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見天師沒有反映，低頭在沉思，又繼續問道︰「天師，你剛才說的中國文字的形成是由許多符號演變來的，我們又不是專家，也沒有必要爭了，而且按你說的這上面的符號也不能完全解釋的目前文字的現象的，據說歐洲舊石器的遺址中也發現了相當數量的繪畫和雕刻符號，而人類最早的文字未在歐洲產生，在亞洲和非洲等廣大地區，也都發現史前的圖畫和雕刻符號，但文字還是未在這些地區產生，你說符號最初可能也是少數人的創作，卻能發展在全社會的範圍內傳遞，交流信息的文字體系，這個過程又是怎麼實現的？」。
都市天師抓了抓腦袋，一時也答不出來，有些煩躁地說道︰「若男啦，你觀察得很細，是有一定道理的，不過圖畫、文字、符號要成為通行文字，能在全社會通行要經過三個階段的發展，第一階段，史前人類為了多種目的，記事，表達情感，審美需求，傳遞信息，施行巫術等而創造圖畫和符號，第二階段，在一定發展程度的農業基本上，巫師文字出現，巫師文字主要用于人神交流，而不用于人際交流，第三個階段，在有了一定發展程度的農業經濟基礎上，畜牧業和手工業也發展起來，能夠利畜力運載工具，同時，在適當的地理條件下，能夠在這多個文明之間展開較大規模的貿易，而這種較大規模的貿易是通行文字形成的原動力，而文字的形成，才是人類文字體系形成的最具根本的關鍵」。
頓了頓，見聶小瓊一句話也沒有，定定地看著他，似在猜測著他的話，天師又道︰「人類最早的兩個通行文字是楔形文字和古埃及的象形文字，按照文字生成機制說，眼前這洞壁上文字最多只能算是巫師文字，因為這種文字主要用于人神交流，而不用于人際交流，並且這些文字不具備文字發展第三階段的條件，故文字還未以發展為通行文字，所以只能算是符號而已」。
聶小瓊听得一句話也沒有了，天師把她自己心中的迷惑答得清清楚楚的，在這些方面確實比自己知道得多一些，不由得又問道︰「可天師，不管你認為是符號也好，巫師文字也好，那你不說一說這些符號的所指的意思？」。
都市天師抓了抓頭，一臉的不自然，顯然沒有先前的激動表情了，似乎又被聶小瓊的問題難住了，扯了扯嘴角，眼楮轉了轉道︰「唉，若男，我要有相機就好了，拿回去慢慢地細看，一定能把它弄懂個大概——，說不定還能——」。
聶小瓊覺得天師此時竟想好事，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干巴巴地說道︰「算了，天師，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天師此時雙手握著手電，光線牢牢地聚集這些符號上，眼楮一眨不眨地緊緊地盯著看著洞壁上的這些符號，似沒有听到她的話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起來有些不甘心，還舍不得離開，完全被這些符號給痴迷了，眼里閃著忽明忽暗的光，一會兒驚喜，一會兒失望的，一會沉思，一會兒皺眉的。
聶小瓊扭頭看了看四周，頓時覺得四周靜悄悄的，空氣一點都不流動，覺得四周有些壓抑，雖然覺得極象洞壁上的那符號那麼神秘，讓人有些莫名的好奇，想要去探索，總覺得現在是半夜三更的，讓人感覺實在是有些詭異，便起是想回去的念頭了，再看天師，一點想走的跡象也沒有，看著這些符號，他把此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淨了，聶小瓊有些後悔，先就不應該帶他看這些神秘符號，讓他此時陷入這些符號中出不來了。
都市天師對那些似巫術的神秘符號徹底入迷了，不時見他的用手指照著符號重重地寫在一塊很薄的石頭上，石頭上都印上了他的血跡，可天師似不會疼痛一般聚精會神地寫著，之後又用先前刨到的削石器在上面雕刻，象著魔一般，聶小瓊此時有些疲倦地在一旁邊等著他，又是打哈欠，又是跺腳步的，還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眼里夾著有些焦急，這半夜三更的，離大家遠了，心理上本能就有些不妥，嘴里嘟嚷了兩聲，見天師還是那個樣子，站著一動不動的盯著洞壁，猶豫著再提醒他一遍，不管他走不走，自己是否有必要一個人回去了。
正要開口說話，此時天師卻吞吞吐吐地先開口了︰「若男，我走，我走，不過——」，聶小瓊覺得天師有些怪了，剛才還似沒有听到她的話一般，此時卻又主動開口說了，總覺得天師有些不對勁。
聶小瓊莫名地預感到天師可能要說出什麼怪話來，心里有些著慌，眼皮有些發顫，看起來還有緊張地正猜測著，天師突然說道︰「若男，我想進小洞里去看一看，你陪我進去一趟吧」。
聶小瓊听得眼皮亂跳，果然應驗了自己剛才的不安，心往下一沉，暗想天師就沒有說出什麼好話來，他自己半夜三更的要去找危險，還非得帶上她，這是什麼道理，想她是軟弱好忽弄的，還是他發現了什麼，非得現在進去一趟？，想到這里，便沒有好氣地故意嚇唬道︰「天師，里面還老鼠，那些老鼠可不是一般的，它們是戰鼠，還有戰狼，你看看王彪進去一趟，都成那樣了，半夜三更的，你最好不要找危險了」。
說完，不動聲色地盯著天師的臉上觀察著，只見他的胸口掛了他剛才雕刻的符號，他的血跡還在上面——，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天師一臉的無謂，象沒有害怕這根神經一般，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眼里還透著光亮，極有信心地說道︰「若男，你別怕，我保證哪些生物都傷害不了你的一絲一毫」說著，也不顧她的想法，在她的背包里搜索著。
聶小瓊見天師這個樣子，有些吃驚，瞬間覺得他似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膽小害怕，連平時身上的慣見的猥鎖氣似也消失了，氣場也變得有些莫測了，透著她不熟悉的氣息在里面，可以想象，他此時的舉動，眼里透著對符號的敬畏和崇拜，說不清為什麼，此時她不由得被他感染到了。
她一會兒木木然，一會兒又有些震奮地看著天師的變化，十分的奇怪，暗想一定是跟洞壁上的神秘的符號有關，至少這些現象給他帶來了心理上的影響，只是沒有想到這些對天師來說，會有這麼大，這麼有快迅，雖然來自自然科學的探索是令人振奮的，可也來給得太突然了，讓她有些震驚，還有些反映不過來，腦子里還夾雜著一些慌亂和不知所措。
不過，很快腦子里又快速地搜索著這些最早的文字和符號中的神秘性——，猛地發現最多使用的符號總是跟神秘事是聯系在一起的，現代社會，有人崇拜佛祖，有人老子，有人崇拜太陽，崇拜星星，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就如同彝人村寨的彝人一般，他們崇拜那些難看的黑鳥一樣——，當然他們的崇拜是有理由的，有的人也許是從古人哪里傳承下來的，有的是從當時的一些現象中發現的。
此時的天師，顯然是發現這些符號中的秘密，把這些符號看得很神聖了，對這些符號極其敬畏，據說一些古人認為人生的命運是靠文字或符號規範的，因此他們常常隨身佩帶戴雕刻有文字符號的護身符，一些修建神廟或宮殿的常常在地基是放置文字或符號的碑板，向神祈求，都給文字及符號蒙上一層神秘色彩。
此時最讓她能想到的是上古的卍字符號，據說它也曾在古代印度、波斯、希臘、埃及等國，還有一些部落的歷史上均有出現過，後來被一些古代的宗教所沿用，最初人們把它看成是太陽或火的象征，以後普遍被作為吉祥的標志，隨著古代印度佛教的傳播，萬字符也傳入了中國，意思是呈現大大海雲天天之間的吉祥象征，它被畫到佛祖如來的胸部，被佛教徒認為是瑞相，能涌出寶光，其光晃昱，有千百色。
中國佛教對卍字的翻譯也不盡一致，有人把它譯成萬字，唐朝玄等人將它譯成德字，強調佛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