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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聞此,身子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眼楮瞧著摘下面具的宋歡顏,沒等她開口說話,便「 當」一聲推翻了小攤,扭頭倉皇而逃。
紅菱見狀,臉色微變,大急道︰「你個賊婆子,往哪兒跑?」說完,抬腳邁開步就要追過去。
怎料,那婦人看著身形笨拙,跑起來卻是不慢,三步並作兩步地,活像是轉進泥池子里的泥鰍,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紅菱和迎春擠在人群,追出了一身的汗,眼見把她給跟丟了,不禁有些氣惱地跺跺腳。
宋歡顏並沒有和她們一道去追,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那些攤了一地地胭脂水粉,暗皺了皺鼻子。她聞得出來,這花露水偷工減料,且酒精味太重。不過,這其中摻了的香料,卻是芬芳小店花獨有的花純露。
宋歡顏機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心中狐疑著,這東西是怎麼流出來的?
紅菱和迎春跑了回來,見她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忙迎上前去︰「姑娘,那賊婆子跑得太快了,奴婢們沒追到。」
宋歡顏聞言,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淡淡道︰「沒追到就算了,滿街都是人,想把她找出來不容易。」
紅菱倒是多想了一層︰「姑娘,那人肯定還有同伙兒,萬一她去通風報信,咱們報官就來不及了。」
宋歡顏想了一想,只道︰「她敢拿春花純露出來造假,幕後的同伙,一定是自己人。」
紅菱和迎春聞言,面面相覷,很有些氣惱。
宋歡顏卻是比她們冷靜得多,指著地上的香皂道︰「迎春,你把這些東西先收著,莫讓旁人撿了去。」
「哎。」迎春抽出一只手絹,將那些還沒損壞的胭脂香皂全都收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宋歡顏攜著迎春帶上這些仿冒的物件一起去了芬芳小店。
小店剛剛開門,還沒有正式營業,金鎖靠坐在雙扭扶手藤木椅上,有些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四五個的丫頭打掃店鋪。
宋歡顏正欲進門,卻听見金鎖出口教訓起來了丫頭,只因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把那小姑娘給罵得眼圈泛紅。
迎春聞此,不禁詫異,輕輕在宋歡顏耳邊輕聲道︰「姑娘,這個人真是金鎖嗎?平時的她,說話可都是輕聲輕語的,從來沒有這麼大聲過啊」
宋歡顏聞言,微微搖頭,邁步向前,迎春也是小步跟上,故意道︰「大清早的就開門罵人,也不怕不吉利。」
金鎖聞言,心里暗驚,扭身回頭一看,連忙起身行禮道︰「姑娘,您怎麼突然來了?」
「我出門辦事,順道過來瞧瞧你們。」宋歡顏先是瞥了她一眼,跟著又掃視了一圈屋中的丫頭伙計們,淡淡道︰「該干活的干活,該迎客的迎客,別都杵在這兒了。」
丫頭們應聲而去,金鎖十分殷勤地讓著宋歡顏入座,道︰「姑娘您快請坐,我這就讓她們給您奉茶。」
宋歡顏擺擺手,「不用了,我有話跟你說。迎春,把東西給她瞧瞧。」
金鎖忙點點頭,眼見迎春拿出一個手絹包袱,攤開在桌上道︰「這是我們昨晚在夜市上看見的。那攤主口口聲聲說是咱們店中的東西,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金鎖驚得目瞪口呆,抬手拿起桌上的香粉胭脂,仔仔細細瞧了半天,跟著聞了聞,搖頭道︰「不對,這個味兒不對啊再說,咱們店里的東西從不擺攤外賣」說著說著,她突然臉色一變,望向宋歡顏,「撲通」一聲跪倒地上道︰「姑娘,您不會認為這是奴婢做的吧?不少字」
宋歡顏道︰「這香皂是我前兩天剛拿來的新樣子,外人不可能知道。」
金鎖聞言,連連搖頭,聲音含著幾分哭音道︰「姑娘,不是奴婢奴婢不敢」
宋歡顏見她哭得十分難看,便道︰「我沒說是你,但一定是店里的人。」
金鎖聞言,猛地一下挺直身子︰「奴婢一定會把那內奸給揪出來,給姑娘一個交代。」
宋歡顏低低的道︰「人是一定要找出來的,不過,有一就有二,我看這店中的規矩也該變一變了,徹底斷了你們兩面三刀,鬼鬼祟祟的心思。」
金鎖听了這話,臉色有些發白,迎春卻在心中雀躍道︰「早該給這幫人立立威了。要不,她們還以為我們姑娘是個好欺負的呢」
隨後,金鎖把所有的丫頭伙計聚到一起,每個人的手指上都沾了紅泥,依次在宋歡顏帶來的文書上按好了手印。
迎春將文書上的內容,一字不漏地給眾人讀了一遍,示意從今往後,店中的任何人敢手腳不干淨,偷拿店中的東西私賣,便直接以偷竊之名,送往官府查辦。
屋里一下子靜了下來,眾人去都嚇得
宋歡顏倒不是有意為難她們,而是為了徹底以絕後患。正所謂,君子易處,小人難防。若他們只是為了倒手賺點小錢,就胡作非為,弄虛作假,萬一給人使壞了面皮,豈不是既壞了小店的名聲,又無端端的害了別人。
該按的都按了,只差小翠一個人還沒到。宋歡顏望向低頭不語的金鎖,道︰「小翠她人呢?」
金鎖此時還在惶恐之中,待听她這麼問,不禁愣了一愣,想想道︰「小翠,昨晚說家里有事,告了半天的假,還沒回呢?」
家里有事?迎春心中懷疑道︰「別是知道姑娘要來,故意偷跑了吧。」
宋歡顏吩咐道︰「趕緊派人把她找回來,今兒這事,一個人都不能落下。」
金鎖派了兩個跑得快的丫頭,急匆匆地找到小翠的家中。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
宋歡顏坐在後堂吃茶,待見對面面色蒼白,全身抖作了一團的小翠,便知那假貨一定是出自她手。
小翠長得一副老實本分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偷東西的人,宋歡顏想要給她一個機會解釋解釋,問道︰「這些假貨是你弄的?」
小翠緊緊咬住下唇,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只能重重地點點頭。
宋歡顏見狀,繼續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里的賬本,她半個月查看一會,之前並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難道,不識字的小翠,連賬本都會改了?
小翠涕淚直流,哽咽道︰「從上個月月初開始我見作坊里有剩下的邊角料都,就偷偷地拿了回去。」
迎春見她故意避重就輕,插話道︰「什麼邊角料?你還敢不說實話,就不怕我們送你見官?」
小翠听了這話,抬頭楚楚可憐地望向宋歡顏,跪行至她的跟前,伸手抱住她的小腿,哀求道︰「主子,那花純露奴婢只偷了一勺,就只有一勺。」
迎春見狀,上前扒開她的手,冷冷道︰「偷兒就是偷一勺是偷,一滴也是偷。」
小翠被她推開之後,不敢再抱上去了,只得一個勁兒地磕頭︰「主子,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金鎖瞧著跪在地上小翠,心中也跟著有些著急︰這個糊里糊涂的傻丫頭,準是又听了她那個賭鬼娘的胡話,才敢這麼干的。雖說姑娘待人溫和寬厚,但凡事都喜歡講個規矩,不許下面人胡來,今兒小翠可算是犯了她的大忌了。想到這里,金鎖抿緊了嘴唇,不敢冒然上前幫她求求情。
宋歡顏瞧著她痛哭流涕的模樣,倒也不忍心就這麼將她送官,只是,微微沉吟道︰「這人啊,只要一沾偷一沾竊,就低下了,就不值錢了。事已至此,我不能再留你了。」
小翠聞言,臉色又白了三分,連連搖頭,卻不敢說出一個「不」字。她已經快十六了,這個年紀再被賣出去,弄不好就得直接給人當通房丫鬟了。
宋歡顏想著自己,今天必須拿她給其他人立立規矩,便直接派人找了牙婆過來,按著當初的錢數被她賣了。
把賣了之後,宋歡顏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可她也明白,若是自己不擺出些厲害來,下人們便會認定她心軟好好欺,然後,蹬鼻子上臉,下一回鬧出更大的麻煩出來。
回家之後,宋歡顏發現何福官正在自己的屋門站著,他微低著頭,手上還拿著一副卷好的畫軸。
宋歡顏見狀,腳下稍微頓了頓,但又不好直接轉身就走,便先張口叫了他一聲︰「表哥。」
何福官聞聲,忙轉身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地將畫軸藏到身後,神情不太自然道︰「表妹,你回來了?」他原本想把畫偷偷地擱到她的屋里,誰知,竟讓人家給了逮了正著,不禁感到窘迫紅了臉。
宋歡顏目光閃了閃,故意不去看他,而是望向舅舅舅母的房間,清淺地笑了笑道︰「表哥,吃過午飯了嗎?」不跳字。
何福官聞言,還以為她是在關心自己,點點頭道︰「呃,我吃過了。」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將畫軸遞到她的面前︰「這是我自己畫的,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