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門前,幾個高大的守衛身姿威武,手持劍戟,站立兩旁。
鳳西謹深深吸了口氣,上前微微抱拳︰「勞煩大哥通報公主,就說……」他忽然頓住了,報自己的姓名,公主怎麼可能會認識呢?要不——「朋友來訪……」
其中一個守衛上下打量著他,然後道︰「你是不是昨夜彈琴之人?」
連守衛也知道這件事嗎?他忙不迭的應道︰「正是在下。」
「公子跟我來。」
守衛說完,前面帶路,鳳西謹緊隨其後。
雖然是公主的府邸,氣勢卻極是宏偉。屋檐高高翹起,顯示著皇家氣派;畫壁內容栩栩如生,金碧輝煌,色彩鮮艷奪目。
往後走到一個垂花門前,守衛停下,一個太監慈眉善目早已等著,見鳳西謹過來便迎上來,尖聲尖氣的笑道︰「公子,老奴恭候多時了,快這邊請!」
鳳西謹忽然覺得有點受寵若驚,忙道了謝,跟在老太監後面。
房屋建築的線條似乎變得柔和起來,流水回廊,假山堆疊,綠樹蔥蔥,目光所及,皆是一片養眼的翠色。和這輝映的便是一片瀲灩的水光,純澈透明,泛出隱隱的青色。
「公子,公主就在凌雲閣等你……」老太監指指前方。
鳳西謹順著手指望過去,一個白色的亭閣,靜靜浮在碧波之上,宛如一個凌波的仙子,在深情佇望。
他發覺自己額頭竟出了汗,第一次要這樣去面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對方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自己一無所知,要怎麼樣才可以博得她的好感?才可以讓她痛痛快快的幫助自己?
「快去吧,別讓公主等久了……小心她生氣……」
老太監的一句話,唬得鳳西謹忙快步往凌雲閣走去。是啊,千萬不能讓她生氣,不然自己的目的就不可能達到了。鳳西謹,要加油啊,霽月的救星就在里面!
才到水邊廊前,幾個粉衣侍女已裊裊婷婷立在那里,笑意吟吟的等著延引。
「請跟我們來……」
侍女們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在前面,一股脂粉香迎面而來。
鳳西謹忽然就想到了凌霽月,她的香氣絕少這樣的艷氣,是那種淡淡的卻是獨一無二的幽香,很能撩撥人的內在情懷。
他默默跟在後邊走,侍女偶爾的翠環鳴響,又讓他響起凌霽月輕敲石欄時的嬌柔玉顏。他苦笑著暗嘆,她已經滲入自己的每一個細胞,每一處神經,每一寸思想,每一方靈魂,若她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絕對無法安好的生活!
侍女們忽然停下——已經到了門前。
她們齊齊下跪,輕聲道︰「公主,琴者已到。」
鳳西謹也連忙跪下,朗聲道︰「在下鳳西謹叩見安陽公主千歲!」
門內掛著細密的竹簾,勾出一個裊娜的倩影。
「公子請起吧,」簾內一個細細的溫柔的聲音傳出來,「昨夜听了公子的琴聲,仿佛天籟一般讓人流連不已,所以,今天特請公子到府上來,本宮還想再听妙音,不知可否?」
鳳西謹連忙回答︰「能為公主演奏,是在下的幸運,只是音質粗鄙,恐令公主失望。」
侍女已將一架古香古色的琴放在他面前的幾上。
他站起來,坐到幾前,輕吁一口氣,緩緩道︰「在下獻丑了……」
修指撥動幾下,試試琴弦,略一思考,流水般的琴聲便響起來,甜蜜又帶著哀愁的音符四下流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