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裁,團裁。左炎的手機突然響了,打斷了憂傷的氣氛,以希抬起頭,手忙腳亂的擦干眼淚,從他身上模出手機,來電顯示是蘇菲婭,左炎現在的臉色已經好多了,聲音也恢復了正常,便接通了電話。
「婭婭,我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電話,所以離開了,你就在樓上等著,我讓保鏢來接你……」
左炎的話還沒說完,就頓了一下,他看見冷亦寒站在停車站的入口,凌厲的盯著他和以希,拳頭握得緊緊的,墨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熾烈的怒火,左炎淡淡撇開眼,將後面的話說完︰「婭婭,我先掛了,等會見!」
掛斷電話,左炎輕輕拍拍以希的肩膀,指了指她後面的方向,以希回頭,看見冷亦寒正怒火沖沖的往這里走來,她立即下車沖過去攔住他,急切的解釋︰「冷亦寒,你听我說……」
「好!!!」冷亦寒咬牙點頭,冷笑的厲喝,「我就听你解釋,你說,你有什麼理由吃飯吃到一半跟他跑到這里來,兩個人在車里摟摟抱抱的?有什麼理由,你說!!!」
冷亦寒來的時候,只看見以希和左炎抱在一起,看見她在他懷里痛哭,因為隔得遠,又有車窗擋住,他沒有看見左炎當時蒼白的臉色,烏青的嘴唇和艱難的呼吸,而現在,左炎的氣色已經差不多恢復正常了。
「我……」以希的話跳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她不能說左炎有心髒病的事,也不能說他被人刺傷,因為這不合情理,正常情況下,左炎被刺傷應該通知餐廳負責人,然後送醫院或者叫救護車,有什麼理由要她偷偷模模帶他來這里?
以希回頭看著左炎,左炎已經用她的外套遮住自己受傷的手,並將染血的地方遮掩起來,顯然,他並不打算讓冷亦寒知道他受傷的事。
以希實在是想不出好的理由,只得求救的看著左炎,示意他幫她解釋一下。
左炎冷冷一笑,不屑的說︰「以希,你根本不需要向他解釋,你又不是他什麼人,憑什麼要向他匯報自己的行蹤?他跟艾伊莎上床的時候,有跟你解釋嗎?」
「左炎……」以希氣惱的瞪著他,他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我和她之間怎麼樣,用不著你管!!!」冷亦寒惱羞成怒的厲吼,「左炎,我警告你,以希是我的女人,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就要打她的主意,你要怎麼不放過我?嗯???」左炎挑釁的邪笑,他要麼不爭不吵,要是爭起來,從來不願意佔下風。
「左炎,你少說二句行不行?」以希氣得直跺腳。
「你找死!!!」冷亦寒推開以希,像頭暴怒的獅子向左炎撲去,以希卻沖過來死死抱著他的腰,焦急的勸道,「冷亦寒,你別這樣,你真的誤會了,你就算不相信他,也要相信我啊。」她又對左炎大喊道,「左炎,你先走吧,就當我求求你了,快走吧!」
左炎皺著眉,無奈的撇開眼,啟動車開了出去,他的眼楮盯著後視鏡,冷亦寒漸漸冷靜下來,氣惱推開以希,轉身往自己車走去,以希小跑的跟在後面,拉著他的衣袖不停的跟他解釋什麼,可他一句話也听不進去……
左炎撇開眼,不想再看下去,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鼻中嘆息,恨鐵不成鋼的低喃︰「蠢女人!」
***
原來溫馨浪漫的氣氛完全被破壞,回去的路上,冷亦寒將車開得很快,以希謹慎的靠坐在座位上,皺著眉,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她不想騙他,又不能違背對左炎的承諾,所以只能讓冷亦寒相信她和左炎沒什麼,卻什麼解釋的理由都找不到。
冷亦寒很生氣,氣她偷偷模模跟左炎離開餐廳,跑到這里來摟摟抱抱,更氣她連一句真心的解釋都不願意說,沒有半點誠意,他可以相信她與左炎沒什麼,卻不喜歡她與左炎之間有秘密,一點都不喜歡。
……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冷亦寒的氣漸漸消了,情緒冷靜下來,單手開車,另一只手撐在車窗上,拳頭抵著唇,腦海里糾結了片刻,終于還是說出了口︰「莎莎要來了!」
以希怔了一下,轉眸看著他,試探性的問︰「你今天特地這麼早回來陪我吃飯,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是。」冷亦寒毫不隱瞞的回答,原本想把氣氛制造得浪漫溫馨一些再提起,卻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口,她心里一定感到很不舒服吧?就像他看到她和左炎抱在一起,那樣不舒服。
以希苦澀一笑,沉默著,沒有說話。
冷亦寒也不再說話,認真開車。
氣氛變得很僵硬,過了沒多久,終于要到家了,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冷亦寒將車停在樓下,並沒有打算下車的意思,以希坐在車城等了幾秒,等他像往常那樣先下車,繞過來替她打開車門,然後跟她一起回家,可他沒有。
終于,以希下了車,抱著書包徑直向樓道走去。
冷亦寒看著她孤寂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就做錯了事,難道就不能乖乖跟他道個歉,然後主動叫他回去嗎?竟然還要跟他斗氣,一個人抱著書包就走了。她以為他應該怎麼樣?上去哄她?她明明已經答應不去計較他目前的狀況,要乖乖等他半年,現在听到莎莎回來就跟他耍脾氣,真是可笑。
冷亦寒冷冷撇開眼,開著車急馳而去,以希在進電梯前听到車子遠去的聲音,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出來,他又要走了,又要去陪艾伊莎,連家都不想回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決定是不是錯的,什麼都不計較的等他半年,她真的能夠做到嗎?經過了這麼多變化,她還能像以前那樣,忍受他和艾伊莎在一起做任何事嗎?她不知道。
……
這一夜,以希的眼淚浸濕了枕頭,凌晨零點的時候,她習慣性的醒了,呆呆的盯著門口,幻想著冷亦寒能回來,他說過的,每晚凌晨都會準時回家,可今天才是第一個晚上,他就失信了,她還能期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