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聶小瓊疼成這樣,表情不一地驚變化著,許茹難受地著道︰「昨天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就見她疼昏過去了,實在是嚇著我了——,怎麼會不疼呢,昨天晚上,她是忍著沒有大聲叫喚,不過,還是人嫌煩呢」。
眾人見劉亞黑著臉,沒有說話,都明白許茹指的劉亞昨晚嫌煩,愛大山忍不住喃喃道︰「是啦,聶若男,也算是我見過的最能忍的女人了,唉——,只是在這山洞里,什麼醫療施備也沒有,眼看著——,卻是無能為力」。
眾人面面相視,突然都市天師驚跳起來,臉馬上變得墨綠色,跺著腳說道︰「哎呀,我們也都生吃過了那水草,會不會也——」。
話聲剛落,眾人的臉上的肌肉驚跳了一下,之後變得更是死灰,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見愛大山的臉變得更黑了,眉頭蹙得更緊,點了點頭說道︰「目前關鍵的問題還看不出來的,要等發作才知道,還有誰踩到地雷吃進了那種蟲子,——」,這話听起來讓人心慌慌地難受。
半響,都沒有人說一句話,都市天師頓了頓又跺腳道︰「完了,完了,又沒吃的了——」,劉亞也是一臉的茫然道︰「這可能不行吧,那我們以後吃什麼呀——總不能定定地坐著餓死吧」。
錢琳琳也大驚失色,臉上看起來灰灰的,只有當她觸到了那三只鳥才有了一點生動色,她原本只有一只是活的,最後用她所有的食物跟劉亞換了一只,後來聶小瓊醒過來知道情況後,又給了她一只,一共三只,她看著這三鳥,就象寶貝似的,還不時地喂一些水草給它們。
眾人都沉默著,半響都市天師才萎縮地問道︰「那你們商量了一下晚上的結果是什麼呢?」。
許茹和愛大山看了一眼,許茹的眼神暗了暗︰「我覺得不能再吃生的了,必須煮一下,吃熟的,能不能避開,就看我們的造化了」。
眾人的眼里透著一點光亮,半響才有人點了點頭,一臉的無可奈何,似乎都明白如實在是餓了,也只能這樣將就了,半響,劉亞說道︰「我看,我們先按許茹說的這麼辦呢,煮了吃,之前吃的那些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誰遇上了,誰倒霉,——,總不能不吃吧,這樣才是最不明智的選擇」,都市天師贊成點了點頭,愛大山听完了,一臉的無奈,一聲不吭地往洞口走去。
聶小瓊經過這一夜,疼了幾次後,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的疼痛感也越來越麻木了,天亮時,才昏昏地睡著了,不過,一會兒又疼醒了,又昏昏地睡了過去,一會兒又疼醒了,這樣反復折騰,就是個鐵人,由疼痛變得灰心,由灰心變得絕望起來——,一天到晚,即使不疼的時候,也是懶懶的,不說一句話。
許茹看得聶小瓊成了這樣就難受︰「若男,你告訴我怎麼做,——,可以讓你舒服一些——你今天從早到晚就沒有進過一顆食口——」,對于許茹的話,聶小瓊軟軟地答不出來,兩眼無神地看著許茹,許茹的眼淚就撲撲地流,就這樣反復疼痛到了第三天一早,聶小瓊似徹底地昏迷了,任許茹怎麼叫都不會醒來,二黑更是悲悲地嘶叫,讓人見了,都忍不住會悲戚,可又沒有辦法。
眾人的心情都被這事情壓抑得很沉重,都市天師把許茹叫到一旁,擠了幾滴干淚道︰「許茹,我看你心里有個準備了,估計聶若男是不行了——,這傻子又什麼都不知道,只會守在一旁怪叫,臨走的時候有個交待什麼的,你叫我們一叫,我們也幫著照應一下,——」,許茹眼淚撲撲地流了一臉淚痕,點了點頭。
許茹這兩天也是守步不離地守著聶小瓊,愛大山雖然每天早上也會照例查看聶小瓊的變化,不過,在今天早上看過後,臉色極其難看︰「許茹,若男這是三天沒有進食了吧是我沒有照顧好她,若沒有她,在洞口倒塌的時候,我就不——」,許茹淚汪汪地點了點頭道︰「是啦,愛大山,你得想一想辦法啦——,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實在是難受得要命——」
到了的下午的時候,聶小瓊突然把眼楮睜得大大的,似要掙扎著起來,只見都市天師用眼擠了擠許茹,小聲地說道︰「是回光反照,去吧,沒事」,把她向聶小瓊前面推了推,愛大山等人趕緊圍了過來,許茹趕緊扶她坐了起來︰「若男,你有什麼心事,我一定盡量幫你辦到——」。
聶小瓊的眼皮顫了顫,看向二黑,二黑眼楮汪汪地也看著她,讓她一陣陣地揪心︰「二黑,即便我走了,你也要好好地活著」頓了頓又道︰「二黑,你背我到處看看——」,二黑發出兩聲怪怪的叫聲,雙手打橫了抱住聶小瓊來回地在洞口走去,看著一米左右洞口的天空,還是那麼藍,洞里的那堆土還是那麼稀,土前的那汪水仍然還在,洞口的一切跟倒塌下來的時候是一樣的,沒有一絲絲的改變,不過,聶小瓊卻呆呆地看著混濁的水面起了一絲的漣漪,蕩起一層水暈。
「二黑,這下面是那條魚嗎?。」聶小瓊突然象觸到什麼似地軟軟地開口問道。
二黑點了點頭,把聶小瓊往背上一搭,一只手按住,慢慢地下倒這汪水里,眾人遠遠地跟著後面開始驚呼——,眾人不明白這傻子想干什麼?。
只見二黑走到那汪水中央,伸手下去,竟然把那條魚捉住了,拿給聶小瓊看︰「阿莫,看,活著,活著——」,聶小瓊看著這條魚活靈活現在二黑中擺動著,這一刻有了一絲觸動,這條魚怎麼還活著。
當時明明是親眼看著它不會動了,才把它扔進這汪水里的,怎麼這時它又活了,只听說了貓有幾條命的,怎麼魚也可以做到的,難道人就不行嗎?,此時聶小瓊有一種沖動,想活下去,。
「二黑,快上來,別讓若男著了冷水」許茹在洞口喊道。
二黑一手抱了魚,一手扶住了聶小瓊,突然他把魚舉得高高地,眼里悲悲地大喊道︰「阿莫,阿莫,你要活——」,許茹看著二黑手中的魚,突然說道︰「若男,二黑說得沒有錯,你要象這條魚一樣活著,二黑不能沒有你,你走了,沒有人管他,沒有人理他,沒有人教他,沒有人——,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能閉眼,你不能——」。
聶小瓊听了,眼里淚就流了下來,許茹看了也眼淚直流︰「若男,你想吃點什麼東西,我去弄來,今天早上,我們養的鳥生了一個蛋,我拿給你看——」,說著,許茹把鳥蛋放到聶小瓊面前,看著這鳥蛋,大小象一個鵪鶉蛋,也是黑底色上起了一起小白點,透著生氣,十分的誘人。
「我煮了給你吃吧」許茹道。
聶小瓊軟軟地點了點頭,怪怪地說道︰「許茹,我的背包里有一瓶酒,我想喝——」,許茹趕緊拿過聶小瓊的背包,從里面找那瓶酒,看了看瓶子,又小心地打開聞聞,空氣中立即彌漫了一味濃濃的香氣,只見許茹的樣子一醉,深深地吸了一聲,驚叫道︰「若男,是這個嗎?,怎麼這麼香啦——」。
這香氣立時引起眾人的注意,只見聶小瓊朝許茹緩緩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二黑接過,往聶小瓊的嘴里倒了一口,頓時,空氣中散開了一股股醇香,「啦,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錢琳琳驚乍乍地問道。
「許茹,你給她喝的是什麼?」愛大山驚變道。
許茹搖了搖頭,聲音低低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按她的吩咐照著做,反正到現在,我只能這樣了,由著她,她想怎麼樣都成」,愛大山點了點頭,酒喝到肚子里,聶小瓊只覺得肚子里似有一股氣在上竄下竄地糾結著,十分的難受,不由得抱著肚子大聲叫喚起來。
每叫喚一聲,臉部的表情都要扭曲了,眾人听著這叫聲,心慌心跳地難受,這聲音听起來實在慘然,眾人的表情在這叫聲中驚變著,都市天師干脆跑到洞口,蹲在地上看老鼠,劉亞似也不想留在水潭邊,也跺到洞口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