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暗想如果再在這里耽擱下去的話,這頭狼的血只怕會流干的,便只得讓二黑把狼放了進去,兩人趕緊回到水潭邊,看到愛大山躺在他時常睡覺的地方,眼楮緊閉著,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想起先前的事情,聶小瓊又有些不忍,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二黑帶狼回來的事情跟大家講了,見劉亞還在睡,都市天師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看這種狀態就確認了愛大山並沒有跟這里的幾個人講,隱隱覺得象欠了他的東西似的。
許茹和王彪兩人對坐著,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听到響動,抬頭一看,正是自己一直擔心的聶小瓊和二黑回來了,許茹驚乍乍地上下打量著兩人,象是看到了久別的親一般,一把捉住了聶小瓊的手,生怕她再次跑掉一般。
聶小瓊心里雖然還要急著去處理那頭狼,不過,此時卻不敢露出一分一毫的,許茹禁不住問道︰「若男,你嚇著我了,怎麼進去這麼半天才出來?,我見愛大山都回來了,你們還沒有回來,就擔心起來了」頓了頓又有些迷惑地問道︰「若男,愛大山是怎麼啦,回來後就怪頭怪腦地一句話也沒有就躺下來,問他也不理,你在哪里找到了的二黑?」,說完又斜了二黑一眼道︰「二黑,你也是,出去走一走,也不跟我們打個招呼,害我們擔心半天」。
二黑似沒有听到許茹說的話一般,還是愣愣地看著聶小瓊。
聶小瓊還是沒有立即行動,仍然不動聲色听著許茹的話——,嘴里淡淡安慰地說了一句︰「許茹,沒事,我悶得慌,隨便走了走」,許茹便沒有再問,眼楮卻看向二黑,見他打了一個餓咯,聶小瓊有些不忍,想起他一直沒有吃東西,如果還要去救治的話,沒有二黑是不行的,看他現在的樣子,恐怕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只得尋到在二黑的飯盒,知道里面有早已煮好了卻一直沒有動的水草,端起來遞給二黑,模了模,飯盒里的水草早已涼了。
許茹一直冷眼斜視二黑,見聶小瓊的舉動,似有些看不懂,湊近了小聲問道︰「若男,你打算原諒兩人了?」。
對于許茹的問話,聶小瓊腦子里一陣陣地茫茫然,嘴里喃喃地念道︰「我也不知道,——唉,在這山洞里,不見面也不可能的,可——看著又難受——,」。
許茹象是很理解的樣子,馬上岔開了話題︰「若男,你過來看我們的鳥今天又生了三個蛋,這一只一天生了兩個呢,眼看過兩天有一只鳥也會生蛋了,實在太喜人了,而且都是你先挑的五只,看起來每一只都是會下蛋了,若男,你真是歷害——」,頓了頓又道︰「實在沒有想到的是,那些鳥吃了老鼠肉實在是太肯生蛋了——」。
「許茹,我們現在有多少個蛋了?」聶小瓊道。
許茹眼里閃過一絲的喜色,生怕被別人听到了︰「吃過幾個,我們現在一共有近二十六個蛋了,我都留著呢,放在鳥窩下面最下面的夾層里,你放心,沒有人知道的」,頓了頓又饒有興趣地說道︰「這一次,我還二黑的那三只鳥,都是不會下蛋的,若男,你對二黑到底怎麼想的?——,好象放不下?」。
聶小瓊眼里閃過一絲的傷感,點了點頭道︰「許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的心里實在是不放心他,雖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可還忍不住地擔心他,一會兒擔心他進洞的時間長了,一會兒擔心他餓著,一會兒又擔心他——許茹,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
許茹嘆了一口氣︰「若男,這人跟人是緣分,我看他離不開你,你也——也怪我當時沒有看好二黑,讓他吃那麼多的鳥肉,當時只看到他的嘴動,天又有些黑了,就沒有留意兩人——」。
頓了頓又湊到聶小瓊的耳朵旁邊,很小心地問道︰「若男,事已如此,要不,你試著跟愛大山交往一下,這樣也可以緩沖一下你把注意力全聚集在二黑身上,——對你自己也是一個機會——」,聶小瓊一直默默地听著,許茹又恨恨道︰「現在劉亞是一門心思地巴著他,我猜想她昨天晚上是怕錢琳琳和愛大山眉來眼去,怕兩人裹絞不清,做下那等事情,干脆免費提供錢琳琳和二黑鳥肉,讓兩人先——只是害了二黑——」。
聶小瓊想起來昨天晚上劉亞的舉動,覺得她事先是知道的,甚至是有意而為之,就恨恨地看了劉亞躺在的方向,牙齒咬得悶響了一下,真恨不得過去,往她的臉上狠狠打去。
轉念一想,事情既已發生了,此時也不是恨的時候,再說現在還有緊要事情要處理,聶小瓊往愛大山的身上掃了掃,見他一動不動的,象是還在對自己先前的事情不滿?,猶豫著是否在過去。
可聶小瓊並沒有向愛大山走去,而是向四周環視了一下,看起來正是中午的時候,劉亞還在睡著,都市天師又往洞口去尋那些剛出生的老鼠了,許茹在一旁用帳篷布縫制衣服,眼楮似很困了,王彪在一邊似有意無意地陪著,錢琳琳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不禁走過去察看了一下她的情況。
發現她越來越弱了,臉色很蒼白,也不知道身體里除了有螞蝗,還受了什麼傷害?,不由得模了模她的額頭,似有些發燙,暗想應該是之前為挑螞蝗留下的傷口有炎癥,細看那些傷口,已經被劉亞貼了創可貼,全身上下看起來斑斑點了點的——,對于錢琳琳目前的癥況,聶小瓊暫時又想不到還應該別的辦法救助,而且這里還有比自己強的人照看著。
一扭頭,見二黑早已吃完了水草,又傻傻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對于他和錢琳琳的事情,好象從來他兩人就也沒有發生過了一般,聶小瓊又想起洞里的那頭狼,也顧不得許茹在場,急急地拿起背包,要往洞里走去。
「若男,你這是要去——」許茹在後面追問道。
聶小瓊不想讓許茹和王彪知道了二黑把狼帶回來的事情,只淡淡地安慰了一聲︰「許茹,放心吧,我有有悶,隨便走一走,半個小時左右就回來了,你別擔心」,許茹見聶小瓊的臉色正常,沒有什麼異狀,還見二黑跟著後面,猜想是兩人還有什麼要交待的,便也沒有多言語,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之前搭的狼窩旁。
「二黑,你先把它抱出來」聶小瓊道。
二黑一聲不吭地把狼抱了出來,聶小瓊看著那頭狼,那頭似要掙扎著爬起來,用似防備地看著她,二黑嘴里發出「嘶嘶」地怪聲,手不停地順著狼的毛在撫動著,似安慰,似輕撫,狼變得安靜了,聶小瓊讓二黑把它固定好,剪子剛觸到狼身上時,狼顫了一下,似要掙扎。
哪知二黑卻伸舌頭舌忝了一下這頭狼的傷口部份,聶小瓊的心不由得也跟著縮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還有一些震憾到,二黑的舉動有些怪異,心似——太善良了,這樣的動物,他都可以把它當朋友,不敢想他還會把什麼怪物當。
不過,卻想起來一些動物唾液來,見過上了年紀的老年人總愛涂一點兒唾液在傷口處,據老人們講述唾液具有消炎、止痛、殺菌、解毒的作用,聶小瓊開始不相信,有一次皮膚劃傷了,擦破一點皮,有心想要試試它的正確性,一半涂了唾液,一半沒有,過了兩天,果然是一涂了唾液的那一半皮膚結疤好了,而沒涂的那一半,傷口還沒有結疤,紅紅的。
有了這樣的經歷,聶小瓊又上網查了有關的資料,說唾液中有兩種珍貴的蛋白質,表皮生長因子和神經生長因子,促進細胞的增殖分化,從新生活力的細胞代替衰老和死亡的細胞,具有加速皮膚和黏膜創傷的愈合,防止潰瘍等特效,而後者則具有促進神經生長的功能,可以斷裂的神經末梢生長延伸,把斷離的連接起來,。
動物的唾液,除了幫助消化食物外,還根據它們的生活和生存的需要,有著各種奇特的作用,還有一些別的唾液——,還查到一條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說唾液還可以養顏美容,在德國有一家奇特的皮膚病醫院,他們用乳牛的舌頭去舌忝病人的皮膚,除了治療傷口,還是治一些神經性皮炎和頭皮癬等等。
有了這樣的經歷,聶小瓊覺得二黑的做法也許是沒有錯的,只是不知道有了二黑的愛心,這頭狼能不能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