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我很好奇你和歐陽斯羽是怎麼認識的,說實話,我跟景嵐認識了這麼多年,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妹妹。」赫連斐夜明智的選擇了轉移了話題。
「你說斯羽啊,我們之所以會認識,還真是有太多的緣分了。」提到自己的好友,季曉然的臉上掛上了一抹璀璨的笑容,歐陽斯羽在季曉然的心里有著不一樣的地位,前世今生加起來,歐陽斯羽是季曉然唯一認可的同性好友。
「我變身的事情被嚴烈戳穿了之後,我就一直用聊天軟件在和他溝通,而斯羽是個黑客,從我前世的身體去世之後,就一直在監控著我的聊天號碼,結果意外的發現我登陸了,于是她就截獲了我的聊天信息,找上了我。」季曉然聰明的隱去了歐陽斯羽入侵過赫連斐夜電腦的這一段,雖然季曉然知道斯羽是絕對不會偷看電腦里的機密文件的,但是她也不希望讓引起斐夜的誤會。
「斯羽她人很好,一直在幫助我,對我也是真心相待,不過我們也只是在視頻上見過面,那天在戴昂思夫人的晚宴上,也是我們第一次真正的踫面。」季曉然笑的很開心,能夠和好友見面,真的是很讓人興奮的一件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好不容易有一次見面的機會,卻全被自己搞砸了,沒機會和歐陽斯羽好好的聊一聊還不說,自己變身出現了變故還把大家都好一頓折騰,搞砸了整個旅程。
眼底的傷痛一閃而逝,季曉然臉上的笑容絲毫沒變,遮掩自己的真實情緒,季曉然已經學習的差不多了,雖然她知道瞞不過赫連斐夜,但她還是不願意讓傷痛表現在臉上。
「喂,我都說完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的事情。」嘟著嘴巴,季曉然撒嬌的打著滾,對于赫連斐夜的過去,她也一眼故事滿肚子的好奇。
赫連家的大宅她去過幾次,赫連家的人她也見過好幾次,可無論是她偷偷听到的,還是自己看到的,包括那對母女做出的一切一切,都讓季曉然十二萬分的不理解。雖然說豪門是非多,可是季曉然不認為赫連斐夜父子倆看不出那對母女的野心。季曉然想不通,為什麼明明知道危險就在身邊,卻還要留下。
「小東西,你還真是不肯吃虧。」捏了捏季曉然水潤潤冰涼涼的小鼻頭,赫連斐夜輕輕倚靠在床頭上,任由季曉然將小腦袋枕在他的月復部,緩緩的說道︰「我小的時候,家里其實是很簡單,也很幸福的。」
對著自己認定了要走完這一生的女孩,赫連斐夜也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故事,有些事情在心里沉澱了太久也疼痛了太久了,他也很願意跟自己的愛人分擔。「我還小的時候,家里並不是現在這樣的規模,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小商人,家境還算殷實,不過父母很忙,我一直是跟女乃女乃在一起生活。」
「女乃女乃很疼我,把我照顧的很好,讓我過了很多年非常非常幸福的日子,父母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慢慢的我們家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大財團。可是在我十二歲的那一年,一切都變了,母親再也沒有回來,父親則帶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人回了家,告訴我,這個女人以後就是我的母親,是女乃女乃的兒媳婦。」赫連斐夜的眼底閃過一道厲芒。
「那女人起初表現的很乖巧,哪怕是女乃女乃對她大罵她也只是默默的哭,從來不抱怨也不頂嘴。日子久了,慢慢的我的心也軟了,打算不在反抗下去了。可是就在我動搖的時候,居然被我發現了一件我一直沒有發現的事。」赫連斐夜的聲音緊緊的繃著,甚至有了一絲哽咽的沙啞,讓季曉然不知所措的輕輕舌忝著赫連斐夜的手背,企圖安慰。
感受到季曉然的擔憂,赫連斐夜深呼吸了一下,平復了下澎湃的心緒,輕輕的撫模著季曉然柔軟的毛發,幽幽的說道︰「那天我和若雲一起在外面玩到天都黑了才回家,在家門口,我听到很大聲的爭吵聲,聲音很尖銳,但卻有那麼一點熟悉,我就站在門外偷听。結果你猜我听到什麼?」赫連斐夜的臉上掛上了一抹極其諷刺的笑容。
「你別告訴我,你那時候就戳穿了舒艷的真面目。」季曉然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楮,在赫連斐夜的臉上不斷的掃視著。
「你猜的沒錯。當時我听到舒艷對著我女乃女乃大吼,‘你個老不死的,你真以為你阻止的了我嗎,如果你在這樣固執下去,我介意對斐夜下手,你不想看到你唯一的孫子出什麼意外吧’。她說的還不止這些,每一字每一句都扎透了我的心,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面獸心的人。」赫連斐夜的話語很平靜,可季曉然卻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鼓了起來,眼底也充斥著血色,想必這件事對于斐夜而言,打擊是相當的大。
「她離開的時候,我躲了起來,等到她走遠了,我這才走進家門,結果我看到,女乃女乃心髒病發,滿臉青紫的躺在地上,等救護車來的時候,女乃女乃已經不治去世了。」赫連斐夜的聲音里滿是沉痛,季曉然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淚水,她簡直不能想象,看著自己最愛的親人,在自己面前離開這個世界,對一個孩子而言,是怎樣的一種折磨。
季曉然幾乎可以想象的到,當時的赫連斐夜,小小的蜷縮成一團,無助的顫抖著哭泣,絕望、悲痛和憤恨,恐怕徹底佔滿了他整顆心吧。
「別哭,過去了。」輕輕的用手指拭去季曉然不斷滾落的淚珠,赫連斐夜的聲音有些嘶啞,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季曉然為了自己落淚,赫連斐夜竟然覺得,自己的心不再那麼疼痛難當了。
「我一個小孩子阻止不了舒艷嫁入家門,當時父親就像是魔障了一樣,對舒艷言听計從,呵護備至。我只能隱忍著,等著長大,親手為女乃女乃報仇。」赫連斐夜繼續敘述著,「我一直是恨著父親的,直到我十八歲那年,父親將我帶進公司,跟我懇切的談了一番,我這才知道,舒艷跟我的父親母親之間,還有著牽扯不清的關系。」
「舒艷曾經兩次救過我父母的生命,甚至還為了拯救父親的公司,犧牲了自己的身體,甚至還懷上了孩子。舒艷曾經是紅極一時的女星,也是因為這件事,名聲臭了,不得不從演藝圈離開,過了很多年的清苦日子。這些都是父親在我十二歲那年才知道的,那個孩子就是雨楠。而當時舒艷再次見到父親的時候,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父親給她一個名分,給雨楠一個名分。出于愧疚和報恩的心,父親這才娶了舒艷,母親也是自願離開的。」赫連斐夜的話,讓季曉然震驚又震驚,她從沒想過,老一輩的事情居然這樣復雜。
想必赫連斐夜也不能敘述出全部的故事,這中間的愛恨情仇是誰也看不清猜不透的,可是季曉然有些不理解,按照赫連斐夜所說的,舒艷應該是那種很好的女子,不太可能做的出這麼多陰狠的事情。
「時間久了,父親也發現舒艷變了,在我十八歲進入公司的那年,我和父親就發現,舒艷秘密的從公司籌集了不少的資產,暗地里收買公司里的管理人員和一些零散股東,甚至我和父親還發現,她在外面還成立了一個公司,可至今我也沒能找到關于這個公司的蛛絲馬跡。」赫連斐夜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際。舒艷演技卓越,隱藏的功力也是一流,而且自己還不能打草驚蛇,暗暗查了這麼久,除了拔出了舒艷在集團內部的大部分勢力之外,對她在外面的公司還是一無所知,對她最終的目的,也是找不到頭緒。
「原來你早就知道啦。」季曉然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她真沒想到,原來舒艷的所作所為斐夜早有防備,而且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提醒,現在想到當時自己听到舒艷母女談話之後的緊張,實在是有點白痴。
「你也知道?」挑了挑眉,赫連斐夜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家寶貝,他可不認為自家這個神經粗線條偶爾還有點短路的小家伙,能這麼敏銳的捕捉到這其中的微妙。
「你那是什麼眼神?」立起圓溜溜的小眼楮,季曉然很不滿的賞了赫連斐夜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偷听到過舒艷母女的談話,我听她說過,她要讓赫連雨楠奪下赫連集團。」
听到季曉然的話,赫連斐夜俊挺的濃眉緊緊的皺到了一起,微微思索了一番後,赫連斐夜追問道︰「寶寶,你到底都听到了什麼,你好好回憶一下,一句都不要錯過,全部告訴我,我很想知道,她們母女私下里到底都在說什麼,也許這些談話,很有用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