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小玉在門前幾乎望穿了秋水,也不見凌霽月人影。從早上到現在,整整一天了,小姐會去哪里?她哪里都不認識啊!不能在等下去了,必須告訴姑爺!
她主意打定,關好門,一路奔跑到了公主府。隔了老遠,就看見鳳西謹在門口和安陽送著前來祝賀的王公大臣。
「姑爺!」小玉焦急的聲音顫顫的越過人群,落進了鳳西謹耳朵。
「小玉?!」鳳西謹很意外,忙下台階迎過來,「你怎麼來了?霽月呢?」
小玉哽咽道︰「小姐……到現在也沒有回家……我擔心她……」
「什麼?」鳳西謹臉色一變,跟著小玉正要走。
「西謹!」安陽叫了一聲,跟過來,一臉問號,「發生什麼事了?」
「霽月不見了!公主,我要去找她,京城她哪里都不認識!」鳳西謹臉色煞白,心急如焚。
安陽拉住他︰「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讓衛兵去找她,滿城尋找可以嗎?你不要去……」
「不……我不放心……我要和衛兵一起去找……對不起……」鳳西謹掙開安陽,轉身飛奔遠去。
「好你鳳西謹……」安陽氣的臉色鐵青,也不管來往的客人,徑直回了府里。
一條街,又一條街,鳳西謹和小玉走的腿幾乎沒有知覺了,還是沒有看見凌霽月半絲身影。
天上圓圓的月亮,灑下如水的月華,街上很安靜了,只偶爾有匆匆而過的趕著回家的人。霽月她能去哪兒呢?
「小姐她……哪兒都不認識,是不是走丟了……嗚嗚……」小玉終于止不住哭了出來。
鳳西謹努力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掉下來。
今天,她就在那個牆角看著自己,那麼無助,那麼柔弱,就像風中搖曳的花朵,孤苦無依。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無法安慰、無法傾訴!她一定是恨自己才離開的,一個弱女子能去哪里?要是遇到壞人……
「霽月——」他心里的恐懼化為一聲聲悲愴的呼喚,漫無目的一聲聲喚著,「你听到了嗎?求你回來——」
清冷的大街上,一臉絕望的他,已是淚流滿面。
忽然,他回身對小玉道︰「小玉,你先回去,萬一霽月她回去了,看見你不在會著急的,我和士兵接著找尋!」
小玉忙點頭離開。
京城何其大,天色已泛白了,依然沒有一點點收獲。僅僅一夜,鳳西謹像得了場大病一樣憔悴不堪。
搜尋還在繼續,他無力的跨進院子。
院子清清靜靜,縴塵不染,花架依然靜靜的躺在那里,一切都似乎在告訴人們,這里的主人正在安靜的休息,一切都是風平浪靜。
他進了屋子,梳妝台前那柄牛角梳端放著,銅鏡里清晰的映出自己的身影。
自己送給她的那只簪子放在床邊,是她常常獨自觀看嗎?那張床一個人睡顯得格外的空闊,這些天她都是獨自度過的漫漫長夜,從那天起,自己再沒有機會踏進這里一步,她一定很失望!
「霽月……你不能有事……否則……我也活不了……」他坐在床邊自言自語道,目光里的無助、絕望讓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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