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的這翻話,立刻引起了聶小瓊的驚覺,點了點頭道︰「天師,我也是判斷這里應該是有過早期山洞人居住的痕跡了,你看這些石頭的平面,雖然不平整,卻好象有故意打琢過的遺跡,而且石頭也是我們在清水河里的見過的那種石頭——,這種石頭會在這里出現,說明這可能是有人故意移動過」。
都市天師把頭點得象雞啄食一般地說道︰「若男,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這些石頭的打琢方法有些怪異,看起來十分的粗糙,粗糙得讓人想象出那到底是什麼時候的產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山頂洞人的那個時代的事情了,可據說山頂洞人已經掌握了磨光和鑽孔技術了」,頓了頓又眼里似在發光似地說道︰「要不,我們找一找,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石器」。
聶小瓊一听,覺得也對,自己出出進進的都好多回了,而且進到小洞里的次數也有好幾回了,卻從來沒有想過去尋找一些可以使用的東西來,此時經天師的提醒,才猛地意識到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兩人尋到一個低窪的地方,都市天師用手電照了照上面的琢痕,蹲下去仔細地分辨著,半響才激動地用手去觸模著這些痕跡︰「若男,你看,這確實最早的一種打琢技術——,我們一定還會發現更多的有價值的東西」。
聶小瓊見都市天師這麼激動,他握著的手電象是感到他的心髒跳動一般地也顫抖起來——,也不多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兩人的目光在手電都照著的範圍內去有意識地搜索著,雖然光線昏暗不清的,還有些晃來晃去的,明白這是被都市天師由于激動而造成的,聶小瓊雖然也期盼著能發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也不枉兩人這半夜的還在工作,不過,總感覺天師的表情有些異常的。
兩人仔細地檢查窪地上的每一塊石頭和周圍的有價值的遺跡,發現有一小塊低凹的地方,泥土有些堅固,聶小瓊抓了一把別的泥土對比了一下,這低凹地的泥土顯然要硬一些的,而且感覺比別的泥土密度要微高一些,感覺應該是有些炭在里面。
都市天師看到聶小瓊拿起那土反復的比較,也引起了他的注意,細看那低凹的土,也發現了異狀,馬上說道︰「這土象是古人燒器皿時留下來的土,土質只有在火的作用下,才會生成這種粘土,最早的古人發現泥土經過焙燒後會變得堅硬不透水,于是發明了陶器,——」。
都市天師一邊說,一邊又急切地往低凹處刨了刨,發現還有一些炭屑摻雜在粘土中,而且炭屑分布也不均勻,兩人發現粘土成一層一層的分布狀態,都市天師激動起來︰「若男,我敢肯定這一定是古人燒東西時候留下的,我們再刨開試試?,里面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東西」。
聶小瓊點了點頭,又拿出背包里的防護用具里面的小鏟子正要安裝,就被天師一把奪過,他的眼里有一絲的興奮,還有一絲驚奇地說道︰「若男,看不出來,你還會帶這種東西,簡直就象個倒斗——盜墓——的——女賊」。
聶小瓊沒好氣地直想蹋他一腳,恨了他一眼,天師也不介意,「嘿嘿」地尖笑兩聲,手上出奇快地安裝好小鏟子,她心里暗暗地罵道︰「天師這家伙恐怕才是個真正盜墓之人,至少是跟這一行有些源緣,倒是誣陷起好人來了」。
都市天師迅速地刨開了,剛刨了兩下,就發現一根石頭棒,一頭尖尖的,另一頭微圓,略扁的,看起來非常的不規則,聶小瓊拿在手中捻了捻,似在探究它的用途,天師毫無保留地說道︰「若男,這東西我見過,是在雲南的一家博物館內,館內人員介紹說,這是原古人用來的削東西用的,叫刮削器」。
說完,天師又一臉興奮往下刨去,一邊刨,嘴里還在嘀咕︰「若男,我們再往下刨,肯定還會有別的東西,說不定,我們就發財了,——」,最後自說自得的全身是勁,還一臉紅光滿面的。
聶小瓊看天師就象撿了一堆元寶似的,心里暗暗地罵道︰「發你個大頭鬼,哪怕刨出一堆金子,出不去,有個屁用,什麼意義也沒有」,不過,見他興奮成這樣,也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只淡淡地說道︰「天師,快刨吧」。
都市天師見聶小瓊還是這般漠然和冰冷,有些奇怪,他自己已經興奮得不得了,可她怎麼還能淡薄成這個樣子,心里有一股說不清的感覺在升騰著,搖了搖頭,還好所性已經習慣她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也沒有多話,手中的鏟子繼承地往土中鏟去。
接下來,果然還刨出了砍砸器、手鎬、石球之類的打制石器,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還有一塊動物的骨頭化石,天師又興奮地講解道︰「這應該是燒骨了,這是我們的一個偉大發現,據說1975年在元謀人化石產地過去發掘出的土堆中還找到了兩小塊黑色的動物肢骨碎片,經中國科學院化學所鑒定,說它是燒骨,我看,我們挖的這一塊很象博物院中陳列的——」。
聶小瓊點了點頭卻怪怪地問了一句︰「這地方會不會是古人做飯,開會的場所?」。
都市天師抓了抓頭道︰「極有可能的,你看,這山洞里地勢不高,也不矮,上山采野菜,摘野果也方便,附近還得水潭,離山下的河也不遠,喝水抓魚也方便,風吹不到,雨淋不著,還真是他娘的一塊風水寶地呢,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土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著又隨手拿起一塊石頭道︰「若男,你看這些石頭,顯然是被人有意的加工過或是打砸過的,特別是這種圓形的球體,還有這塊有稜角的,無疑是他們用來挖野菜,殺野獸的,再看這塊大而重,不鋒利,顯然是又用砸東西的——」。
天師見聶小瓊安靜地听他說話,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便來興致︰「若男,你知道這些老古人跟我們現代人有些什麼不同嗎?。」。
聶小瓊幾乎思索地答道︰「應該是我們腦容量大多了,書上介紹說,他們的形體跟現代人差不多了,不過樣子還是很丑的,前額傾斜,鼻部和肩都很寬,頜部前突——」。
都市天師點了點頭︰「嗯」,頓了頓又又道︰「若男,你剛才描述的,我怎麼感覺有一點象二黑——」突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壞笑道︰「而且據說那個時代的男人都沒有老婆,女人也沒有老公,為了生下孩子,他們可以和任何一位異性好上——這一點上,和動物沒有太大的區別」。
聶小瓊听得有些怒火,雖然他說得沒有錯,不過,卻顯然是提到了二黑和古人一樣,可以和任何一位異性好上,戳得她心里有些痛,黑著臉道︰「天師,你說這樣的話,好象你月兌離了人類的七情六欲了,可我怎麼感到你為了樓尼,為了劉亞要死要活的難受?」。
都市天師剛一听完,臉頓時僵住,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地變化著,看起來有些痛到了,不過,也才驚覺到聶小瓊的細心細致程度,是默默的,在不經意的時候露出來,倒能震到人,臉上有些妒忌,又有些佩服,怪模怪樣地看著她,半響才說道︰「算了,若男,我們誰也不要取笑誰了,這大半夜的,又困又累的,還是快點干完活,走人吧」。
聶小瓊倒是爽快地答道︰「行,天師,只要你不主動說我和二黑的壞話,我是永遠不會主動說你的」。
都市天師「嘿嘿」地笑了起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聶小瓊不再搭理他,繼續干活,接下來兩人發現更多的燒骨,又發現了兩塊似金屬一樣的石頭上,很重,都市天師停下來,反復看了看,非常奇怪的是,兩人放在一旁邊的羅盤,頓時磁針指向在似金屬的石頭方向,羅盤上的磁針一動不動的,象要被吸附著石頭上一般。
聶小瓊有些奇怪,覺得此時的羅盤有異樣,似在往那兩塊石頭方向靠近,本能地趕緊雙手拿住羅盤,不想手中拿著的羅盤反而要月兌手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來,終于她手中的羅盤再也握不住了,瞬間觸到似金屬一般的石頭上,羅盤整個的砸到天師手中的那塊大石頭上。
兩人頓時有些目瞪口呆的,臉上變得驚恐起來,再定眼一看羅盤的時候,羅盤已經是被砸壞了,看起來有些變形成了橢圓,兩人一時不敢觸到石頭和羅盤,半響,聶小瓊才伸手背去試了試,好象沒有什麼感覺,膽子便大了起來,都市天師說不出話來,張大嘴呆呆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