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鳳西謹依然沒有一絲睡意,披著衣衫在回廊上坐著發呆。
凌霽月失望的眼神不住的在眼前閃現,是自己太讓她失望了,從她嫁給自己那天起,就沒有過過幾天安靜日子。自己又何嘗有過幾天平靜生活?從梅麗娘闖進鳳府後自己就沒有安生過,本來以為可以和霽月生死不離的白首偕老,可是安陽的存在讓這一切變得危險起來。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娶了安陽就完成了許下的承諾,誰知,情況竟是這樣不受控制的變壞!
霽月的冷淡就是一個信號,她在疏遠自己。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到萃墨身邊去!那時候,自己要怎麼辦呢?就這樣行尸走肉一般呆在安陽身邊守著這個承諾嗎?
「……不要這樣對我……」鳳西謹對著無邊的夜色喃喃自語。
幾聲翠環的響聲,安陽來到了近前。看著鳳西謹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既惱火又嫉妒。
「你這樣傷心是因為她已經愛上別人了?」
劉公公已經將下午的情況報告給她了,從鳳西謹的表現看,情況應該差不多,這當然是個好消息。剛回來,就有人告訴自己有個男人住進了凌霽月的院子,現在怕已有夫妻之實了。
「沒有,」他修眉輕蹙,否定了安陽的話,「因為我不告而別,她有點生氣,明天我還會去向她解釋的……」
安陽笑了笑,看得出,他更擔心那兩人已暗度陳倉。
「還有,」鳳西謹正色看著安陽,神態嚴肅又堅決,「我打算把她接進府來。」
「什麼?」安陽吃驚的叫出來,他竟然敢直接提出要那個卑賤的妾進公主府?!她目光中閃出寒光,「若我不同意呢?」
「你若不同意,我就搬出去,回到原來的住所。我和你說過,我很愛她……」鳳西謹神色平靜,語氣更加的冷靜,「我絕不會讓她離開我!你救過她,所以我一直心存感激。我知道你們身份相差懸殊,要你承認她的存在有些強人所難,可是,她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安陽見硬的不行,馬上委屈的嘟起嘴,眼楮變得晶瑩起來,很快,淚珠滾滾而下。她抽噎著,披著的衣衫也落到地上,顯出楚楚動人的嬌美弱態︰「她若來了,你的心更全部跑到她身上去了,再不會愛我了……嗚嗚……」
鳳西謹彎腰撿起衣衫給她披上。
安陽順勢伏進他懷里,撒嬌的嗚咽著。
「她不來,難道我的心就不會跑嗎?現在,留在這里的就是一個空殼而已,安陽,」他輕輕拍拍她的背,語氣輕柔卻無比堅定,「明天你不要再讓太監們跟著我,容我和霽月好好談談……」
「謹,不要這樣狠心,好嗎?我一想到你和她那麼相愛,我就難過……」安陽揚起嬌顏,哽咽著。
鳳西謹輕嘆一聲,目光憂傷的望向遠方︰「我們本來就是恩愛的夫妻……若不是那次飛來的橫禍,我們現在……」
「一定很幸福的生活著?」安陽負氣離開鳳西謹的懷抱,替他補充下半句話,「看來,我要感謝那次橫禍了?要不然,你也不會娶我!……」
安陽的話雖然刺耳,卻也在情理之中,因為如果不是被情勢所逼,自己怎麼可能會答應娶她?即使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那又怎麼樣?和霽月站在一起,除了她公主的光環,還有哪一樣可以超過霽月?
但凡和霽月有緣結識的男人,很難再愛上別的女人了,尹萃墨就是其中一個,因為,再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了,自己何嘗不是?自己的心滿滿的都是凌霽月,再不能容納別人,安陽知道,只是她不想確認罷了!
「夜涼了,休息去吧,我一個人想靜一會兒……」
鳳西謹重新坐回廊邊,沉思起來。
安陽恨恨的望了望鳳西謹,沒有再說話,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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