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鳳西謹和凌霽月往街上一站,就吸引了不少的人駐足觀看。當然主角還是鳳西謹,他真是太光彩照人了,隨便往哪里一站,就是那最耀眼的一個。
「看你的了,我做你的助手。」凌霽月閃到一旁,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拋頭露面的人,也不是一個善于拋頭露面的人,雖然知道鳳西謹也並不擅長這些,不過有了陽關鎮的經驗,他應該有了很大的長進了。
「你不許走!」鳳西謹想要拉住對方,可是這大庭廣眾的,又覺得不太合適。便只得用目光表達自己的強烈想法。
凌霽月打了一個「你放心」的手勢,乖乖站到一邊。
丹朱的副將跳到一個高台上,手里的鑼「 」的敲起來,這是明顯的召集人們的意思。
果然,不多時候,台下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看場面差不多了,副將清了清嗓子沖人群高聲道︰「父老鄉親們,現在告訴大家一個天大的喜訊!我們的太子殿下巡視來到了逸城,看到了我們的困境,今天已經開始和丹朱將軍一起去飛來山奪我們的水源了!我們馬上就有不花錢的干淨的泉水喝了!」
一听到這個消息,人群立刻沸騰起來,歡呼聲此起彼伏。
人們臉上的愁苦一掃而光,換上了驚喜的表情。沉寂的廣場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大家靜靜!……大家靜靜!」副將努力做著手勢要大家安靜下來,下面的話需要鳳西謹出場了,「我身邊的這位公子是太子的特使,將負責帶領我們搶救莊稼!下面就請鳳公子來具體說說!」
掌聲過後,鳳西謹站在了台子中央,他四下里看看,人群便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似乎他的沉靜傳給了所有人。
「父老鄉親們,我是鳳西謹,跟隨太子一起來逸城巡視。天不憫人,長時間滴雨不降。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趕快澆地里的莊稼。離逸城七十里有條河,我們可以從那里引水來緩解旱情,但是,這需要我們大家的努力!」他的聲音極富穿透力,在人群上空回蕩著,「下午我們就開始去挖渠,不想坐以待斃的人,下午就拿上工具到這里來,年輕的人要帶上衣服,我們準備去河邊往回挖,和年長的人最後進行會合!會合的時候就是我們成功的時候,就是莊稼得救的時候!!」
人群沉默著,但是就在鳳西謹說完最後一句話時,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和高亢的歡呼聲。伴著那喜悅到極點的氣氛,人群漸漸散去。
還有一些人留下來,圍住鳳西謹和凌霽月。
「鳳公子,你們是我們的救星啊,太子殿下心里有我們這些卑賤的百姓,真是讓我們感激不盡,皇恩浩蕩,皇恩浩蕩啊!」
一個老者顫巍巍的要給鳳西謹跪下,但馬上被對方扶起來︰「老人家,千萬不要這樣,是太子派我們來幫助大家的,要謝你們就感謝太子吧……」
「你們放心,逸城的人們都會來做這件事情的,我家的婆娘還吵著要拿起鐵鍬去挖渠呢!」
一個胖乎乎的男子笑呵呵的說著。
這句話引得大家都笑起來。
凌霽月含笑接過話來︰「是啊,你們去挖渠勞動,我們女子在城里做好菜飯給你們送,我們一起努力,相信水很快就會到外面的田地滋養禾苗!」
「是啊,我們絕對可以勝利的!」
一番親切的談心後,人們都回去準備了。
回到府衙吃過午飯,鳳西謹也開始收拾,為出發做著準備。可是他的東西實在太少了,除了必備的毛巾、潔牙粉之類,幾乎沒有什麼拿的。
凌霽月看他幾乎兩手空空,心里不由生起淡淡的心疼,盡管自己很努力的想要讓這種感覺消失,可是無濟于事,這心疼就像雜草,怎麼也除不盡,一有機會就會冒出來,瘋狂的生長。
「多拿幾件衣服吧,你們不是不回來嗎?晚上在外面會冷的。」
說這句話時,她盡量沒有任何感情,語氣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可是,眼神卻無法若無其事的和鳳西謹對視。
「你……在關心我嗎?」
鳳西謹輕聲的問,聲音不高,但是卻透著絲絲的驚喜。經過這段時間,對方的態度在無形中漸漸起著變化,由開始的冷若冰霜,到現在的主動關心,那橫在自己和她之間的莫名其妙的堅冰在慢慢的消融。
為什麼她的變化會讓自己這麼高興?難道是自己的感情發生變化了,愛上了除霽月之外的女子了?這個想法一出來,鳳西謹嚇了一跳。不,絕不是這樣!霽月沒有人可以代替,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獨一無二,都讓自己刻骨銘心!之所以自己會有這樣高興的感覺,完全是把對方當做了霽月,因為她們太像了,現在,就剩那面具之下的真面目了,要是……要是她真的是霽月,該有多好啊!
「也算是吧,畢竟你養尊處優慣了,現在去做這麼辛苦的工作,可能會不適應,所以……希望你不要生病,不然到時候會耽誤我們的事情……」
凌霽月說的冠冕堂皇,盡力把自己的關心說成公事公辦的形式,免得對方不斷遐想,讓自己陷入被動。以後的一段日子,自己和洛蒼齊會走的很近,很不想鳳西謹卷進來。現在,他對「無心」的依戀正說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若他知道自己沒有死,可能會不顧一切的到自己身邊,那樣就太早暴露了,後果難料。
「我明白,但還是謝謝你……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子……」
鳳西謹看著對方給自己整理著行裝,那嬌弱的背影恍惚間變成了霽月,折著衣服,疊著被子,那舉手投足和霽月沒有任何的差別。直到對方轉身過來,把行李交給他,鳳西謹才回過神來,忙說著感謝的話。
「好了,等一下該出發了,照顧好自己,晚上我們做好菜飯等著你們……」
鳳西謹點點頭,和凌霽月並肩出了府衙,到了廣場。
人們已經來了很多了,年輕的男子主動站了一隊,年老的男子站到另一隊,都在和妻子兒女或是沒有過門的娘子話別。
凌霽月站在鳳西謹面前,似乎有很多話說,又似乎無話可說,周圍的男男女女的親密和溫馨讓他們兩人莫名的難舍。
終于,隊伍要出發了,凌霽月和其他目送丈夫的女子一樣,目送鳳西謹漸漸的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