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一听他娘的話,再想起他娘把房子打算賣給誰,他人事老實並不是笨,還有什麼想不透的,「娘,這指定是耗子嘴的娘和二子娘,倆個人給你下的個套,您要不是不知道那倆娘們,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倆娘們在一頓能刻出啥好點?她們的話您也信?」他娘平常也不這麼糊涂啊?這怎麼會看不明白,明顯的是耗子嘴家想買這個老院,就和二子娘刻的這個壞點,想讓他娘把房子賣給耗子嘴家。
于佟氏平常是很精明,可她急切的想給閨女找戶好人家的心,蒙在了她的眼楮,她現在只是固執的認為鄰村的那家,就是她大閨女的好歸宿,這會她怎麼會听進去于海的話,不但听不到心里去,反而還氣得不輕;她猛地站起來,抱著來福沖于海嚷道︰「是,人家都不是好人,都是那有壞心眼的,就你心眼好?哼,我算看透了,你這是存心的擋住不想讓你母親我賣房子,給你大妹妹置辦嫁妝,咋,這還沒讓你掏錢給你妹妹置辦嫁妝來,就來這兒推三阻四的?你別忘了你是這個家的老大,我讓你把你倆個妹妹的嫁妝都攬下來,你也沒話說?我看你純粹是心疼我打算給你大妹置辦四大件的錢,你母親我還沒心疼來,你心疼個啥?」她越說越感她大兒子是心疼錢;這一有了誤會,于佟氏心里也就越不想著人家起壞心,她現在只認為她大兒子沒好心。
何氏在一邊听不下去了,她臉色不好看的起身,把來福從于佟氏懷里抱過來說道︰「娘,你咋這樣說于海,他是那樣的人嗎?您自個的兒子,您不懂您大兒子的心?您說他啥事不是都為這個家想,二子娘和耗子嘴的娘,還用他說啊?您不知道她們倆個人是什麼樣的貨色?別說于海這樣想,我听了都這樣額悶,您說她們倆個人,憑啥這樣幫咱?沒有那好處,她們倆是那起早的人?」她是真的有點氣大了,說話的語氣有點不好;听著她婆婆這樣誤會她男人,她也顧不得來的時候,打算的不插話了;她就納了悶了,她婆婆這是老糊涂了還是咋的,這別人說的話,她听,自個兒子說的話,就是起歪心眼?
于佟氏還說第一次見她大二媳婦這樣頂她的話,臉當時就撂下來了,對著何氏嚷嚷道︰「啥,老大家的,你說啥?你也說人家是按了那壞心的,你听見了是咋的,就這樣說人家,哦,我這回算是看明白了,我說昨兒給老大說的時候,老大還沒這些個話來,這咋才過了一夜的事,就一大清早的叭叭的跑來,說三道四的,原來是你在里面挑撥的,老大家的,有你這樣行事的嗎?咱先不說別人,就說你倆個小姑子,俺那倆個閨女,至打你進了老于家的門,那天算起,你那倆個小姑子對你這個當大嫂的咋樣,你豬油蒙了心不記得了是咋的?你不記得,我這個老不死的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你說你倆個小姑子對你這個當大嫂的多好啊,你咋能對她倆行這壞叻,她們要是找著好婆家,你們也能跟著沾點光不是,這咋的,還沒讓你們出一個大子來,你就鼓動著俺兒,擋三攬四的。我給你說,你想使壞,我偏不讓你得這個逞,你等著,我這就尋耗子嘴的娘,把房子賣給她們家,搬到你們那兒去,讓你們給我這個老不死的養老。」
何氏一插話,這下還了得,對于佟氏來說她大兒子說她,也就是一時生氣,可是要是她大二媳婦說她,她可是動了真氣,畢竟這兒子和兒媳,是隔著一成的,就是兒媳婦再孝順,再好,在于佟氏眼里,也是趕不上她兒子好的;反而她還會誤認為,她大兒媳在背後搗鬼,這樣一來她對她大二媳婦,說的話就不是那麼中听了。也是她心切想給她閨女尋個好婆家,這會是誰擋,她就認為誰包藏壞心;要是擱著平時,她就算是生她大二媳婦的氣,看在給她生了一對,乖巧聰明的孫子孫女的份上,她也是不會說的這樣難听的。
何氏卻是不願意了,她被于佟氏的話,窩囊的臉都氣綠了,抱著來福的手直抖,她反駁道︰「娘,您不能不伸直舌頭亂說,別說您是我婆婆,就是我親娘,也不能這麼歪我,我咋對我那倆個小姑子行壞了,我就是說耗子嘴的娘和二子娘人不行,這也是對我小姑子行壞?哪有您這樣當婆婆的,我進老于家的門,這十來年了,我對咱家的人,哪個又不好了,您就這樣歪我,我……」她說到這兒,又氣又委屈的紅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來福看到她娘這樣,心里也不好受,用小手攬著她娘的脖子,撇著嘴要哭不哭的說道︰「娘,咱門回家,咱們回家好不好,您別和嬤嬤吵架,來福害怕,娘不要生氣。」來福想讓她娘帶著她和小柱子先回莊子上去,畢竟再說,也只是更生氣,看她嬤嬤的樣,這會是什麼也听不進去,說什麼她也只會往歪里琢磨。唉,這都是沒錢鬧的呀,這要是家里有錢,給倆個姑姑置辦嫁妝,尋好婆家,本來是一家人歡歡喜喜商量的事,何至于會像現在這樣,吵的臉紅脖子粗的。
何氏听來福這樣可憐巴巴的央求,誤以為孩子是看著大人吵吵嚇到了,就趕緊心疼的清拍著來福的背,聲音也放的輕柔點的說道︰「來福乖,娘沒有生氣,是給你嬤嬤說話哩,別怕,娘這就抱你回去。」
于佟氏看著來福癟著小嘴,嚇到要哭的樣,再看到緊緊挨著她大兒子的小柱子,這會也先顧不得生氣吵嘴了,心疼的她有心想抱起倆孩子哄哄,可是這會她又拉不下她這張老臉,只能看著倆孩子,嘴一張一合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樣子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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