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公主的車隊剛剛從前面經過,小玉挎著籃子從糧市出來,銀子所剩無幾,還要買點蔬菜,小姐身體剛剛好點,需要進補一點營養;小姐還要幾種彩線繡花,處處需要錢,偏偏近來事情多,也顧不上向姑爺報告,今天他若是來,一點要他留點銀子。
跨進院子時,小玉發現那個洛公子正和凌霽月在院里坐著,她有些緊張的看看凌霽月︰小心姑爺來了,你又解釋不清了!
凌霽月示意她不要擔心,一面給洛蒼齊斟茶,一面問︰「買上線了嗎,小玉?」
洛蒼齊輕搖折扇,一臉微笑寫意︰「今天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有什麼好事降臨?」凌霽月淺淺一笑,順手接過彩線端詳。
「安陽出門了,我至少會安靜的過一段日子了……」他姿勢優雅的輕啜一口,然後放下,「她和駙馬去了東越,估計要一段日子才回來。」
「什麼?!」小玉驚叫道,怎麼回事?姑爺怎麼沒有提前說一聲呢?「洛公子,他們要多久才回來?十天?」
凌霽月更是一臉驚訝,他是對自己太失望了嗎?和安陽離開也不屑和自己說?他走了,自己和小玉怎麼生活?他統統不管不理了嗎?
「你們……」洛蒼齊有點意外,不明白她們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洛公子,駙馬就是我家姑爺呀!他走了,我們……」
「小玉,」凌霽月打斷對方往下說,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沒有鳳西謹,自己的生活馬上會陷入困境,「做飯去吧,我餓了……」
小玉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
「我應該猜到的,鳳西謹確實太出眾了,怪不得安陽……」洛蒼齊笑笑,怪不得她幾乎把所有裙下之臣都掃地出門了。「凌姑娘,你若有什麼難處,盡管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也會常常來看你……」
凌霽月勉強閃出一抹笑容︰「謝謝,西謹他一定會盡快回來的……」
雖然接觸不久,但洛蒼齊看得出凌霽月雖嬌軀柔弱,卻是潔身自愛的,所以自己也不多勉強。
「我是說,如果有困難一定不要忘了我……」
「我知道……」
凌霽月的淚開始打轉了,自己的生活要怎麼繼續?西謹什麼時候回來?「霽月……」
她委屈又躲閃的神情,含煙帶雨的美眸,讓洛蒼齊愛憐萬分,他忍不住伸出手輕撫那依然微腫的俏臉。
「我沒事……」凌霽月宛如受驚的小鹿,連忙躲開,手捂著臉頰。
洛蒼齊覺出自己的冒失,站起身來︰「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記住——」他目光深深,流露出別樣情味,「我隨時恭候……」
凌霽月沒有回答,只看著他在門口光影里一閃不見。
「小姐,我們怎麼辦?銀子不夠幾天了,柴還沒有買呢……」小玉憂心忡忡,手抓著衣角,有些不知所措,「都怪我不好,沒有及時向姑爺要……」
凌霽月苦笑著,嘆口氣︰「他應該知道我們沒錢……以後我們的日子可能都會這樣了……」
「不會的,小姐,姑爺他……」
「算了,小玉……」
凌霽月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麼樣過活,而不是猜想鳳西謹的想法。
可是,如果沒有錢,要怎麼樣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