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瓊覺得天師說得有些片面和牽強了,許茹和王彪他們現在同樣是想出去的,只是沒有象天師此時發了財這麼迫切地想出去罷了,默默地有些無語,此時天師看起來還罩在紅光滿面中,一臉神往的樣子又道︰「若能出去,我把這隕石賣掉了,四處周游,不過——終是要回——」,後面的話,天師沒有說,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不過,聶小瓊卻猜到了,突然替他答道︰「天師,你終是要回去娶樓尼的?」。
天師頓時停下了腳步來,一臉驚愕地看向聶小瓊,眉頭和額頭上的頭發都在糾結在一起了,眼神里還有些驚慌,額頭上全是汗,手中的鎂棒在不停地晃動,大有掉在地上的趨勢,似在看一個怪物一般,猜測著她是否在玩弄讀心術——,驚乍乍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聶小瓊透過鏡片地觀察到他的驚慌失措,連路都忘記走了,她的腦子就考慮是否對他實話實說,半響,天師才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看著她,聶小瓊忍了忍,還是用一種語氣不明的口氣問道︰「知道了又會怎樣,不知道又會怎樣,你能不能娶到她,還要看你的誠意,象你這樣的表現,昨天耍弄一下錢琳琳,今天又被劉亞換掉,明天還不知道會——,到頭來,誰也娶不到」。
天師極不自然地 了 牙,狼狽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一臉的怪模怪樣地說道︰「若男啦,我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我承認,對錢琳琳,我不是認真的,可對劉亞,我是認真過的,沒有耍弄過她的意思,只是她看不讓我嘛,對于樓尼——,唉,不提了,那是個更遠的夢,如今的女人更現實了,什麼都齊全了,才肯嫁啦,往後我只盼著能出去,變成了有錢人,也算是沒有白活此生,象王彪那樣,想找哪個漂亮妞就找哪個漂亮妞,膩了又換一個,多爽」。
聶小瓊沒好氣地斜了天師一眼,沒有開口,天師又笑道︰「若男,如果你有錢了,你會做什麼?」,她一愣,對于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只是突然覺得身上背了這麼一塊隕石,感覺有了些身價,但具體要干些什麼,確實是一時不知道,只好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天師一臉迷惑︰「若男,我怎麼感覺你有時候象個石女,有時候又感覺你很聰明,有時候又感覺你很堅強,有時候又感覺你很細致,讓人難以捉模透,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這話從一個男人的口說出來,聶小瓊听得有些著慌,臉漲得有些紅,吱唔著答不上話來了,不過,還是習慣性遮蓋住自已的表情,饒是這樣,天師好似能透過黑布,看到見她這樣的窘態似的,又莫名的開心起來,暗想可能是他剛才多慮了,如果她真的會讀心術,又怎麼會被他揶揄成這樣,想到這里,便「嘿嘿」地笑著說道︰「我真是奇怪了,你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經歷,會讓你變成這樣一個女人,——」。
見聶小瓊吞吞吐吐地答了出來了,天師更開心了,暗想跟這樣人一起做事倒是滿有意思,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中,還能有這麼難得的輕松機會,等出了小洞,慢慢地套她的話,何愁她不會講述她和二黑和樓尼之間的事情,此時還是壓住了暫時的好奇心,欲速則不達。
頓了頓天師又道︰「若男,不過,我也奇怪了,你竟然能忍住劉亞給你受的那口惡氣,你到底是不知道呢還是有別的想法,再說我們現在也算了一根騰上的兩個螞蚱了,又一起患過難,憑這份友誼,說出來,我也好幫你啦,等出去了,我們把隕石一賣,看誰還敢尋你晦氣,我們就拿錢把他砸死了」。
聶小瓊听了不由得又想起劉亞對她做的一點一滴來,開口問道︰「天師,劉亞照我照片的事情,你怎麼看?」。
天師臉上極不自然地道︰「唉,若男,這里的人沒有幾個有眼色的,這照片明明是合成的,再說了,這里的情況,除了愛大山,也沒有人在意,頂多樂一樂開心了事,也就是愛大山五大三粗的會上當,劉亞還當他寶貝似地,我敢肯定如果出不去,他們兩人好不了幾天就會散伙了」。
聶小瓊又怪怪地問道︰「天師,你這是為何?,你不是又有機會了嗎?。」。
天師一愣,半響才扁了扁嘴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她那德行,有利就上,沒利就撤,我是個男人,哪里經得起她那樣折騰,既便出不去了,再苦悶,我也不會主動去親近她了」,聶小瓊見天師一副賭咒發誓的架式,象是下定了決心,不過很快又是一臉的壞笑道︰「如果她倒貼——上來,我倒是願意的」。
聶小瓊見天師笑起來又有些蝟鎖了,恨了恨又問道︰「那鳥肉的事情,是劉亞怎麼給錢琳琳的,奇怪了,錢琳琳怎麼會不知道那鳥肉的負作用呢?」。
天師的臉上默了默,又不打算開口了,聶小瓊停下來直想踢他幾腳,解解恨也好,眼楮死死地盯著他,似有兩團火一般要噴出,天師不由得也停了下來,鼻子一緊一緊的,臉上極是怪異,她覺得天師應該是知道的,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至少比她知道的要比自己多一些,聶小瓊有一種直覺,覺得天師在這件事情上,應該也是參與了,跟他是有直接關系的,要不然,他不可能會出現種表情,而且還在回避著,斜眼看向他,咬牙切齒的,態度極不友善。
天師的眼楮轉了轉,一看她的表情,有些磨不過去了,咬了咬,只好避重就輕,捻一些跟自己沒有關系的事情說一說︰「若男,你也真是的,那天晚上,錢琳琳以為自己是這群女人里面的最顯眼的那一個,不停地對愛大山拋媚眼,我們都以為愛大山被她弄得神魂顛倒了,會請她跳舞,順理成章地同她雙出雙進的,哪里知道愛大山走了一半的路,又改變方向,跑來請你去跳,她自然是老羞成怒地把二黑拐走了」。
聶小瓊听她這麼一說,有些氣慌了,鼻子里喘著粗氣,看起來十分的激憤,天師趕緊換出一臉的笑來,象個變色龍似地說道︰「若男,你別生氣,咱現在最主要的目標是出去,有了錢,什麼樣的男人不僅著你挑啦,我天師把話放在這里了,一定幫聶若男挑到一個滿意的為止,等你結了婚,我再結,行不?」。
說完,緊緊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雖然看不見她清冷的眼眸又暗淡下去,不過,卻能感覺到她此時的喘氣聲小了一些,嘴里才小心地試探道︰「真是搞不弄你了,二黑有什麼好的,對你也不忠,你還是這麼牽掛著他」,頓了頓又道︰「而且傻頭傻腦的,連他自己的爹媽是誰都不知道,我看他也就是在這山洞里還有點用處了,出去了,誰還會搭理他,恐怕只能落在街頭叫飯了」。
聶小瓊听得心理十分的難受,隱隱地作痛,天師擠了擠眼又道︰「若男,你還別不信,我的猜測一向很準的,再說還可分析得到二黑除了動作快一些之外,什麼也不會做,說的話,竟是彝話,連普通話也不會講,哪個弄得清楚他在說些什麼?,而且字也不識,跟著瞎子,聾子有什麼區別,到了外面,能做什麼?,你還這麼——,到時你後悔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哦——」。
天師還是嘟嘟地說了一大堆,聶小瓊听得火起,冷冷地叫道︰「夠了,天師,這是我的事情,我選擇誰,這是我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天師臉上一僵,見聶小瓊听得更是怒氣直竄,手好象在發顫,馬上住了口,又換成一副討好的樣子說道︰「得,得,得,你不愛听,我不說便是了,只是我是一時好意提醒你,怕你吃虧,沒有過多的意思」。
聶小瓊極力想壓住心中那股的怒氣,心里冷哼一下,覺得自己似乎又中的天師的套,被他揶揄不說,怎麼感覺天師在逗自己跟著他繞圈一般,直恨自己是個沒出息的,好不容易壓住怒氣,鎮了鎮壓神,又接著問道︰「天師,既然你提醒了我那麼多,要不我也提醒你一下,之前是你畫的地圖,引愛大山在網上發貼的吧?,然後又躲在暗處看劉亞如何往我身上灑髒水的」。
天師的一怔,嘴里發慌地吞吞吐吐地說道︰「不是,是,不是,是——」。
聶小瓊見他這個樣子,被他繞得頭痛發麻,暗想即使真是他做的,現在也晚了,再追究他的責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只是自己被劉亞諂害到今,身上似有一個膿胞一樣在隱隱地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