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說話歷來很直率,見天師問這般她,也沒有思索天師有何用意,就本能地搖了搖頭道︰「不是」,不過,馬上又有些後悔了,她發現天師問話的時候,似有些緊張,好象很在意這話是不是出自于聶若男之口,心里就覺得她不應該這樣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也許剛才自己應該說是若男的意思,他的行為會有所收斂,說不定會看在她的份上跟首領道歉。
許茹想到這里,就特別想試探天師一下心思,看她是否會為了聶若男,會放下自己的尊嚴,為了討她的歡心,會願意彌補他的沖動過錯,會願意主動同愛大山道歉,是否真的為她作想。
天師見許茹看著他的神情變幻得歷害,心里暗暗揣度著許茹的意思,拿不準她此時說的,到底代不代表聶若男的意思,不過,轉念一起,覺得自己只要明白一條,不管兩人是朋友還是搭檔,還是她的——,跟若男交往是會不虧的,而且她讓許茹來勸自己會不會是因為不忍心看著他沒有飯吃?。
天師這樣想著,心里就舒服了一些,繼而心底又慢慢地升起一絲絲的勇氣,暗想自己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她的心意,是否真的會在意他沒有飯吃,如果她不聞不問的話,說明她根本對他沒有一點意思,只是在報復他,如果真——,想到這里,便強硬地搖頭道︰「我就不道歉」。
許茹見他死活不听她的,倔頭象頭牛一般,恨恨地站起來嚷道︰「我不管你了,餓死活該」,說完,扭頭就走了,留下天師一人垂頭喪氣的,心里暗罵愛大山是個小人,王八蛋。
天快黑的時候,天師餓得不停地打咯,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他一直盼著若男能弄點東西給他吃,他默默地分析著,暗想哪怕若男真這樣做了,讓愛大山知道了,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他天師也是知道男人心思的,大山是在意若男的,特別是看她的眼神,有一種愛憐,他就敢判斷這一點不會錯的,再說若男在眾人心中的地位不低于愛大山,從這次的選票上就可以看出。
不過,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若男不願意做這個首領,之前她拿銅板的每一個動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特別是她用小指按了一下銅板,就應該是知道了,可她一再地推委讓愛大山先選,這當時讓天師氣得頭發昏了,知道她是不想當這個別首領,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難道是怕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天師一想到這些,就忍不住想親自當著她的面前問個明白,好過讓這些問題迎刃而解,因為他現在的精神世界很豐富,還有事情要去探究,他發現自己雕刻的這塊石符對他還是有些作用,他小心地背包里拿出來,又戴在胸口處,干活的時候,他是不會戴的,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了,但他清楚地自己的這一切是瞞不過若男的,她是知道的,不過,他也沒有打算要瞞她,這些符號還是她告訴他的。
天師一想到這些符號,他就聯想到了巫術,心就澎湃起來,忍不住想沖進洞里再看一看,這些符號里還有沒有他遺漏的地方,看了看四周的人,發現沒有這種可能性,如果他敢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話,肯定會被抓回來干活,還會讓眾人發現他的秘密——,他不想這樣就玩完了。
如果他能從這里些符號里找到了可以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的媒介,那麼他就可以對眼前的這些人或事物施加影響或給予控制,不用受愛大山的頤氣指使,就可以象彝人村寨里的神婆那樣,讓他們不敢對他怎麼了。
還可以把他喜歡的人弄到身邊,打擊一下愛大山的氣焰,讓劉亞後悔不迭,怪自己沒有眼光,象他當初對她那樣一般,討好他,匍匐在他的腳下,如果能出去,讓樓尼也看一看他的本事,說一定還會主動地投懷送。
天師想起這些,臉上就樂壞了,眯著眼楮看著這群人,眼下的饑餓淡了許多,提醒自己一定要沉住氣,等他掌握了這些符號的秘密,能夠利用和操縱某種超人的力量來影響眼前的這些人或事情的時,才他是揚眉吐氣的之時,小不忍,則亂大謀。
天師見眾人吃完了飯,一副又用去干活的樣子,趕緊裝佯累癱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王彪和愛大山看他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再讓他干活的念頭了,招呼了看起來還有精力的人走了,聶小瓊看四周都沒有人了,眼前只剩下錢琳琳,天師、二黑、和她了,其余的人都在洞口處干活,她找了一個借口把二黑支開,慢慢跺到天師旁邊,天師本來就沒有睡著,正眯著眼看她的一舉一動,一看是若男把二黑打發了,立刻坐起來,眼巴巴地想看一看她到底想干些什麼?。
天師此時心里慌慌的,弄不明若男為什麼早上對眾人說他色心病狂,還對她行為不軌——,他實在想不出她真正的意圖,是她的真意還是在報復他在那怪洞里扔下她不管的緣故?。
天師象探竟物品一般看著眼前的冷美人,探竟了好半天,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異樣,除了看起來有些累和困外,都很正常,干脆直接問道︰「若男,你到底怎麼回事情?,我錯了,成不?,我不該把你扔到怪洞里不管,一個人跑掉,可我還是想辦法彌補了嘛,我在那個怪洞外等了你好長時間嘛,要知道,那段時間里,沒有鎂棒,隨時會有危險發生的——」。
聶小瓊丈二模不著和尚︰「天師,你到底想說些什麼,神神叨叨的,我是見你到現在還沒有飯吃,特地把中午還沒有吃的肉拿給你,以後,別跟首領對著干,他這個其實也不是壞,至少跟我們大家的利益沒有突擊吧」。
剛一說完,就見到天師「啪」抓住她的手,猛地問道︰「聶若男,你跟我老實說,這個首領的位置是不是你故意讓他的?」。
聶小瓊一看天師的臉色,極差,此時還緊緊地盯著她的眼楮,她被盯著有一絲的著慌,暗想天師也是為了自己好,這才努力想她爭當這個首領,是多少用了些心思,被她辜負了,為了使他好受一些,只得說道︰「沒——,沒有,我沒有讓他,只是緊張胡亂扔的」。
天師眼里閃著不明的光,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懶散地說道︰「若男,你別騙我了,我早看出來了,我清楚地記得你當時還有一個細微的動作,那小指觸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看出來,只是不想當這個首領罷了」。
聶小瓊听天師這般說道,臉上有一絲的尷尬,想不到天師還有這般細致,她自己無意中的這個動作居然被他看出來了,有些措敗地低下了頭,低低地說道︰「天師,算了,你別跟他爭了,吃虧的是你,難道你還不明白?」。
天師听得一愣,有些煩躁地問道︰「聶若男,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耍我吧,你之前為什麼要跟愛大山他們說我對你佔有了你,現在又說這話,怎麼這麼沒勁,要耍我到什麼時候?,你才滿意」。
聶小瓊听得一驚,瞪大了眼楮︰「天師,你說什麼?,我從來沒有跟他們說過你說的這種事情,你胡涂了吧」。
天師听得一愣,上下探究著聶小瓊,見她一臉的茫茫然,實在是不象說謊的樣子,抓了抓頭問道︰「你真沒有說?」。
聶小瓊愕然道︰「沒有,我今天實在是不舒服,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現在略微好了一些,才能多說幾句話」。
天師一听,猛地醒悟過去,一拍大腿道︰「唉,錯了,全錯了,今天早上我以為——」,天師急急地說了一切,聶小瓊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情,怪不得許茹怪怪的,欲言又止的樣子,原來是問她這事情啦,她此時有些無奈,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直想躺倒昏死過去算了。
直到臨睡前,許茹這才有空了,還幫聶小瓊打了一些水,讓擰開毛巾讓她洗臉腳了,聶小瓊這才猶豫著地把白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跟許茹一說,她看起一會兒驚訝,一會兒害怕的,到了最後幾乎驚駭起來︰「若男,你說什麼?,我們今天白天吃的肉就是天師所說的地陰龍?」。
聶小瓊一看,發現眾人都驚覺地向這邊看了過去,似要探究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臉的迷惑,不知道兩人先前還在悄悄地說著什麼,一臉的平靜,怎麼一會兒的功夫,許茹的語調就變了,那麼大聲,也不知道是在爭吵還是——,讓人模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