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的舉動有些突然,愛大山和許茹一愣神,似沒有反映過來,很快只見她和身影就要在黑暗中消失,許茹轉身瞧了瞧,身邊只有愛大山一個,趕緊推了他一把道︰「愛大山,快跟去看一看,我怎麼眼皮跳個不停——」。
愛大山也不再說話,眼神變得有些嚴肅,站起來,點了火把,迅速地追趕上去︰「若男,你一個人冒冒然地進去,這樣太危險了,二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不要這樣,許茹會擔心,我會擔心——」。
聶小瓊頭也不回,悲悲地道︰「愛大山,我知道你們對我好,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住地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否會有危險,是否餓著,是否——」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了。
愛大山向前跨了一步,莫明地伸手環住了聶小瓊,一臉激動道︰「若男,只要你慢慢地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時間長了會習慣的——,開始會痛苦一些,但你要有信心,相信我吧,」,頓了頓又道︰「我把大家帶出來,只想平平安安地帶著大家回去,他不屬于我們的那個世界,難與改造,無組織,無紀律的,去一半天,也不回來,害我們擔心吊膽的,又怕他真是遇到了什麼——」。
聶小瓊听了愛大山的話,一時猶豫著是前進還是後退。
愛大山看著聶小瓊的眉,彎彎的,眼楮,悲悲的,象兩顆晶瑩剔透的黑寶石,似有水要流出,再往下,鼻子端端正正的,嘴唇看起來有些厚實,一臉素淨的皮膚,一直延伸到脖子,一副正經人家的長相,談不上漂亮,卻有一種清麗淡然的氣質,愛大山越看越覺得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由得痴了,似乎這一刻才意識到她的美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
半響,聶小瓊才發現了愛大山的異狀,想要掙開的時候,卻是已經晚了,只見愛大山的唇狠命地想印在聶小瓊的額頭、臉上、唇上——,滾燙燙地撲天蓋地而來︰「若男,你很美我越接近你,越不能控制住自己,我——」。
此時愛大山已經沖動起來,似全身的血都在沸騰,不可收拾,聶小瓊本能地拼命掙,拼命捶打,可好象並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愛大山此時涌起了一股蠻力,哪怕是拼上一死,似乎也要抱緊眼前的女人,把他的愛證明給她看,把他的心掏給她看,可聶小瓊不想要,說不清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給愛大山任何的機會。
正當她正要嘶叫的時候,只見得愛大山驚呼一聲,跌倒在地上,聶小瓊鎮神一看是二黑,只見二黑臉上看起來在發顫,十分不友好地盯著一眼愛大山,又轉過頭來看著聶小瓊。
二黑此時手中還抱著一個黑絨絨的東西,仔細一看,聶小瓊也嚇得驚呼一聲,臉孔扭曲著後退兩步,象是遇到了極害怕的事情,一跌坐在地上,眼楮愣愣地看二黑手中的東西,它的眼楮是綠的,毛是黑的,黑得沒有絲的雜色,它此時正靜靜地躺在二黑的臂彎里,正是自己殺中了脖子的那頭狼。
只見這頭狼見聶小瓊時,眼里驚亂起來,在二黑的懷里掙了幾下,二黑順著他的毛抹了抹,似在對一個受傷的小孩子一般,聶小瓊此時心里全是震憾,閉上眼再睜開,睜開再閉上,這樣仿佛兩次,確信眼前看到了一切是真實的,心下駭然,嘴里語無倫次地︰「二黑,它——它,哪里的?」。
「別——怕,不——吃」二黑道,說著伸出手去拉聶小瓊,聶小瓊嚇得坐在地上直往後退,愛大山沖上去擋在聶小瓊前面怒道︰「二黑,我們正要進去找你,為什麼你還要拿頭狼來嚇唬我們」。
二黑臉孔冷了一下︰「找——我?」,愛大山臉上極不自然地點了點頭︰「二黑,你要明白,你和若男已經結束了,你別仗著你力大無窮就對若男——,她不願意,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二黑瞪大了眼楮,怪怪地看了愛大山一眼︰「她——不——願意——你」,這一句話說得極慢,愛大山听懂了,愣愣地看著二黑,繼而馬上臉上極不自然,二黑不再吐露什麼,另一只手牽了聶小瓊往光亮處走去,愛大山氣得在後面直跺腳,眉毛都擰在一起,手掌都幾乎握成了拳,大有沖上去要拼命的樣子,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沖上去,嘴里嘟囔地罵了一聲︰「野人」,心里罵了二黑好幾遍,似舒服一點,這才灰頭土臉地撿起地上的火把往地上地杵,火滅了,他也象前面的兩人一樣,模黑往水潭邊走去,似要在黑暗中把自己的受傷的心安置好。
聶小瓊這一次見到二黑,就覺得他的表情有些異樣,似有些看不懂了,具體的好象表現在他的眼神比原來冷了許多,不似以前那般的傻得樂觀,傻得無所謂,這樣的表情,反倒覺得有些陌生了,轉念一想,覺得就目前二黑奇怪的行為來看,也應該從朋友的立場需要好好地跟他談了一次了︰「二黑,你把這只狼帶回來,別的狼群只知道嗎?。」,二黑搖了搖頭,有些弄不懂似地看著她。
聶小瓊有些恨自己沒有出息,即使自己已經跟二黑斷了,可行為又表現心里又是極其地擔心他,扣心自問這算怎麼回事情?,有了這樣想法,心情又復雜紛亂了,似矛盾,似不舍,似——,到最後,連自己也就不清了。
頓了頓,極力鎮定了一下心神道︰「二黑,你在哪里找到了的這只狼?」。
二黑指了指洞里的那個方向,聶小瓊有些納悶︰明明自己殺這頭狼的時候,雖然沒有殺死,但它跑了,二黑怎麼還能把它找回來,最主要的是它要找回來做什麼?,是替它治療傷口還是有別的意思,聶小瓊打了一個冷顫,這種害怕的來源似乎從小在課本里就讀過有關狼的故事,大部分宣傳都是狼的凶殘等。
雖然長大以後對事情有了更深的理解,知道了更多狼這種動物的一些傳說——,不過,真實面對狼的時候,是害怕的,也深知如果讓許茹他們見到那一定會被嚇到,不知道是應該阻攔二黑帶回去,還是看著這受傷的狼不管,聶小瓊心下有些矛盾。
此時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確定,不過,這頭狼終是自己傷害的,還是先看二黑的意思再決定吧。
「二黑,你把這頭狼帶回來做什麼?,你救活了它,它會咬人的」聶小瓊小心試探地說道。
二黑固執地說道︰「不——不——」。
面對這個問題,聶小瓊意識到二黑的思想還是很單純,善良的,說明二黑看問題的程度還停留在表面現象,聶小瓊有些無奈,一時又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說服他,見二黑還拉著自己的手,極煩躁地掙開了二黑的手,極力平和地說道︰「二黑,我已經說了好多次了,你我成了不戀人了,你就不能再牽我的手,也不能再叫我阿莫了,更不能阻擋我交朋友——」。
二黑眼里悲悲地搖了搖頭︰「不,不,我——不——」,聶小瓊听得眼里有了淚光,晶瑩瑩的,欲流出,只是強忍住了,二黑似明白著︰「你——見——我——難——過?」聶小瓊本能地點了點頭。
二黑悲悲地念道︰「我——不——見你——難過」,這話說得再清楚明白不過了,聶小瓊此時听得直接眼淚就流了下來,二黑其實是一個很單純的人,看問題不深,也許是和他以前的生活環境有關,成年累月地都關在地宮里。
想到這里又覺得二黑實在是可憐,只是他和錢琳琳做了那樣的事情,實在是難以接受,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呢?,原諒他?,感覺就象吃了一個大蒼蠅似的難受——,聶小瓊默默地停了下來,往前看,許茹和王彪的影子已看得清了,只是自己和二黑在黑暗處,他們看不到而已。
聶小瓊暫時不想讓二黑帶著一頭狼回去,主要是怕把許茹他們嚇得半死,甚至會激起眾人的憤怒,想起王彪那暴性格,見到這頭狼會有什麼反映,他可是因為狼的緣故才失憶的,好不容易恢復了,會不會把它打死?,還是——,聶小瓊不敢往下想。
二黑如果一定要把狼帶會回去的話,一定會跟大家起沖突,這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