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大山見聶小瓊低了頭,不時在還偷眼掃他,那眼神似想探究他說這翻話的真正用意,似不相信他的誠意,愛大山頓時臉上有些不自然,而許茹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她認定愛大山這是對大家的生命負責的表現,似乎有些感動,同時也意識到是她自己也疏忽了,在一旁幫著愛大山說話︰「就是,若男,你們要進洞里去,也應該跟他打個招呼,讓他這麼為你們擔心著——」,頓了頓又道︰「不過,這事情我也有責任,我一直以為若男是聰明的,只會在附近走走,不會進入那個小洞——,不想她竟還是進去了——」。
聶小瓊听得許茹這樣說,有些愧疚,許茹是個真心對自己好的——,都市天師听得許茹他們正一本正經地指評著聶小瓊,抬高愛大山的形象,一臉的不高興,毫不客氣地說道︰「許茹,你別湊熱鬧了,愛大山,我看他不過是出于妒忌,看二黑和若男兩人單獨進去,沒有叫上他的緣故吧」。
愛大山黑著臉,看起來有些發顫,都市天師似一臉的不在乎地說道︰「我說你們有沒有良心啦,二黑和若男眼見明天是國慶節,是好心好意地捉條魚回來慶祝慶祝,倒被你們這麼說一通的」。
許茹頓時咯得說不出話來,王彪瞪了都市天師一眼︰「就你費話多,你自己沒有進過那個小洞,怎麼會知道里面的危險」,頓了頓又罵道︰「哼你到底是不是個夾棍的,整天跟個娘們似的瞎搗蛋」。
都市天師頓時黑了臉,一聲不吭的,對于王彪,他總覺得他身上會有一種土匪的潛質,弄不好,會對著他的體現出來,自己跟他什麼利益沖突也沒有,便不想招惹他,劉亞不知道什麼從什麼時候到了水邊,突然冒出一句︰「王大哥,天師可一直都是幫你的,你沒有清醒以前,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你怎麼這麼說他啦,讓我都看不下去了——」。
王彪听得一臉的冰冷︰「哼,你們兩人會幫我?」,然後露出一臉的嘲諷︰「別當我是傻子,這一路走來,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現在我看得再清楚不過了,說多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劉亞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黑著臉,頓時老羞成怒地轉向愛大山,眼里狠狠地罵道︰「愛大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我本來好好的在家里呆著,是你在你老爹老娘面前發誓保證的,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的,我才跟了你出來的,現在這里的一切,簡直是讓人要瘋掉了」。
愛大山看起來一臉的死灰和無奈,口氣有些發慌地說道︰「劉亞,你講點道理行不行,當初是你先不要我跟著他們跑掉了,然後在彝人村寨,你又再一次地把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淨的,你也不能仗著我老爹老娘喜歡你就這樣吧——」。
愛大山不知不覺中說出心中對她的不滿,還未說完,劉亞跺了跺腳,繼續分辨道︰「我雖然那樣做,那也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映,並不是有心的,可我一直是有心護著你的,牽掛你的,對你也是——你難道看不出來了嗎?。」,劉亞的這翻話從她的嘴里說出來,讓人沒有想到,她這麼個清高秉性的人竟也會在愛大山面前低下頭——,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
愛大山顯然是被雷到了,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地變化著,劉亞的這翻話似當眾向他表白她的心跡——,他本能地向聶小瓊掃了一眼,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好象跟她沒有關系一般,一點不在意他的感受,愛大山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這一刻,他立時覺得聶小瓊對他很冷漠,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不似劉亞那般為了得到他,跟蹤他,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王彪臉上似笑非笑地看向愛大山眨了眨眼。
許茹的目光有些驚訝,帶了幾分輕視地也由劉亞轉向愛大山,一副看你怎麼辦的樣子。
都市天師看起來有些受到了傷害,他對劉亞可是用了心的,沒有想到她竟會當眾表白,不顧他的感受,讓他一點余地都沒有,臉上的表情由氣變得笑了,不過,聲音卻是走調了︰「愛大山,我看你還似個寶呢,倒下一個,現在又來了一個——」。
愛大山此時漲紅了臉,一聲不吭的,恨不得有地洞能鑽進去,還是王彪看出了他的心事,雖然他一點不喜歡劉亞這樣有心計的女人,只會利用人,與人斗,不過,畢竟愛大山驢頭,對他又象老哥那般看待,有心解圍道︰「劉亞,這事情也怨不得愛大山,他也沒有想到這山洞會突然地倒塌下來,——再說,這山洞還是你發現的,難道你忘了嗎?。」。
眾人似猛地想起來,沒有想到王彪清醒過來,還記得那麼清楚,都怪怪地看向劉亞,她猛地驚覺到了,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一時語塞︰「當初我只是隨便一說,大家就跟著進來了,沒有想到——」。
許茹也插嘴道︰「就是,你都想不到,愛大山哪里就會想到了,你當初——」,不過,似覺得有些扯遠了,頓了頓又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去的事情誰也不要提了,順其自然地認命吧,現在還在怪來怪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劉亞,你有這些心思,還是用在怎麼出去上吧,翻來復去的折騰人,不累啦」。
劉亞的臉漲得通紅,似恨似氣的。
都市天師頭忍住心頭隱隱地發痛,有心期盼著劉亞剛才的那翻表白只是嘴說一說,拼命地點了點頭道︰「是啦,劉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該認命就要認命」說完轉頭看了看小山一堆的稀泥,最後把目光落在那汪水上,嘴里喃喃地說道︰「要是沒有眼前的這汪水就好了,也許這堆土早就干了」。
愛大山猛地一驚,似想到了什麼︰「我怎麼給忘了,既然是這汪水引起來的這堆泥土一直不干的,如果沒有眼前的這汪水會怎麼樣呢?」,眼楮猛地透著驚喜,環視了一下眾人。
都市天師的眼楮一亮,立時接著說道︰「如果沒有那汪水,眼前的這一大堆泥土很快就會干了,這還用說嗎?。」,不過馬上又驚覺到了︰「你是說把眼前的這汪水——移開或者引開?」。
愛大山立時眼楮透著興奮的光道︰「對的,我們把水引開,讓眼前的這堆土盡快干掉,也許我們會有救的」。
說得有人目光沖動起來,似看到了可以出去的希望,不過,聶小瓊卻有些擔心引這汪水會不會象挖這些土一樣,越挖越往進面涌動,或者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災情,感覺這汪水堵得有不對勁,可一時也想不透這其中的緣由——,便打算在這件事情上不多嘴,任由愛大山做決定,自己跟著做就行了。
很快,劉亞見眾人把話題不再她身上糾結了,心思也活泛起來,覺得自己再把心思用在這方面,實在是也沒有什麼意義,這里少太少,斗完了又出不去,還得跟這些人相處,引得眾人怒怨她,實在是失算了,再說了,在這山洞中,基本上是跟天斗,跟自然斗,實在沒有她的能力施展之地。
轉念一想,又覺得之前對錢琳琳纏愛大山的整治倒是收效了,可對聶若男的整治雖然對愛大山還是有一點用處的,不過搞得眾人都提防她了,現在對愛大山放手的話,那對她更不利了,如此一來,她又會更失算的,沉思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能放手,如果她停了,又讓愛大山小瞧了,更認為她是在這山洞里只會跟人斗,其它的什麼本事也沒有了,想到了這里,便開口問道︰「愛大山,你覺得這汪水應該怎麼弄?」。
愛大山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們也象搭建澡堂那樣,把水引來低處,只是水太水了,不知道能不能引完——,大家看行不行?」。
劉亞又提醒似地說道︰「會不會也象上次那樣,越引,水會越多?」。
愛大山沉思了片刻︰「這是極是有可能的,不過,再困難,我們也得試試,蜘蛛結網捕不到蟲,可蜘蛛不結網是絕對捕不到蟲子的」,頓了頓又環視了一下眾人,發現眾人的眼神極是贊同。
愛大山又激動起來,接著說道︰「大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到了最後,吐沫幾乎是滿天飛了,同時也意識到這是在眾人面前第一次說動了大家,看著大家的眼神越來越充滿了希望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