,劉亞眼里閃著不明的光,附和道︰「就是,你不是會看上他了嗎?。」。
「怎麼可能,——」都市天師把這話引得更深了道。
許茹翻了翻白眼,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說道︰「天師,你不是說你會驅魔咒嗎,你念一念試試?」,都市天師此時臉色更難看了,吱吱唔唔地說道︰「試過了——」。然後有些討嫌許茹的問話似的,把頭側向一邊。
「算了,算了,你們都別爭了,天師,你還有什麼辦法可救他的,眼見著他呼吸越來越弱了,這——」愛大山眼巴巴地看著都市天師說道,見愛大山這麼跟自己說話,都市天師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愛大山,帶了幾分得意地說道︰「愛大山,你好象從來不求人的,平時都是張牙舞爪的,我們被追趕得雞飛狗跳,怎麼現在求我?。
愛大山見別人把自己的老底揎了,也抹下臉來正色地說道︰「是的,我是在河邊的時候,被王彪救過的,要不是他——,我可能活不到現在,怎麼能不報答呢?我是在求——」這話說得堂堂正正的,咯得都市天師說不出話了,臉色極難看了,最後吞吞吐吐地問道︰「他醒過來,你讓他吃什麼,倒不如讓他睡著——」,愛大山想也沒有想說道︰「只要你能把他救回來,我身上還有幾塊餅干,全給他吃,而且你也能吃上幾塊」,都市天師被咯得說不出話來了。
在聶小瓊看來都市天師不過是黔驢技窮的表現,愛大山都把話說倒這份上了,不過,都市天師是掙臉面似的還不肯低頭,半響,「誰有辦法,就救一救吧」愛大山道,然後又把目光看向劉亞,劉亞此時眼里閃著不明的光,知道愛大山在看她說話,劉亞這才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起來有話要說似的,卻不開口,「劉亞,你到底要說什麼?,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愛大山急道。
「愛大山,你不是說不求我了嘛,怎麼現在——」劉亞陰陽氣怪,連諷帶刺地說道,愛大山臉上極是難看,「你——」頓了頓又說道︰「唉,——我那不是在氣頭上嘛」。
愛大山看起來低聲下氣地陪著好,眾人懷有一絲的好奇心,看劉亞的表情,象是想到了辦法,會是什麼辦法呢,難道劉亞真的有辦法救醒王彪?,聶小瓊有些懷疑,如果她有辦法的話,早就顯露出來了,怎麼到現在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出這是為什麼?。
聶小瓊麻慌慌地胡亂猜測著,都市天師裝好人,語氣安慰似地說道︰「劉亞,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就說嘛,一伸一縮害怕什麼?」,劉亞說道︰「主要是我也拿不準,所以不敢亂講,——」。
「到底是什麼?,你快快講嘛,又沒有怪你」愛大山急急地說道。
「就是,就是」許茹和錢琳琳附和道。
劉亞招了招手,示意愛大山過去,愛大山象是習慣了這樣的動作,臉上帶著喜色,快步走到劉亞面前,劉亞在他耳嘀咕了幾聲,還沒有听完,馬上臉上顯出驚愕的表情,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要亂想,這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許茹道︰「愛大山,怎麼不可能啦,你說出來大家听听嘛」。
「就是,行不行的,听完了讓大家討論一下才知道的」都市天師說道,「就是,就是——講嘛,講嘛——」眾人道,愛大山還是不講,這樣反而引得眾人的好奇之心,十分地想知道。
錢琳琳湊近了劉亞的旁邊,戳了一下她,說道︰「你悄悄地先跟我講,我猜測一下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劉亞猶豫了一下,斜了聶小瓊一眼,便湊近嘴在錢琳琳耳嘀咕了幾句,聶小瓊看著兩人在小聲嘀咕,說不清為什麼,眼皮就麻慌慌地亂跳。
不知道劉亞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