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在眾人的掌聲中,不由得把頭抬得更高了,臉上掛了一種自豪的笑,環視了一下眾人,接了眾人贊賞的眼神,半響才說道︰「可以了,下一個」,很快又一臉的自如地看著聶小瓊和許茹,兩人互相對視了一下,都有些著慌,覺得這歌是唱到了高潮,給後面的人就有壓力了,偏這時,眾人又起哄又催促地往兩人這邊看來,聶小瓊此時突然地感覺脖子和頭的連接處很脹,似有異樣堵住一樣,臉也漲紅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緊張,卻盡量壓制著。
腳不由得直了,手指也緊崩了起來,手心全是漢,暗恨自己沒有出息,許茹可在眾人面前,就可以表現得落落犬方,也沒有人輕視她的意思,自己為何做不到呢?,之所以會這樣如此束手束腳呢,是平時太缺乏自信,太封閉自己,太不開朗,太——,也不知道是這些太多的因素還是因為自身的性子使然?。
一直以來,聶小瓊就不是個喜好交際的人,喜歡靜靜地待在自己的地方做事,看書,看電視等等,一旁的許茹似察覺到了她的異狀︰「若男,你別緊張嘛,大不了我先來,沒事」,。
話說至此,聶小瓊臉上的表情自然緩解了下來,不過,有人開始起哄︰「喂,怎麼半天不出聲,是不是就不行了,不行了就吃,我替你們唱——,不過要在我的臉上親一下,怎麼樣?」,聶小瓊頓時漲紅了臉,低了頭,本能地往許茹的身後縮了一下,不想卻引得眾大叫道︰「若男,唱一個,若男,唱一個」。
語調熱烈,空氣里有一種躁動氣氛,在每個人之間傳遞,這反而讓聶小瓊腦海里一陣陣的茫茫然,本來已平靜的心又緊張了起來,原本想好的唱,也瞬間短路了,歌詞更是跑得無影無蹤了,全身開始有些發顫。
此時偏有一個聲音傳來︰「若男,你親我一個,我替你唱如何?」,聶小瓊心下一緊,實在沒臉去看,心慌得實在分辨不出是誰的聲音,許茹笑罵道︰「想得美,作夢,一邊去,我來唱一個」,眾人立時住了口。
只見許茹略沉思了一下道︰「我來唱一個友誼地久天長吧,這歌可以讓大家跟著音樂翩翩起舞」,頓了頓又道︰「請大家選好舞伴,跟隨我一同進入美好時光吧」話音剛落,眾人紛紛贊成︰「好」,似乎正打動了眾人的心事。
許茹清了清嗓,環視了一下眾人,用圓潤的嗓音唱道︰「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歡笑,舊日朋友豈能相忘,友誼地久天長,友誼萬歲,朋友,友誼萬歲,舉杯痛飲,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我們曾經終日游蕩在故鄉的青山上我們也曾歷盡苦辛到處奔波流浪,同聲歌頌友誼地久天長」這歌很是悠揚,久久地在洞里回旋著。
引得人遐想無數,聶小瓊緩緩地抬起頭來,只見都市天師優雅地在劉亞面上比了一個動作,笑眯眯地說道︰「美麗的女士,可否請你跳一個舞,如果——,那將是我的榮幸」,眾人听得清楚,哄笑起來︰「劉亞,劉亞,——跳一個」。
劉亞環視了一下眾人,發現大家都很開心,便笑笑地站了起來,都市天師趕緊扶了劉亞的腰,讓劉亞的手搭他的肩上,兩人慢慢地隨著音樂跳了起來,愛大山掃了一眼劉亞,然後又目光停留在錢琳琳身上。
錢琳琳痴痴地望著愛大山,愛大山眼里閃著光,毫不猶豫站了起來,走了幾步,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又把目光落到聶小瓊身上,錢琳琳臉上頓時一愣,光澤一下暗了許多,似弄不明白,也沒有想到愛大山還會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滑過——,只見他緩緩地走上前︰「若男,請你跳個舞吧」。
聶小瓊此時臉本已恢復了常色,見愛大山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又漲得微紅,似有些慌亂,沒有想到愛大山會在這個時候請自己跳舞,見愛大山一臉鼓勵的目光,不知道是應該回絕還是接受,不由得低了頭︰「我跳不好——」,愛大山看起來禮貌地笑起來︰「這有什麼關系呢,跳跳就會了」說著,伸出手來在聶小瓊面前彬彬有禮作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剛好許茹在聶小瓊旁邊,一邊唱著,一邊推了她一把,然後投來一個鼓勵的目光,聶小瓊只得站了起來了,不過,全身還是僵化狀態,有些不知所措,愛大山伸出手來,輕輕地一手摟著腰,一手環了背。
目光里帶著柔和道︰「若男,你別緊張,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慢慢地教你跳就是」,聶小瓊極不自然地點了點頭,跟著音樂緩緩地跳了起來,一開始還時不時地踩到愛大山的腳,放松以後,就自如了。
不過,卻發現愛大山此時看她的目光有些特別,似有話,似有愛,似有意,似有情,似有——,聶小瓊不由得心緊了一下,把頭低得更低了,眼楮盡量回避著與他的目光正面踫撞,不過,如此一來,頭低得卻有些難受,幾乎到了愛大山的胸口,臉上的肌膚觸到愛大山的胸汗上,癢癢的。
幾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只得又把頭放在自己的手臂處擋著,不想此時卻听到一個聲音︰「若男,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愛大山小心地看著聶小瓊道,表情里充滿了期盼,頓了頓又道︰「若男,你跟二黑不覺得虧嗎?,他在這里倒是沒得說的,可是回去了,你又怎麼辦呢——,你想過沒有?」。
聶小瓊一愣,沒有想到愛大山會在這個時候說——,直戳她的痛處,突然覺得有些悲哀,茫茫然地不知道自己的心在何處,雖然二黑一直對自己以命相救的,這份情意很深——,自己的內心對他也是有意的,可愛大山說的一直是自己的一塊心病,二黑似野人一般的舉動,一定會讓家人失望,傷心,——,又擔心自己而對二黑采取一定的手段——想到這里,便有些擔憂。
愛大山此時緊環了一下聶小瓊道︰「若男,你的苦處,二黑是不會理解的,他屬于彝人村寨,他不知道我們城市里的規則,他不懂——」,聶小瓊听了愛大山的話,輕蹙了一下眉頭,不肯認輸道︰「我會慢慢地教他的——」。
愛大山嘆了一口氣道︰「若男,可等你教會了他,不知道又會出現——,女人的容顏易老,你陪不起——社會在進步,你的生存的環境不容你等——,你可明白,如果出去了,還是讓他留在村寨對他好得多」。
愛大山緩緩地勸著,聶小瓊在他的話里沉浮起來,眼前一片模糊,用手輕輕一抹,竟是一片淚,愛大山又緊了緊聶小瓊的手︰「若男,把你們帶出來,我是有責任的,只希望你們能平安地回去——,你最好不要跟二黑發展得過快,以免能出去的時候,你接受不了這個事情——」。
當許茹唱完的時候,聶小瓊是一片茫茫然的,愛大山還在聶小瓊的耳旁私語著︰「若男,你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女性,回去了,只要你願意,你會找到幸福的,可此時你可要想好了——,不要一時的沖動而——,你說呢?」,聶小瓊听了,眼淚就忍不住地嘩嘩地流躺,自己何償不知道這樣的處境,如果父母就是不接受二黑,自己又應該怎麼辦呢?,難道要自己一無反顧地跟他離家出走還是。
一想到這個,聶小瓊就頭痛難受得要命,內心似在黑暗中煎熬——,一動不動在站在原地,任由愛大山攬住,身體又變得僵化著——,許茹不知道兩人怎麼啦,見歌已停了,兩人還似在纏綿,扭頭見劉亞黑了臉,許茹又不動聲色地開始把這首歌重新唱了起來︰「怎能忘記舊日朋友,心中能不歡笑,——」。
都市天師又拉了劉亞一下︰「還沒有完呢,我們再跳」,劉亞板著臉又無奈地跳起來,愛大山不由得又緊緊地環住了聶小瓊,似要讓她明白,他也是個不錯的人選,聶小瓊卻茫茫地向二黑看去,發現他正定定看著錢琳琳,而錢琳琳此時媚笑地看著他,讓聶小瓊吃了一驚,此時說不清楚為什麼有些憎恨錢琳琳,同時也有些怪二黑,心里一急,本能想掙開愛大山。
可反而發現愛大山把她摟得越來越緊的,只見愛大山低頭看著她的眉眼,臉上的表情有些發顫,內心似有些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