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凌霽月的神經幾乎被麻痹了,疼得失去了知覺。意識模糊中,她覺得自己被拖著進了一座很大的廳堂。
!意識被疼痛驚醒時,她已被重重丟到地上。鼻子里熱熱的,凌霽月用手一模,滿手是血——剛才鼻子磕到了地面。
她慢慢爬起來,戰戰兢兢看著四周。
早有兩列衙役分列兩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再往前看,一張巨大的文案後面,一個八字胡的官員模樣的人,眯著眼楮打量著她,仿佛是一只老虎打量著它的獵物。
「威——武——」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大廳。
凌霽月的耳膜顫的厲害,心早已散了,身體癱軟。自己在做夢嗎?如果是,快醒來啊!她捏了捏自己的腿,疼!蹭蹭鼻孔,血還在流著,這是現實——殘酷的現實,是自己正面臨的或正經受著的事實。「明鏡高懸」的大匾掛在上方,這是公堂。凌霽月有點明白了,只是這個地方自己做夢也沒有想過會來。
啪!驚堂木忽然落下,凌霽月如驚弓之鳥一般,驚恐的望著案後的那個「八字胡」。
「堂下可是凌霽月?」「八字胡」慢條斯理的問。
凌霽月哆哆嗦嗦的跪起來,回答︰「是……民女正是凌霽月……」
「大膽刁婦!天下最毒婦人心!看老爺我不給你個下馬威!來人,先給她五十殺威棒!」
凌霽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幾個衙役拖到長凳邊,按伏在上面,一動不能動。
啪!!!沉重的棒子沒有一絲憐惜之心的落下來。
「啊——」凌霽月痛的幾乎背過氣去,火熱的疼痛落在腿上、臀上。
一下,兩下,還沒到三十下,凌霽月已經昏了過去。
看犯人如此不禁打,衙役便向「八字胡」報告︰「啟稟老爺,犯人昏過去了。」
嗯?「八字胡」捻著胡子觀察一番,「弄醒她,今夜突審,務必要她招供,以免夜長夢多!」
一盆冷水潑到凌霽月身上。
冰冷的寒意刺激,她的意識緩緩清醒過來,水落到她的傷處,疼得她倒吸涼氣。懲罰結束了嗎?自己可以申冤了嗎?凌霽月忍著痛,慢慢從凳子上起來。
「押過來!」
見她醒過來,「八字胡」驚堂木一拍。
凌霽月又被拖至堂前,渾身幾乎濕透了,腿上竟已印出血跡。她勉強跪起,努力支持散架的身體。
「犯婦,你可知罪?」
凌霽月滿目委屈,流淚道︰「老爺,民女實在不知道所犯何罪,求大人明察……」
啪!驚堂木重重落下。
「大膽刁婦,謀害公爹、婆婆,實屬大逆不道!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要狡辯!來人,大刑伺候!」
「大人,民女冤枉!——大人……民女沒有殺人……民女冤枉……」凌霽月悲慟高喊。
無邊的恐懼如洪水襲來,她想要躲,想要有個溫暖的臂膀來為自己遮擋這突來的災難,西謹呢?萃墨呢?
「救救我……我冤枉……」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