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今天,洛蒼齊要陪同皇上去打獵了,凌霽月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拿好自己的頭發,還有一點要英勇無畏。洛蒼齊牢牢記在心里,安排好府里的一切,便出發了。
凌霽月沐浴更衣後,焚上一炷香,便在床上打坐,進入虛空境界,原來灰蒙蒙的腦海漸漸明晰起來……
前面是高如天際的山嶺,郁郁蔥蔥的樹林從山頂一直拖到山腳。馬蹄聲響成一片,似乎人很多,凌霽月現在看到的視角就是洛蒼齊看到的,他的右面是洛蒼浩,左面是天朝皇帝。看來確如洛蒼齊所說,今天皇帝要向眾人傳達一條重要的信息,就是洛蒼浩的地位還有接下來的實力展示。
「父皇,兒臣先去了!」
洛蒼浩的聲音,然後就看見他騎著馬風一樣的往前奔去,後面有五六個人緊緊跟隨。
「呵呵……真是少年出英雄啊!」
不知是誰在後面說,洛蒼齊的身體明顯的震了一下。
「哈哈……」
皇帝的笑聲,看來他對洛蒼浩很滿意,對剛才的人說的話很滿意。
「齊兒,你就缺了浩兒的勇敢!」
傻子也听得出來這句話中的不滿和責備。
「兒臣在打獵這方面確實不擅長,讓父皇失望了……」
洛蒼齊明顯的抑制自己的情感。
一行人依然慢慢前行。前面就是那個土坡,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小心,我要放虎出來了!」凌霽月輕聲說完,飛快的在床上畫了只老虎,往空中一送,「去!」
只听得一聲震天的猛吼,一只斑斕猛虎出現在皇帝面前,直沖他撲去!馬聲嘶鳴,人聲混亂,皇帝的馬受驚了,將他摜在地上。
「父皇莫慌!」洛蒼齊大叫一聲,沖到了老虎前面,舉起棒子奮力打下去,老虎閃身躲開,尾巴一掃,將他打倒在地,洛蒼齊不敢遲疑,迅速的爬起來,再次勇敢的沖過去。
這時,其他人也想起護駕,都站在皇帝前面,幫助洛蒼齊。
老虎跳開,飛快的鑽進了密林。
「父皇,你怎麼樣了?兒臣不孝,讓您受驚了……」
洛蒼齊的聲音急切的響起。
凌霽月睜開眼笑笑,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相信他完全可以把握住這次機會。接著,極度的困倦襲來,她軟軟的倒在了床上……
「父皇……」
洛蒼齊急忙跪倒在皇帝面前,滿目的傷心與擔憂。
「還好,我兒,剛才好險,多虧了你護駕!」
皇帝緩緩起身,臉色依然蒼白,他抓住洛蒼齊,語重心長道︰「為父一直以為你婦人之心,缺乏勇猛,現在為父知道你不是一個軟弱的人,相反,勇猛無比,關鍵時刻才顯示出來!好了,我們不打獵了,擺駕回宮!」
洛蒼齊恭恭敬敬的將對方扶上馬背,自己抓著韁繩︰「父皇,您剛剛受了驚嚇,讓兒臣為您執著韁繩吧。」
然後,牽著馬小心翼翼的看著路前行,被老虎抓傷的胳膊衣袖已經開了口子。
皇帝看著他依然恭敬謙和,剛才虎狼一樣的凶悍已經斂起來,安靜的如處子一般,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凌霽月再次醒來已是第近二天中午,剛坐起來便發現洛蒼齊在外屋等候著。
「醒來了,仙子?」他听見里屋有聲響,知道對方已經醒來,便馬上進來。
「怎麼樣?事情還順利嗎?」
「嗯,仙子真是神人,那個地方果然出現了一只老虎,我都按仙子的指示去做的,父親似乎很滿意,回來後還把我留在宮里,召御醫給我上藥。」
洛蒼齊的眼中滿是感激,想想看,父親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召見自己了,即使叫過去,也多半是訓斥,昨天那樣的慈愛簡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總之,昨天自己打了個勝仗。
「那你的太子之位暫時應該安穩了吧?」凌霽月比較關心這個。
洛蒼齊點點頭︰「父皇總認為我智慧有余,勇敢不足;他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皇帝一定要勇敢果斷,武力過人才好。在這方面,三弟確實比我做的好,但是我覺得他更像是一個天生的武夫,有時太過粗魯草率。通過昨天的事情,父親應該會對我有個全新的認識,我不是不夠勇敢,只是沒有到了關鍵的時候。接下來,我想父皇會繼續考驗我,一旦不合格,那廢太子的計劃他還是會進行的。」
凌霽月微笑著安慰他︰「這沒什麼的,只要給我們機會就好,其實和打獵一個道理,每一個考驗對你來說都是一次轉機,你做的越好,取勝的把握就越大,不是嗎?」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洛蒼齊笑笑,轉了話題,「你還好嗎?無心仙子,對于幻術我是徹底的外行,但是那一定是特別費神的事情吧?休息了這麼久,身體可以恢復嗎?」
凌霽月笑笑,表示不用擔心。其實每使用一次幻術,自己的身體就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害,可能是健康,可能是壽命,誰知道呢?恐怕到自己死的時候,才能知道它到底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危害吧?
現在,自己是在拿身體做賭注,因為,除了這個自己沒有一點點資本,不然,就是出賣自己的色相,這是萃墨決不答應的,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不會走這一步!
洛蒼齊的太子之位穩定,就相當于自己的報仇計劃往前進行著。洛蒼齊對自己的能力有了肯定,以後會更信任自己,也會和自己保持知己之交。下一步,就需要更加鞏固這個基礎,必須要他和自己站在同一的戰線,目標一致,各取所需。是不是在適當的時候要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會更好?從他一直佩戴的那個荷包來看,他對自己也應該是有情意的,不然,堂堂太子,在明顯之處帶著個已經顯舊的荷包,不怕別人笑話嗎?
忽然,侍女進來稟報︰「啟稟太子,駙馬爺鳳西謹來拜訪。」
鳳西謹?洛蒼齊有些意外,平時自己和他幾乎沒有什麼來往,而且這個駙馬一向深居簡出,不和安陽那樣喜歡聲色,講究排場。今天,怎麼會來拜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