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裁,團裁。鳳西謹沒有例外的又被洛蒼浩抓回了公主府,他沒有反抗,因為無法反抗,自己的力量太小了,抵不過那群虎背熊腰的侍衛。
不過,他剛剛被松開,便又去了凌霽月在公主府里住過的小院。這里也有霽月的味道,有她的痕跡,她的梳妝台,她的繡花架子都安安靜靜的放在那里,似乎她剛剛出去一般。
她剛剛進府的時候,自己是多麼高興啊,以為可以這樣一直的生活了,安陽可以容納她了,沒想到飛來這樣的橫禍,將一切都打碎了!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愁!
他默默的坐在院中小桌邊,雙手托腮,漫無邊際的想著。無意間看到桌子已布滿塵土,急忙找抹布開始擦拭,桌子,凳子,屋里屋外的開始忙碌起來,霽月愛干淨,屋子變成這樣,她若在一定不高興的,想到這里,鳳西謹更仔細的打掃著,仿佛凌霽月一會兒就會回來檢查。
安陽站在凌雲閣遠遠望著,這里是公主府最高的地方,離凌霽月那個小院不遠,所以,鳳西謹所做的事情,她全部盡收眼底。
他那麼耐心、細心甚至是虔誠的一遍一遍收拾、整理著,不厭其煩的做著,比凌霽月在的時候都專心致志。從回來都不知道和自己說句話,不知道和自己親昵一下下,全副心思都在凌霽月身上!
「劉公公,你說駙馬這次出去這麼久,見到凌霽月沒有?」
她懷里抱著波斯貓,視線卻不離開那個忙碌的身影。
「昆奴扎布不是已經派使者來說,她在半路跑了嗎?」劉公公思忖著回答,「應該是沒有見到吧?
安陽沉默片刻,忽然回頭看著劉公公︰「那為什麼他在外面呆了這麼久?回來就像得了相思病一樣?難道是因為沒有見到她?——我要去試探他一下!」
安陽將波斯貓丟到地上,快步奔出去。波斯貓「喵」的慘叫一聲。
她跨進院子時,鳳西謹剛剛拿起掃帚,僅僅一會兒的時間,這已是他第二次拿起掃帚了。
她心里的恨意在他面前漸漸隱去,換上一副委屈又心疼的表情,到鳳西謹面前撒嬌的拿開掃帚,伏到他的懷里︰「謹,你怎麼了,從回到京城就這樣,我好怕……你到底怎麼了?不是去找霽月妹妹了嗎?找到了嗎?」
這句話觸到了鳳西謹心里的柔軟,酸酸的,他眼中馬上泛起了晶瑩,接著,淚就涌了出來。
「怎麼,沒有見到嗎?昆奴扎布不讓你見嗎?我去找父皇,求他給昆奴扎布寫封信,你拿著去送給他,他不會再難為你了!」
安陽說完,就往外走。
「不用了,安陽!」
鳳西謹連忙止住她,勉強的笑著擦了擦淚︰「她已經離開昆奴扎布了,天朝不知道嗎?她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歸屬……」
他見到凌霽月了,而且對方已經有了男人,怪不得他這樣失魂落魄!
「妹妹她已經有了意中人了?她真的離開你了?」安陽心里高興著,臉上卻是憂傷、心疼,她回過身來,再次伏進鳳西謹的懷里,「既然這樣,你也不要難過了,你的身邊還有我啊,我是你的妻子,會一直陪著你,直到老……謹,忘了她吧……」
「我……」鳳西謹欲言又止,,離開櫻桃村到現在已經十天,對霽月的思念是有增無減,一想到她和別人在一起,同食同眠,自己的心就無法安靜了。她的美、她的笑、她的一切都屬于別人了,和自己再沒有關系了,這樣的事實要自己怎麼接受?!「恐怕一段日子之內很難忘掉她……這樣說你不要生氣……」
「我等……要多久?」安陽揚起小臉滿是期待。
「……不知道……我……」鳳西謹顯出難色,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要自己怎麼說?「不要逼我……」
他輕輕推開安陽,拿起掃帚開始掃起來,淚再次模糊了雙眸。已經失去了霽月,難道還要讓自己忘掉她嗎?心是屬于自己的,這里可以裝自己最愛的女人,可以容自己自由的遐想!
安陽怔住了,片刻之後,她拂了衣袖出了院子回到凌雲閣。
凌霽月已經屬于別人了,他就是再舍不得也應該面對這個事實,過幾天在說,估計十多天應該可以看到他慢慢緩過來吧?
一個月後。
安陽站在凌雲閣窗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凌霽月小院里呆坐的鳳西謹。一個月了,原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慢慢淡忘凌霽月,誰知,他不僅每天都在那個小院精心照料一切,晚上也不肯回房和自己安睡。
她再沒有耐心了,眼底閃著冷冷的寒光。
劉公公在旁邊提議︰「要不再請三皇子出面教訓駙馬一下?這麼久了,把您晾在一邊,去守著那所空房子,駙馬他真是欠揍!」
安陽沒有回答,依然觀望著鳳西謹,這個讓自己愛恨交加的男人!
「你說那個卑賤的女人除了長得好看一些,有什麼好,值得男人為她心甘情願的付出?昆奴扎布是一個,這個冤家更是過分!」
「老奴說幾句,公主不要生氣,凌霽月姿色傾城,這已讓男人趨之若鶩,再加上她嬌弱、柔順,惹人憐愛,更讓男人如醉如痴,沉迷在她的溫柔鄉不肯自拔……」
安陽的眼神更寒冷了,她扭過頭似笑非笑的問︰「照你這樣說,謹永遠也走不出她的溫柔鄉了?」
「要不,」劉公公眼楮一轉,往前走了幾步,壓低聲音獻計,「我們打听到凌霽月的下落,讓昆奴扎布去把她搶回西番,讓駙馬永遠也看不到,他是不是就死心了?」
安陽意味深長的緩緩道︰「現在,凌霽月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謹依然沒有死心,他的表現就是他極度思念、牽掛凌霽月的表現。劉公公,你父母活著的時候,即使離你很遠,你是不是一直很牽掛?」
她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劉公公忙回答︰「是的,老奴父母健在的時候,雖然不見面,但是總是牽掛他們。他們過世後,老奴雖然悲慟,但是,再沒有了以前那種牽掛,三年之後,那悲慟也漸漸淡了,畢竟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況且,人死不能復生。——公主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