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幻裁,團裁。和洛蒼齊分別後,鳳西謹和凌霽月坐著車往西番而去。
車窗外的景色于陌生中開始透出了一些熟悉。前面不遠就是凌霽月和萃墨逃跑的地方,舊地重游,她感慨萬千。
那片密林橫亙在山底,無言的記錄著曾經的過往。那是一個怎樣的夜晚啊,自己懷著恐懼又激動的心情跟著萃墨跑進那片林子,踏上了自由的路。就在這里,小玉義無反顧的頂替了自己,去到了西番。時間好快呀,轉眼一年多過去了,真的是物是人非!
凌霽月的淚控制不住,悄然滑落。自從出嫁,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已經幾乎超過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短短的兩年,已經備嘗了人間的苦恨。是不是真的紅顏多薄命?
「無心,你怎麼了?——哭了嗎?」
鳳西謹本來也正在沉思,忽然看見對方似乎在抹眼淚,很是奇怪,就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外面有風沙……眯了眼楮……」她支吾著找了個借口,忙掏出帕子拭淚。和西謹在一起,一定要注意言行,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長此下去,他遲早會知道自己還沒有死。
「哦……那你小心點……」
很明顯對方是在哭,但是卻沒有承認,他也不好多問。可能是想起了傷心事吧?
馬車轆轆,載著不同心事的兩人駛進了西番地界。
離都城越近,凌霽月心里越是心事重重。一想到要面對昆奴扎布,那種莫名的慌張與痛恨在身體里肆意的生長,他強悍的氣勢攝人魂魄,似乎天生就是一個征服者,不管對敵人還是女人。
鳳西謹的心里同樣不好受,再次面對這個搶走霽月的混蛋,心里有太多的不甘。但是霽月不在了,所有的感覺都化成了痛恨和無奈。那次如果和霽月逃月兌的話,現在的一切都可以改寫,沒準兒自己和霽月都為人父母了,只是——這永遠成了夢,再不可能實現!
一路的顛簸,車子緩緩駛進了西番的都城。
鳳西謹來過,所以算得上是輕車熟路,很快他們就到了昆奴扎布的王宮門前。
他下車遞上拜帖。侍衛進去不一會便出來︰「番王有請。」
兩人在侍者的帶領下,慢慢往里走去。
充滿了粗獷的西域風格的建築,顯示出主人的非凡氣勢。
前面是一座高大的殿宇,應該是昆奴扎布日常會客的地方。剛剛踏進門,凌霽月一眼邊看見昆奴扎布端坐在正位上,英俊依舊,強壯的身體仿佛一座能量巨大的寶庫。
見他們進來他禮節性的站起身來,淡淡笑道︰「原來是天朝駙馬爺駕到,有失遠迎……」他瞥了旁邊的凌霽月一眼,上下打量著,「這位是……」
「我是太子殿下的女官無心,這是太子殿下命我帶給番王的信……」凌霽月對自己的不卑不亢和不慌不張驚奇不已,自己原來可以這樣的隱忍!她從容的拿出書信遞到侍者手里,由他轉交給昆奴扎布。
「太子去北番了?」昆奴扎布看完信,目光又回到了面前的女子身上。
這個女子聲音低沉中帶了些許的柔媚,雖姿色僅僅中等,但是舉手投足間自帶了出塵的優雅,那身形——昆奴扎布一愣,心里的某個角落立刻柔軟起來。那嬌挺的玉胸不大不小,豐滿卻不夸大;那盈盈可握的縴腰;那掩藏在裙擺之下的修長的腿的曲線……如果不看女子的臉孔,這個身材和寧國的身型如出一轍!自從要了寧國,自己才發現女人和女人的差別簡直可以用天上與地上來形容!美人也有級別,而寧國絕對是美人中的極品,她的身體的魅力到現在都讓自己欲罷不能。而面前這個女子竟是這樣的相似,是上天派她來安慰自己的嗎?
「是的,太子和北番國主會晤完畢,就會來西番,所以先派我們前來知會。」凌霽月思忖著,要怎麼說出見小玉的事情呢?
剛想著,鳳西謹忽然問︰「我想見見小玉。」
太好了,西謹說出來比自己說出來更自然一些。
昆奴扎布深深的望了鳳西謹一眼,似笑非笑的緩緩道︰「可以,不過你不要驚訝或是失望……」
「啊?」鳳西謹果然失聲叫了出來,目光里滿是恨意,「你是怎樣折磨她的?你這個混蛋!」
凌霽月的心里更是傷心、仇恨,恨不能把他打倒在地。自己是經歷過他的粗暴的,簡直讓人窒息!可憐小玉這一年來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
「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先不要發表意見。我說過,渴望躺在我身下的女人不計其數。凡是和我歡愛過的都會心甘情願的做我的女人,只有一個人例外!」昆奴扎布的眼里閃出一絲的傷感,「只有她寧國例外,如果她當初願意留在我身邊,我昆奴扎布絕對會給她最堅強的保護!給她最專一的愛!她……真的是……最傻的女人……」
昆奴扎布說不下去了,轉身給了他們個後背,然後輕輕揮了揮手︰「去吧,去看看她的現狀吧……」
凌霽月的心變得復雜起來,她看看昆奴扎布,轉身跟著鳳西謹出來。她忽然看見鳳西謹在流淚,難道剛才昆奴扎布的話刺激到他了?
「你怎麼了?不要听他亂說……」她想要安慰他一下。
「不,他沒有亂說……」鳳西謹擦了擦眼淚,「霽月她愛錯了人,我鳳西謹什麼也不能給她,除了我的心!如果我有昆奴扎布那樣的強大,霽月她不可能……不可能有那樣的遭遇!」
「你,的心給了她?」凌霽月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安陽真的沒有得到他一點點心嗎?「我覺得心最靠不住,‘女人重前夫,男人重後婦’,這老話自有它的道理。」
「我不會!」鳳西謹仿佛受了侮辱一樣,神情激動。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離開霽月,這輩子也不可能離開!「霽月知道我的心!」
「是嗎?你愛霽月,那你老跟著我干什麼?」
一句話讓鳳西謹直接語塞。
凌霽月好像勝利了一樣,不再理會他,徑直跟著侍者來到了一座風格柔美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