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听了何老頭的話,當時心里就「咯 」一下,他不禁看向了皺眉的歐陽元風……
而里屋,「老2,我怎麼听到咱村賣豆腐的銀生說,你婆婆家把……」何姜氏話說的一半,卻停住了,她看到二女兒想著自個的這個二女兒一年也回不了幾趟娘家,她不忍心在說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惹她二女兒煩心。
何氏看她娘話還沒問完,卻看著她楞起了神——呵呵,這個老太太咋還說一半留一半的;她並沒有多想,因為最近老家那邊她也沒有听到啥不好的事,不過她還是又問她娘道︰「娘,您這是咋的了,咋還話沒有問完哩,就瞅著女兒看哩,娘,這到底是啥事呀,您到底跟女兒把話說明白呀?我听著您說我婆婆?我婆婆咋了?這三十晚上我婆婆和公公,領著小叔子們一家還有倆個小姑子,到莊子上和我們一家過的年,昨兒還在一塊待了半晌,我這也沒有听我婆婆說啥呀?」
何姜氏既然不想跟她二女兒說那些個事,怕大過年的又好不容易來娘家,再讓她二女兒生那閑氣不好,隨即也就改了嘴說道︰「哦,娘是問你婆婆今年在哪兒過的年哩,沒有啥別的事,來來,看這菜都快涼了,趕緊的吃飯吧。」她說著,就往大家的碗里夾菜。
何其玲沖何姜氏癟了癟嘴,已然是不認同的樣子。何姜氏看的直皺眉,可是她這會懶得理會她這個老是跟她找擰著干的小女兒,扭臉對她那個想張口說啥的小女兒,來個眼不見心不氣,隨後又對劉何氏苦口婆心的說道︰「你這樣做事對的,再怎麼說,老的無過天無過,不管老的再怎樣不對來,你也不要同你婆婆爭執,畢竟你們同你婆婆,在外人看來還是一家人不是?」
何其玲想說什麼,卻有頻頻看向何姜氏不敢說的樣子,何姜氏為難欲言又止的樣子,來福都瞧在了眼里,她不禁納悶︰她小姨和姥娘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是不能對她娘說的?難道她姥娘听說了孫氏昨兒到她家找茬的事?應該不會呀?那到底是什麼呢?來福無意識的吃著冬桃給她夾的菜,心里卻想著她姥娘沒有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
劉何氏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頭應著。何其美卻接話說道︰「大姐,你是不知道,咱娘這兩天就跟魔怔了似的,這整天的不是掛念大姐你,就是憂心二姐的,反正是整天有操不完的心,大姐二姐,你們說咱娘累不累啊?」
何氏笑了笑,她看著何其美溫和的說道︰「你還小,現在不懂咱娘的心,等你跟你二姐我這樣的歲數,又有了孩子,就知道咱娘的心了,要知道每個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咱姊妹幾個哪個過不好,咱娘都跟著揪心。」
然後何氏又轉頭看著,何姜氏滿頭的白發,鼻子微酸的勸道︰「娘,您也這麼大歲數了,我們這些個做兒女的,也沒有好好的孝順您和爹。」
何姜氏擺擺手說道︰「說啥孝順不孝順的,你們爹和娘不圖這些,只要你們幾個一個個的過過的好,小輩的孩子們都沒病沒災的,就是對我和你們爹的孝順。」老人其實希望的很簡單,就是盼著孩子們個個過的都幸福。何姜氏也是這樣的心願。
何氏有這麼能不知道她娘的心呢,她看了一眼她大姐笑著接著說道︰「娘,您要說這,那就更不用操心了,這如今我和我大姐,也都如願的分了家,自個過著自個的小日子,做啥事呢,也能自個做主了,這除了人情往來不得不跟婆婆家商量著辦,平常自個家的事可是不合婆婆那邊參合的。這樣也就少了一些著個白扯,也就沒那些著個閑氣要生了。」
「話雖是那麼說,」何姜氏「唉」嘆了口氣,撫著來福的頭說道︰「娘老了,這想的事也多了,是,娘也知道,你們姐倆這兩年是過了幾天的安生日子,可是……」何姜氏話到嘴邊,看了何氏一眼還是沒有吐出口。
「可是啥,娘您就是多操的心。」何氏看著她娘嗔道︰「這兩年我覺得日子過的挺順心的,我大姐那邊,您也別擔心,這如今我大姐一家在歐陽少爺的莊子上住著,又有三十多畝地種著,倆孩子又孝順,也很好學,說倆孩子能考功名,也不是啥虛話,娘,這以後啊,您享福的時候還在後頭哩,現在吶,您就別操這些心了,就您就和俺爹,您二老好好的保重身體。」
劉何氏也接口道︰「是,娘,二妹說的對著哩,您二老以後啊,可要保重身體,這以後俺姐弟幾個的日子過好了,一定會好好的孝順您和我爹的,再說了。」說到這兒她輕拍著,和她挨著坐的田氏的肩膀,又笑看著吳氏和崔氏說道︰「再說了我這三個弟媳和弟弟們,對您和我爹多孝順呀,您就清等著享福吧,可不興瞎操我和二妹的心了,我和二妹過的都挺好的。」
何姜氏滿意的看了一眼她三個兒媳婦,點頭道︰「是,你這三個弟媳,對娘和你們爹那是沒有話說,都是好孩子,娘,不操心,呵呵等著享你們的福,也等著享我的這些個孫子孫女和外孫子、外孫女的福,來福告訴姥娘,姥娘能享到你的福不?」何姜氏撫著來福的頭,笑呵呵的問話到。
來福抬頭看著眼前,滿臉皺紋和藹的老人,脆生生肯定的應道︰「能,姥娘,來福大了一定好好疼您。」來福這句話一點都不虛說,她是真的很愛這個疼她的姥娘。
何姜氏眼楮濕潤的,抱過來福在她的小臉上愛憐的親了幾口,看著大家伙笑著說道︰「你們看,這點的小人就知道會疼人了,真是沒白疼她呀。」說完,又對來福一陣「好乖乖,好外孫女」的猛夸。
何其玲看著眼氣的沖來福囔囔鼻子,不服氣的說道︰「娘,她這點大的小女圭女圭,懂得啥是疼人,一句話看把您哄的,至于嗎?我看來福這小精怪就是個馬屁精,就會對您說好听的。」她像是小孩子斗氣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來福看著她小姨,「嘿嘿」一笑——看來這個小姨,剛才還沒有該老找她茬的毛病啊?來福用小手指指著何其玲,對她姥娘說道︰「姥娘,不要小姨再姥娘家了,給小姨找婆家,讓小姨上人家去。」來福的一句話成功的,把話題引到了何其玲親事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著何其玲問想找個啥樣的婆家,羞得何其玲臉紅紅的憋出了一句︰「三姐還沒有婆家哩,你們咋先說我啦。」之後,就瞪著幸災樂禍的來福——都是這個小精怪。她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打來福這個小妮子兩下小,可是她懂得了,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惹來福這個小精怪的好,要不然還不定這個小精怪會說啥哩?
大家吃吃喝喝笑笑鬧鬧的,吃了頓還算順暢的午飯,于海有點煩心所以和劉大成多喝了幾杯酒,平時不太粘酒的他,喝的有點醉醺醺,他看見何氏從里屋出來了,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好看了一眼何老頭,他沒有對何氏說什麼。
剛出來的何氏並沒有看到這些,她只是看到于海紅頭醬臉的樣子,並不知道于海心煩才多吃酒的何氏,看著這是在她自個的娘家,不好當著她爹娘和歐陽元風的面責怪于海,她只是在心里埋怨了于海一通,就要扶他到里屋的炕上躺躺。于海卻什麼話都沒有說的擺手拒絕了,他只是指了指也看似喝了不少酒的歐陽元風,意思是讓何氏把歐陽元風請到里屋歇歇去。
何氏看著潤白的臉上也染上一抹酒後紅暈的歐陽元風,嗔怪的話到了嘴邊,卻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對看樣子也喝了不老少的何其祥說道︰「祺祥,你趕緊的扶著歐陽少爺到里間的炕上歇歇去。」
歐陽元風先對正好奇的看著他的來福笑了笑,隨後溫和對何氏的笑了笑,說沒事。又說,劉文博和劉文軒學問好,很聰明,和他倆說話,他受益匪淺,一高興才多吃了幾杯酒。
何氏轉頭看到劉文軒也是臉紅紅,就沒忍住的說了他們幾句,年齡還小,喝酒傷身啥的。他三個人也不在意何氏的嘮叨,只是沖著何氏溫和的笑著。
來福在一邊看的直撇嘴,暗想︰她娘也是多對他們說這些話,看這三個人的樣子,根本是有听,但是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尤其是那個歐陽元風,來福看著听她娘說話的歐陽元風,還能湊空對她咧嘴笑,就猜出這小子沒有好好听她娘的說教,她趁著她娘不在意,狠狠地白了歐陽元風一眼,卻換來歐陽元風這小子更大的笑容,讓來福傻了眼——這小子不會是真喝醉了吧,挨了她的瞪還能笑的這樣開心,有病呀?
既然喝醉的都不去休息,大家伙干脆聚到一起說起家常,說著說著說到了因為來福,大家才種的蒜苗上,對來福又是一陣的猛夸,來福的姥娘家去年也因為賣蒜苗得了不少錢。就這樣何氏一家在來福姥娘家說說話,嘮嘮家常的,一直呆到天將擦黑才回轉。
來福一家回到莊子上,天已經黑透了,歐陽元風也跟著他們一塊又回到了莊子上,于海讓賀智宸陪著歐陽元風在堂屋坐著喝茶,他出去看著正在廚房里忙活著說,要給大家熬碗姜水喝的何氏,他面臉為難的開口要對何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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